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说了,尤其不要听信有什么人打着未婚夫、男朋友的旗号,这样的人情债是万万不能欠的。”
高主任看着任重檐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见他气度不凡,不怒已自带三分威严,害怕他当场发作,赶紧又解释说:“这是小林的原话,我们也只能尊重家属的意见。”
任重檐真的生气,“那您知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这么重的负担压在肩上,她得多为难?”
高主任说:“当然知道,小林怎么一点一点地挨过来的,再没人比我更清楚了。所以,我才不能再让她背上她不愿意背的感情债呀。”
任重檐真是无语了。他听到“一点一点挨过来”这几个字,无异于一把利刃,在他心里翻绞。
看他眉头紧皱,愣在那里,高主任和蔼地说:“你要是想帮她,和她沟通好,不比来这方便吗?”
任重檐闷闷地说:“谢谢您的建议。”她要是能听我的,我还用得着来求您吗?求人容易吗?曾经是如假包换的未婚夫,即使现在也没有不是啊!可是,在您口中,却成了来路不明乱七八糟的人。
要不是岳父大人还在你医院躺着,要不是心爱的女孩还承担着过重的压力,任大BOSS早拂袖而去了。
“那把林先生转到北京去,会不会更有助于康复?”任重檐仍然不死心,做最后的挣取。
“林先生这病吧,这个小林也是知道的,除了等待奇迹,没什么好办法。北京的空气和气候,真不如在我们这里对病人有好处。”高主任循循善诱地说。也确实对这个一表人才,又诚心诚意的年轻人表示同情,为什么小林就不肯接受他呢?
任重檐彻底泄了气。
又陪着林爸爸待了小半天,抓着林爸爸的手,念叨:“你闺女日子过得苦您知道吗?她不让我帮啊!叔叔您知道我是冤枉的,你什么时候醒了给我洗清冤屈呢?我告诉她,她肯定不信,您就是她心里的神,她只信您,您快醒了吧。”
父女两一个脾气,林爸爸比女儿还执拗,躺在那里,面不改色,眼皮都不闪一下,除了喘气儿,没有任何反应。
任重檐看着也心酸,好几次说着说着就想落泪。
曾经这是一个何等潇洒儒雅漂亮的人物,如今……也难怪小语心里不痛快。
***
林燕语回到机场,先回宿舍换衣服,以为能看见崔友来,还没到上班时间,这个丫头就已经没在宿舍里。
中午,林燕语去国际登机口找她一起去吃午饭,扑了个空,同事说,她已经去餐厅了。
林燕语进餐厅的时候,恰巧看到崔友来坐在靠近窗户的一个位置,她笑嘻嘻地往嘴里送一口蛋糕,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孩子坐在她身边,男孩子穿着白色的制服,也是机场的工作人员,他正饶有兴致地说着什么。
林燕语正想过去和她打招呼,突然就看见,男孩扳过崔友来的脸,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崔友来娇嗔地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向旁边闪了闪身子,低头去叉面前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