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仿佛如裂开般的痛,痛是我现在唯一的知觉,全身骨肉火辣辣地痛,深入骨髓。
情不自禁,我呻吟出声。
一盆冷水泼到了我的脸上,晃悠悠地,几分转醒过来。
“老大,她还没死。”一个公鸭子嗓子说道。
“没死?没死更好,死了我们就亏了。”一个嗓音特嘶哑的男人回答。
这是哪里?我惊了一下,微微撑了一下身体,勉强使力打量着周围环境。
不对劲。漆黑的墙壁,满是灰尘的天花板,还有蜘蛛网,四面均是土黑墙,高处只一扇仅能供小猫进出的破烂小窗户,冷风呼呼地从外面灌进。地面上一片潮湿,横七竖八地铺着一些霉烂的稻草,不远处有几个各色头发的小姑娘,污垢的小脸,破烂的衣服,惊恐而可怜兮兮地搂在一起,望着我面前的一群男人。
一只长尾巴老鼠“吱”的一声从身旁飞快跑过,我尖叫,身子滚到了一边,出了车祸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像牢房?
“啪!”一条长鞭狠狠地打在了我背上,炽烈的痛霎时由背脊传遍全身,扑倒在地,我脸上蹭满了污泥。
“跟老子装死,”一个男人走近,凶神恶煞地猛踢一脚过来,痛得钻心,勉强睁开眼,他又猛踹一脚,“还跟老子在装,快点起来。”
莫名其妙,但为了避免再次挨打,我忍着巨痛拼命撑起身体,无论怎么努力,只撑起半个身子。
“给老子听好了,你的这条命以后就是我们老大的了,好死不死,偏偏从那个山上掉下来,把我们主人的行装都甩到水里了,赔上你这条**的命都不够。”说罢,恶狠狠地又甩了一脚过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呼吸不畅,急促喘息下,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喷在稻草上,霎时变得鲜红。
见到吐血,那个嘶哑嗓子说道:“好了,打死了就没意思了。”
“是,老大。”踢我的那个矮个子又凶恶地瞪了我一眼。
我瘫软在地,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牢房内一片黑暗,一缕淡淡的月光从猫儿窗里照进来。
我的身体动了动,就听到了一个女孩欣喜的声音,“你醒了。”
躺在稻草上,月光下,有几个女孩正围着,眼睛全都齐齐看着我。
“这到底是哪里?”我的嘴唇干涸。心里其实有几分明白,因为车祸,我极有可能再次归来。
“你先喝点水吧,”一个柔柔的声音说道,随即,身体被慢慢地扶起,一碗水递到了我的唇边,还未入口,一股恶臭就传来,我捂住胸口,才能不使自己作呕狂吐,这哪里是人喝的?喂猪,猪都不会喝。
“你先将就点吧,”柔柔的声音又道:“这里能有水都不错了。”
活命最要紧。闭着眼睛,捏住鼻子,什么都不能多想,把那碗水猛地灌了下去,灌得太快,呛得又不停地咳嗽。
女孩们发出了微微的叹息声。
“落到了南雷汉手里,真是太不幸了。”她们在说。
“南雷汉是谁?”我虚弱地靠着墙。
她们面面相觑,一小女孩道:“你会不知道南雷汉?”我摇摇头,管它什么汉都不知道。
“南雷汉在多罗列国是很出名的,他是多罗列国最有名气的歌舞团主管,平时尽情结交达官贵人,势力很大,走在街上,谁都不敢惹他。”
“那你们是怎么落到了他手里?”我问。我是没办法,穿越从山上掉下来,正好砸了他们的东西,被抓了个正着。
柔柔的声音道:“我们全都是因为家贫被卖为**,这里是**们居住的地方。”
我几乎晕眩,不会吧,再次回来居然沦为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了**房里,“起来,起来,都快起来,”
他们粗暴地将所有女孩都赶到了外面,包括我在内。跌跌撞撞,我几乎不能行走,幸而那个说话柔柔的女孩眼明手快,将我扶住。
全部**们都站在一个院子里,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一群衣着整齐干净的女孩。
一个彪形大汉陪笑着走到领头的一个白色亚麻衣的蓝色长发浓装艳抹女孩面前,讨好地道:“菲儿,这些就是前两天收进来的**,还请你给她们排个事。”
叫菲儿的女孩冷冷一笑,看也不看那大汉一眼,“就这种货色啊,怎么排事,清洁打扫都不够格。”
大汉依旧赔笑着,“这是昨天南雷汉老大吩咐的,就只请您吱个声了。”
菲儿几分恼怒,痛骂,“不要动不动就拿那家伙来压我,他现在就算在这里也没用,只这种货色,我排不了。”
大汉一脸尴尬,呆立在那儿,一时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忍不住,我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