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最寒冷的日子终于到来,窗外是肆虐不断的暴风雪,天际暗红,阴沉沉的,狂雪飞舞,已经两天了,一直没有停下的迹象,寒风刮个没完没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急速地往下落,如果行走在外,恐怕刚呼出的一口热气就能瞬间成冰。
侍女们把壁炉里的火烧得旺旺的,内室被熏得热烘烘。刚刚写完一部分的舞蹈技巧,现在中场休息,我一身米色单衣,斜靠在长长的软椅上,随意地看着宽大落地窗外疯狂掠过的大风和雪花。
头发又变了颜色,我把它染成了紫色,感觉还不错。自从发现了有改变发色功能的芬芳之水后,我就经常换头发颜色,随心所欲,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样。帕斯星从来不多说什么,也从不问为什么,似乎只要人还是我这个人就可以了。
但贝丝偶尔会好奇地问上一二,我便懒懒地回答,“老是一种颜色,实在太单调了。”
“王妃,”阿梅济站在门口禀报,“第八王妃来了,想求见王妃。”
裴绿眉拉?我疑惑,下这么大的雪她来干嘛,“让她进来吧。”
“是。”
裴绿眉拉脱去了厚厚的外衣,一身绿色长裙款款而入,她看到了我,甜美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恭恭敬敬,“给第一王妃问安。”
“不用这么多礼,过来坐吧,”我命侍女们端茶点过来,然后有丝迷惑,“今天这么大的雪,你是有什么急事来找我吗?”
“青依,”她来到了我的身边,“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是个直性子。”
我好奇道,“你还真有事情来找我啊?”
裴绿眉拉道,“也算不上什么事,这雪下了两天了,我一直闷在房里,也很无聊,所以想找你来聊聊天。”
这时贝丝和阿梅济一前一后地进入,恭敬地将茶点摆了满桌。
“姐姐,”她忽然用了这个词,“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吗,青依,”她的眼里闪着光,“这也是赤鹰后宫里的传统,对于品级比自己大的王妃,会尊称一声姐姐,但这声姐姐,也是我真心实意想叫的。”
我愣了愣,哑然失笑,“名称只是一个代号,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用说得这么客气。”
她微笑着端起了一杯加奶咖啡,浅浅抿了一小口,“现在这后宫里,姐姐的美德可是传遍了,不仅用那不起眼的小苦豆做出了这么香浓的咖啡,让国君都称赞喜爱,还开办了讲堂,毫无保留地传授极为奇妙的刺绣技艺,使皇宫里的人现在一提起姐姐,都赞口不绝,认为那些是姐姐随赤鹰神明远游而学到的东西,并无私地教授给大家。”
我扑哧笑出了声,“这可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又不是我发明的,我只是起一个中介传递作用而已。”
裴绿眉拉的表情忽然凝重了起来,“姐姐,只是你现在虽然美德四传,声名尤佳,又被誉为最仁慈的王妃,但必竟才刚回来不久,现在在后宫里根基未稳,对很多事情还是要多加在意才行。”
我警觉了起来,“裴绿眉拉,你想说什么?”
“姐姐,”她侧过身体,面向我,诚挚地说,“现在宫里有一个传言对姐姐很不利,说姐姐自举行了第一王妃的正式加冕礼后,至今快一年都未与国君陛下同寝,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更奇怪的是,尽管没有同寝,陛下仍旧对您不离不弃,宠爱有加,每日都来探望,并还曾为了姐姐亲手手刃了自己最宠爱的情人,这更让宫中很多人都疑惑好奇不已,还纷纷胡乱猜测,认为姐姐既然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必定又会使用什么妖术魔法迷惑了君王,才使得**旺盛的君王如今仅仅只痴迷于感情上的交流,而放弃身体之爱,这在他们看来,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觉得必是魔法作祟”裴绿眉拉忧虑道,“姐姐,如果这种谣言再继续传下去,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仅对你不利,更会对国君不利,因为,现在有许多人又开始朝另一方向胡猜乱想了,以为可能是国君在政事上即将有所变动,所以才会与第一王妃保持如此怪异的关系。现在赤鹰权廷内越来越多贵臣权子开始人心惶惶,惴惴不安,同时也使云非家族在赤鹰议政中心的位置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