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已经来临,天气微热,阳光刺眼。
自花园揭巴掌那件事过后,贝丝一直心神不宁,常担心思虑米娜会报复。
我倒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如果帕斯星因为这件事而把我赶出皇宫那更好,我正想逃离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与是是非非,但是如果他把我打入死牢的话,那就有点霉气了,只能指望能有幸再在牢里遇见一个像宁多柯那样的人物,好歹还能陪我说说话。
这天,我正在房内吩咐阿梅济把我以前写的刺绣笔记找出来,打算重新整理一番,贝丝却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悄悄走了进来。
阿梅济退下后,我问贝丝,“你在笑什么这么高兴?”
贝丝行礼过后,有丝窃喜地说道,“王妃,原来国君已经有十来天都没有去米娜那边了。”
“哦?为什么?”
“据我估计,是国君知道了王妃和米娜之间的争乱,不想听米娜絮叨的口水告状,所以干脆就不再去她那里,而改去其她王妃那边了。”
看来帕斯星终究还是懂我的,他清楚我不是一个随便就会揭人巴掌的那类女人,若不是因为对方说了些找抽的话,我也不会如此痛下狠手。
“王妃,”贝丝叹道,“虽然国君不会因此事而责怪王妃,但他必竟已经有大半个月都没有过来看望王妃了,如此下去,众人都会以为王妃遭弃,被丢置角落,后宫凉薄,恐怕到时会有不少人想要趁势而下欺辱王妃。”
“如果真那样,我决对会逃的,”我说道,“我本与人无争,也从不强求什么,不管是男人还是权力,如果她们真的欺人太甚的话,我走该可以了吧。”
“怕就怕到时王妃也是身不由己,想走也走不了啊。”
“那倒也是,”我表示赞同,同时哀悼,“老天,赤鹰的神明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我。”
贝丝扑哧笑出了声,我也笑得前翻后仰,生活已经够辛苦了,如果不能再来点幽默,苦中作乐的话,那***我就不要活了。
“贝丝,去找点蔷薇花的种子来,别的花种也要,顺便把花匠也找来,我要向他们请教种花。”
“为什么王妃突然间想学习栽花呢?”贝丝好奇。
“因为,我要让我的寝宫变成一个大花园,要让白色的蔷薇花爬满宫殿的墙头,让每一角落里都绽放着新生的快乐,装扮成一个永远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地方,使人一看见,就会忘记生命中的黑暗与痛苦,心中永远只存留着希望与感激。”
想到就要去做,我开始了积极地向花匠们学习,如何栽花,如何培土,天天忙得满头大汗。一日,正在忙碌,刚把花苗培好,就听见宫门外传来的吵嚷声,“贝丝,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我抹了一下额头的汗。
贝丝正要前去,阿梅济匆匆跑进来,行礼后慌道,“王妃,第七王妃硬要闯进来,可您说过不见她的,侍卫们正在阻拦,她就在外面大闹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有这种事?怎么这么不死心,算了,你们让她进来吧。”
“是。”
云非蕾蕾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她人未站稳,先行了个礼,差点儿摔倒,阿梅济和另一小侍女连忙扶住了她,贝丝在我身后,略略警觉地看着她。
“说吧,”我边栽花边问,“你三番四次地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看了一下四面,我便点头示意让周围的人全都退下,只留贝丝在身边帮忙培土。
“姐姐,”多年不久,她瘦多了,纤瘦的小脸,尖尖的下巴,细细小小的身体,一点也没有我从前初次见她时的丰腴与凌傲之气,她的眼里含着泪水,楚楚可怜,“我知道我们曾经对不起姐姐,让姐姐伤了不少心,可是,这一次,真的只有姐姐能救我们,都说姐姐是赤鹰后宫有史以来最仁慈的王妃,希望这一次姐姐能仁慈地救救我们。”
“你们怎么了?”我狐疑地问。
她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我和贝丝同时一惊,“姐姐,国君一定要剥夺掉维纳哥哥的家族世子继承权,不日就要在议政中心正式宣布了,现在只有姐姐能救他了。”
“我也救不了他,”我接过了贝丝手中的小花苗,“我不过一个闲人弃妃而已,国君已经一个月都没有来找过我了,我哪里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我劝你还是去找别人吧,估计希望还大一些。”
她哭得稀哩哗啦,“除了姐姐没人能救他,国君一向说一不二,冷血无情,没有妃子敢在他面前多说上几句话,只有姐姐,只有姐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