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她坐起半身,望着窗外下午五点的阳光,傍晚的微风轻轻吹起粉色的窗帘。
眼泪已哭完,骂也骂完了,心中除了愤怒外还有一丝怅然,生活到底究竟是怎样的,小小的情场失意,是否意味着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失败,她也许真的需要反省。不过,还好,从另一个方面想,这只是恋爱失意,若是结了婚被闯入第三者闹到离婚,那还要涉及分财产及小孩抚养权之类的问题,那就头大了。所以,自己现在只是恋爱失败,是不是该开瓶酒庆贺一番呢?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这时肚子咕咕响了一下,真是难为自己现在居然还有胃口吃饭。她跳下了床,换了件衣服,打开房门却意外地看到了袁辉和云妮。
“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青依脸色发青,面向他们,重重地关上了门。
“青依,”前男友袁辉跟上前:“我们想请你吃晚饭。”
青依大笑几声,转过头,眼泪都几乎都笑出来,吃饭?还请吃什么饭?真是天底下最最可笑的事情,请她吃晚饭是为了炫耀什么吗,这是鸿门宴还是过来示威的?她用力吸住眼泪,不去理会他,往前走着,不敢回头看,怕会哭出声,她即便再软弱,再无力,也不愿在他们面前表现她的无助和悲哀。
她的长发被风吹起向前,悄悄遮住她泛起泪光的双眼。走在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如果此刻有车迎面冲向她,她不会闪躲。“青依,”袁辉追了上来:“我想向你解释。”
青依停了下来,偷偷拭了一下眼泪回过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爱了就爱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青依。”他顿时语塞。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她再次仰首向前走去,仍不敢让自己回头。只是不知往前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哪里,才觉察双脚好累,似有些微微的浮肿。她坐在了路边一块石头上,望着快沉落的夏日的夕阳,心中有无限感慨。
很久以前,她和袁辉,他们,曾停留在十几岁的青涩年龄。他的心曾为她而燃烧,他看着她是专注而炽热,而她,是害羞而逃避。
他曾在炎炎的夏日在她家楼下等待整整一个下午,只为她午睡醒来能看到他;也曾在高考结束后的某个**打电话给她,只是为了告诉她,他爱她,在睡意朦胧中,她握话筒的手微微地发颤;真的,爱的时候,两个人就是全世界。
而这一切,也能在凝固的某一瞬间时成为过去。
夏日的夕阳是美丽的,只是今天似乎散发出了某种妖异的光芒。原青依凝视着落日,看着橙色太阳周围的云彩染红得近乎滴血。
落日周围的余辉犹如金色的镶边,红色的云彩蜿蜒向前延伸绕成一道美丽的弧线,金色和红色的云彩们交相错映连接着像海洋,深红色的夕阳宛若海洋的中心。这种美丽和光彩几乎让人不敢看。
她随意地走着,惊叹地看着天空,直至太阳完全沉没。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走到什么地方来了。
她们的学校本来就设在郊区,附近居民不多,现在她又不知走到什么地方来了,更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原青依着了慌,怕自己孤身一人会遇到危险,万一遇到个什么劫财或劫色的,可就惨到家了。
她试着往之前的路走,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跺着脚,她四处寻找回去的路。这时一辆小车开了过来,是袁辉的车。袁家多年来一直做五金生意,赚了不少钱,为奖励儿子考上大学特地送了一辆车。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跟着她。
“青依,”袁辉诚恳地,“我们一起回去吧!”云妮也在车里静静地坐着。
原青依犹豫了一下,能怎么办,现在迷路了,还不是只能跟他们一起走。云妮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袁辉亮起了车内的小灯,他们三人一起在车上,就着昏黄的灯光各自沉默,气氛近乎压抑。
太阳已经沉落了,而这片荒郊野岭还没有安装路灯,要绕上大路才能看得到亮光。袁辉开着车,一言不发,正忖度着等会儿说什么话好,说得迟,那时快,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差点被撞翻了,原来是刚刚转弯时碰到了路边的巨大山石,车上的人惊恐地同时尖叫。
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同时划破了夜空,青依脸发白,云妮仍持续不断地尖叫着,袁辉手不离方向盘,正尽力地调整使车转过来,一时之间,乱作了一团,这时两注亮眼的灯光袭来,原来又有一辆车迎面而来,瞧着前面不对劲,可是又刹不住车,那辆车朝他们冲过来,青依终于也再次发出了尖叫,小车在再次承受了一次猛力冲撞后,向右歪去,右边是一个滚坡,整个车瞬间倒过滚了下去,同时起火,原青依此时被一股强大的冲力冲出了车外,瞬间晕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