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嗅出了有某些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又弄不清这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另外,我最近还突然间发现了自己的四面似乎多了些生面孔的守卫,他们看似只在四周游荡,衣着决不起眼,气势低调,内敛藏内,但细看过去,这些人低眉之际,个个目露精光,警惕异常,且大手时刻都紧放在剑鞘上,仿佛随时可以一拔而出。
他们看见了我正远远地盯着,便回转过了身,几人鸟散开,一时之间,人去影踪,只有寂寥的草丛仍在随风摆动。
寒风刮啸而过,最冷的季节即将过去,温暖而活力的春天很快要来临,而我却毫无预兆猛地打了个寒颤,抬起身时,放眼望去,孤清的冷宫一片寂静,安静得几乎只能听见风声,树叶晃动声和大鸟在半空的翅膀盘旋声,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这静得可怕的一切,将是狂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原以为,最迟不会过初春,谁能想到,会来得那么快,快得只是深夜里的一瞬间。
那一天晚上,我徒然从梦中惊醒,睁开了双眼,无数火把的红光从窗外晃过,光亮闪过我的脸,我惊地从床上跃起,飞速穿好衣服,刚系好锻带,大门被重重地踢开,我站在原地,看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卫兵冲了进来,挤满了狭小的房间,一个全身红衣长裙的女人走在最后,十几个侍女团团围在她的身边,成为了瞩目的中心。
她小巧面容上的精致妆容依旧,只是发髻略有凌乱,几缕头发散了下来,落在肩头,看来一路匆忙。
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刚从床上起来,忙乱之中刚穿好了衣服,长发乱蓬蓬地散开在前胸。
“看来,你也是有所准备了。”她的一双眸子冰冷,面孔酷得没有一丝暖色。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不形于色,温和低调,雍容大方,简单纯粹,全是深深城府的外在表露。
我怔怔地看着她,往后退了几步,不自觉地靠在了床边。
“还想装?”她大步上前,侍女们紧跟在后,她走到了我面前,一巴掌就挥在了我的脸上,顷刻之间,我的面部红肿,“就是你这副装成楚楚可怜,天真无邪的样子才把国君弄得晕头转向,”她挥了挥手,一个侍女立刻手拿着一个绿玉小杯过来,“给我狠狠地灌下去,我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不知道我的前辈子造了什么孽,但却知道这辈子得罪了不少人,以致于有几个人都想我生不如死,并且还挨过了无数的巴掌和鞭打。
几个白衣侍女奔过来死命地按住了我的身体,动也不能动弹,四肢麻木,拿着绿杯的侍女慢慢走近,我的嘴巴被人用力地撬开,下巴被紧紧捏住,只等那杯子里的东西一灌而下。
“毒妇……”我挣扎着骂出这句话。
“还不快给我灌下去。”她的声音宛若催命符一般地响起。
“难怪帕斯星不喜欢你……”
“你”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一杯子的辛辣水酒就被强灌进了我的喉咙里,呛得我的身体剧烈颤动,不停咳嗽,侍女们放开了我,重重跌倒在床边,我坐在地上,捂住胸口,咳嗽猛烈。
“怎么样,滋味还好受吧,”她平静地微笑着,一如第一次见到她,那个高高皇后宝座上的气度飘然,宽容温柔的高贵女人。
我终于停止了咳嗽,将身体无力地靠在床柱。
她淡淡地看着我,“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看向她,“你想说就说,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毒也喂了,你还想怎么样?”
“好,”她居然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快人快语。”
她的眼光流转之际,大批武装侍卫及侍女退出了房间,只余留四个贴身侍女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