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语想像着，飞机上的人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他们是否也和她一样，正在经历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那是一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的伤痛和无奈。
她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下定决心，掏出手机，给师姐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她的勇气消耗殆尽，想要挂掉的时候，那边才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燕燕？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夜游神大师姐，不好意思，忘了这茬，把你吵醒了。”林燕语听到对方点烟的声音，嘶地吸了一口。
“没关系，你终于肯接受我的邀请了？”
“师姐，你真觉得我能胜任你那里的驻唱歌手？”
“能！当然能！你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吗！你肯来就是帮我了！”激动的声音。
林燕语听到电话那端呯呯作响，她怀疑师姐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想唱哪个时段？”师姐问。
“我下班就六点了，再赶过去……这样，我盯八点到十二点吧。”
“没问题！”
“师姐，我只唱歌，要是有自己挡不了的事，你得帮我。”
“嗨，你把我这当成什么地方了？！你在我这丢了节操，我就没脸回去见老师了。”
“师姐，你得答应我，最好签个合同。”
“合同？用得着吗？你今晚上就过来，工资一次一结。”
“……”
“好吧，好吧，签合同，只唱歌！”
***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当林燕语推开“绿猫眼”沉重的镶玻璃木头门的时候，里面的喧闹和灯红酒绿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这家酒吧是大学社团里的师姐开的，师姐喜欢玩，受不了规规矩矩地上班，家里有钱，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段，为她盘下了一家酒吧，酒吧的装修和风格足够让主人和客人都感到有面子。
加上师姐为人八面玲珑，爱玩爱闹，这里几乎是城中最红火的酒吧。
为了方便挤地铁，林燕语穿着衬衣牛仔裤帆布鞋。
这样的打扮，进到一个画风突变的环境里，格外的吸引人注意，像一个闯入地球的天外来客。
正在忘情狂欢的人们，突然就沉默了下来，齐刷刷地盯着她，更让她手足无措。
师姐端着一杯蓝色的液体，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冷不丁地就出现在她面前。
拉起她的胳膊，拖着她往里面走。
“燕燕，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演什么像什么，才是积极的人生观，你懂不懂？你今天可不是来扮演学生妹的，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好久不见，师姐没有丝毫生分的感觉，直接省掉了叙旧的部分。
“我哪来的钱置办行头，况且，我也不知道应该穿什么，别说你没给我准备衣服。”林燕语也不见外。
师姐剜了她一眼，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下一套裙子，扔给她。
林燕语拿起来，在身上比了比，是件抹胸裙，裙摆总算能把臀部盖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这裙也太省布了！”
师姐摊摊手，表示没办法，只能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