“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个女人有点怪而已。”
我打了一下他的手,“怪你还喜欢?”
他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吻了一下我的手心,“谁让你勾引我。”
“切,胡说八道,”我收回了手,敲了一下他的头,“才没呢。”
他笑着又搂紧了我,“青依,我很幸运,比起我的父辈们,他们没能遇上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因此,他们的一生只能纠结着仇恨和黑暗。”
听到他这么说,我忽然有点心虚,“帕斯星,我真的让你感到了幸福吗?”
他的绿色眼睛深深凝视着我,“当然。”然后温柔地吻上了我的嘴唇。
走下马车时,暴风雪仍然没有停,他拥着我走入了飞鹰之狱。所有的守卫、侍卫兵们全都跪伏在地上向他行礼,但他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牵住我的手,径直往里走。
侍卫们起身,一排排整齐地跟在我们身后。
他扶着我走上楼梯时,忽然问我,“你上次是不是来过?”
我装糊涂,“是啊,看望流水的那一次啊。”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在赤鹰的国君面前说谎,当心说话时咬到舌头。”
我顿感尴尬,别过了脸。
绕过了一堵堵的黑墙和一间间黑色铁狱,帕斯星带着我停在了一间四面密封的单间狱房前。
几个侍卫上前,麻利地打开了铁门。
“我在外面等你。”他淡淡地说道,我点点头,然后暗暗深呼吸,便走了进去。
狱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摸索着前进,一不小心,脚下绊到了什么,摔扑在了地上。
地上的稻草吸足了湿气,发出了一种难闻的味道,我捂住了鼻子,手肘撑地,跌撞着站起来。
“你还好吧?”一个沙哑的熟悉声音从某个角落传来,在这一瞬,我仿佛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晌,我才喃喃着,“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他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里,“一个时辰前,我这个地方被人搜了个遍,原因就是青依王妃要过来,我的身边决不能放有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东西。”
片刻的失神过后,我艰难地开口,“莱斯雷,你这里有蜡烛吗?我好想……看看你。”
他沉默许久,才说道,“你还想见到我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得他道,“我听说,你已经和赤鹰国君和好如初,感情深厚,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
他的话语就像刀片,不断刮着我的内心,我忍不住了,“莱斯雷,你不要对我这么冷冰冰的好不好?”
黑暗中听得一声响,他好像想站起身,却又跌倒,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冷冰冰?原青依,最无情最冰冷的人是你。十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可是你呢,你转身就投入了帕斯星王的怀抱,我和你相比,谁比谁更无情?”
我闭上了眼,“你的情又有多重,和别的女人都快生第三个孩子了。”
一阵冷风掠过,我感到一个黑影跌撞来到了我面前,“如果这是你认为我薄情的理由,那么帕斯星王比我薄情一百倍。他在你失踪的这段日子里,娶了多位王妃,排位已近百,他的子嗣虽存活的不多,可实际出生的数量不少。”
我避开了那个话题,软软地道,“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温热手臂碰到了我的身体,“如果你不是因为爱我而来,你的到来便毫无意义。”
他过于激动,一下站立不稳,差点儿摔在地上,我连忙扶住他,让他靠在我的肩上,在他的指引下,我扶着他坐到了黑暗中的一张床上。
我含泪道,“你的腿怎么样了?”
“还好,”他缓缓道,“我的腿伤的好转,要多感谢梅多尔。”
“是那个从你十三岁时就守候在你身边的女孩吗?”我猜测。
他“嗯”了一声,又在黑暗中抓住了我的手,“青依,你告诉我,你还是爱着我的,对吗?”
记忆如闸门里的水,随着我的眼泪,一下子纷涌而出。那个在蓝色湖边忧郁吹风笛的紫发男孩,那个与我在海边疯狂缠绵的男孩,与我在雨中甜蜜热吻的男孩,所有的片断瞬间重合叠影,我能忘记他吗,我不能的。
“莱斯雷,”我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伸手轻柔地抚摸他的脸,“我爱过你,是真的。甚至一度想远离他,只想与你在一起。我爱你,你在我的心底永远占据一个位置,那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