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余芬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夏如雪趴在床边睡着了，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服。
“这孩子……”话一出，余芬被自己声音的虚弱吓到了，可她还是坚持起身像把身上的被子盖到夏如雪身上，怎奈一丝力气也没有。
余芬咬紧牙，努力地起身，把身子的被子一寸一寸地挪到夏如雪身上。
刚能起身，身子又一软，倒了下去，这声不大不小，不过夏如雪在浅睡眠的状态，所以被余芬的动静惊醒了。
“妈？妈，你这是干嘛啊？”夏如雪见余芬要给自己盖被子，还是拿自己身上的被子，生气道，“给我乖乖躺下去，好好休息。”
闻言，余芬只能躺了下去，夏如雪帮她盖好被子，柔声问道：“妈，你要吃什么？”
“妈肚子不饿，小雪，越躺越累，咱们回家吧。”余芬苦着脸说。
“说什么呢，累也得给我乖乖躺着。我现在就出去买吃的，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不在床上，看我怎么教训你！”夏如雪严肃道，尔后又温柔道，“妈，我给你买碗白粥吧，你真的不要起来，知道吗？”
“好吧，妈保证乖乖的。”余芬“扑哧”一笑。
“嗯，这才是乖孩子。”夏如雪满意一笑，吐了吐舌头，走出病房。
“明明自己才是小孩子嘛。”余芬皱了皱鼻子，哼哼道，殊不知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个小孩子。
夏如雪买碗白粥后，便发现余芬穿着蓝色病服站在窗前，生气地咳嗽两声，余芬扭头冲她一笑，
“小雪，你回来了？”
“说好的不要起来呢？”夏如雪把白粥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双手环胸，道，“还是不是乖孩子了啊？”
“哎，是我不对。”余芬像个认错的小孩，乖巧地坐在病床上。
“哼，知道不对就好了，来吃饭咯。”夏如雪把白色塑料袋里的白粥拿起来，之后在拿出几道小菜。
“不是说只买一碗白粥吗？”余芬问。
“你喝粥没有拌菜吃得下吗？”夏如雪双手叉腰，俨然一个大人的模样。
“也是。”余芬不好意思地笑了。
“行了，快点吃饭。我喂你。”夏如雪已经舀了一勺白粥。
“不用，我自己来。”余芬要把碗抢过来。
“上次你喂我，这次我也要喂你。”夏如雪躲开余芬地抢夺。
“你上次有力气吗？”
“你又有力气吗？”夏如雪反问。
“这，多不好意思啊，”余芬有点没辙了，“小雪，我可以自己来的。”
“不要，我就是要喂你。”夏如雪固执道。
“好好好，拗不过你了。”余芬说着，张开嘴巴。
“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夏如雪笑着，勺里的白粥喂进余芬嘴里。
“扑哧”余芬嘴里含着白粥，笑了起来。
夏如雪噘嘴生气道：“小心噎着！”
“好好！”余芬笑着点头。
余芬吃完白粥后，问夏如雪，“小雪，你肚子不饿吗？我们叫外卖。”
“叫什么外卖呀？”夏如雪嘴一歪道，“我早就吃完了。”
“什么时候吃的？”余芬紧盯着夏如雪的纯净地眼眸，问道。
“呃，刚刚给你买白粥的时候，我顺便买了两个馒头，在……”话还没说完，“咕咕”的声音从夏如雪的肚子传出来。
“妈，我……”夏如雪低头，脸上的温度以肉眼可观的速度上升。
“叫外卖吧，你照顾我一夜，再出去一趟也够累了。”余芬眉眼温和地看着夏如雪。
“好吧。”夏如雪小声道。
余芬打电话给饭店，点了海鲜粥、烤肠、馒头和肉条。
夏如雪怪道：“妈，一碗海鲜粥就够了，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都快中午了，小雪你肯定饿坏了。”余芬柔声道。
“我这是照顾，还是吃东西啊。什么事都干不好……”夏如雪垂下眼睑，自责道。
“小雪，你已经够乖巧懂事了，妈真的很欣慰，有你这么个好女儿。”余芬泪汪汪说。
“妈，不要离开小雪……”夏如雪钻进余芬温暖地怀里，闷声道。
“妈永远也不会离开小雪的。”余芬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抚摸着夏如雪的头发，轻柔道。
——
晚上，余芬执意要回家，医生、护士和夏如雪都劝她再住几天，可是余芬倔强地跟头牛似的，穿好衣服就往医院大门走去，夏如雪怎么叫她都不回头。
“医生，我妈她脾气就这样，请见谅。”夏如雪向医生解释道。
“没关系，她现在出院呢没问题，我让她再住几天只是观察她现在的情况，”医生严肃地沉声道，“你这个做女儿的还是劝劝你妈妈吧，不做手术的话，再过几个月恐怕真的回天乏术。”
“我知道，我会劝我妈妈的，”夏如雪苍白无力道，“医生，费用多少？还有那个手术费贵吗？”
医生摆摆手：“一个好心人帮你们交完了——手术费还是蛮贵的，最少一百万——好心人也有可能再次帮助你们，不用担心太多，孩子回去吧！”
“好心人的名字？”夏如雪问，手术的费用贵的让她肉痛。
“不知道，叫他雷锋吧！”医生说完就走了。
“这个好心人他到底是谁呢？”夏如雪歪头，沉思道。
好心人真会帮我们一起交那昂贵的手术费？哎呀，我在想什么啊？怎么能这么想，真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