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活泼跳脱的女生,不亏是做事利索是快刀斩乱麻的风范儿。硬是要明天就去夏如雪家里,劝夏妈妈尽快做手术,免得病情更加严重,回天乏术。
夏如雪拗不过她们四个,只好同意。
第二天,夏如雪来到夜瑰酒吧,四人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夏如雪领着她们到她家里去。
在路上,夏如雪特意强调,不可以提起他的亡父,关于钱方面的言语能少说尽量少说。
四人点头,可是倪梦露、宁小曦和曹如意三人又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懵逼的徐佳妮,叮嘱道:你这嘴有什么废话尽量往咽进肚子里,要知道多说无益!
徐佳妮不满地撇撇嘴:“还不是大家一起遵守的?!就说我一个人,有意义吗?”
“哼,知道就好!”宁小曦朝徐佳妮扮了个鬼脸,“自然就说你一个人——徐大嘴巴!”
“好你个宁小曦,看我怎么教训你!呀呀呀!”徐佳妮朝十根手指哈了口气,接着跑向宁小曦,袭击她的胳肢窝。
“哇!救命啊——梦露、如意、如雪,快来救我啊——哈哈哈哈,佳妮,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别挠这里,千万别——啊啊啊,哈哈哈……”
路上的行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一时哈哈大笑,一时尖叫的宁小曦。
就这样,随着两人一路上的打闹,五人来到了夏如雪家的公寓楼下。
“就是这里,”夏如雪抬头看着公寓斑驳的墙壁上面还冒出茂盛的青苔,叹了口气道,“有点简陋啊!”
“没有啊,我觉得很像是艺术家住的房子。”曹如意对夏如雪温柔一笑。
“对啊,别有一般韵味,其实比那些精心装潢的别墅和高级公寓更别具匠心呢。”倪梦露赞叹道。
“哈,住在这里,肯定特别有意思。”徐佳妮顽皮地笑着。
“谢谢大家,”夏如雪感激说道,“那么我们上去吧,到了上面,我给你们泡杯茶。”
于是,五人走了上去,顺着楼梯爬到夏如雪所住的楼层。
走到家门前,夏如雪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脱下鞋子走了进去,说:“进来吧。”说着在里面门旁的鞋架上拿了几双家居鞋放在门外。
四人脱下高跟鞋,穿上夏如雪放在门外地家居鞋,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干净简洁的客厅。
客厅里没有摆放什么东西,只有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上面放着几个杯子。离沙发三米远的位置悬挂着一台四十二寸的液晶电视。再旁边一些,就是一张饭桌,周围寥寥几张椅子。
干净洁白地可以映出人脸的地板让四人不得不叹为观止,虽然房子是简陋了点,但是卫生打扫得也太干净了吧,地上连根头发连颗灰尘都没有。
“好干净啊!”徐佳妮惊叹道。
想起自己堪比狗窝的家,四人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时候年龄比夏如雪都要小。
“大家愣在那儿干嘛?坐呀。”夏如雪看着出神地四人,说道。
闻言,四人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四人坐在沙发上,夏如雪走进厨房里。
三分钟后,夏如雪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她手中端着一个碟子,上面有五杯热饮。
“喝吧,这是红茶。”夏如雪边说边将碟子上的红茶一一递到四人手中。
四人接了过来道谢后,各自喝起了红茶。
倪梦露呷了一口,把红茶放在茶几,问夏如雪:“你妈妈怎么不在家?”
“我妈妈她今天是放假的,估计出去买菜了,你们稍等会儿。”夏如雪停下喝红茶的动作,说。
“哦,这样啊。”倪梦露点点头,又端起红茶,一连喝了几口,咂咂嘴说,“这红茶味道不错。”
夏如雪笑着说:“这是我妈妈单位的上司送给我妈妈的。”
“如雪,你的妈妈肯定很能干吧?”曹如意倒扣喝完红茶的杯子并晃了晃,说,“这红茶可真好喝。都说物以稀为贵,这红茶肯定不好买。”
“我不太清楚,只听我妈妈说,这是她上司出差到杭州时买的。她上司买了五盒,看我妈妈工作挺努力的,就送一盒给我妈妈。”夏如雪也将杯中的红茶喝得一干二净,她把杯子搁到茶几上,笑着说道,仿佛为她妈妈的努力感到骄傲。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夹着一道和蔼的声响:“小雪,妈妈回来了,你来开下门。”
夏如雪立刻跑到门前,拧开门把,打开防盗门。
“妈,我帮你拿到厨房里,”看着余芬手中拎着一大推东西,夏如雪二话不说就全部抢了过来,还掉过头说,“妈,有客人。”便一路小跑到厨房里。
有客人?余芬觉得奇怪,自己认识的并不多,今天怎么会有客人来呢?
难道是大表姐来了?余芬想着,换上家居鞋,匆匆忙忙中没有看见鞋架里摆着几双时尚的高跟鞋。
走进客厅里,看着沙发上坐着三位面生的漂亮女孩,余芬惊讶地捂住了嘴,之后她愣愣问道:“请问,你们是?”
“阿姨,你好!我们是如雪的朋友。”三人俏生生地笑着。
“如雪的朋友?”余芬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三人。
倪梦露站起来,礼貌地介绍自我道:“阿姨,我叫倪梦露。这个穿着紫色针织衫的女孩叫曹如意。那个穿着米黄色风衣、牛仔裤的女孩叫徐佳妮,我身旁身着白色雪纺裙的女孩叫宁小曦。我们都是如雪的好朋友。今天我们特地来拜访你的,只是没有提前告诉你,还请阿姨你见谅。”
曹如意、宁小曦和徐佳妮也同时站起来,带着歉意道:“阿姨,真是抱歉。”
“没事没事,”四人的言语与举止都非常端庄,余芬对他们不禁产生好感,特别是倪梦露长得最漂亮,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会最喜欢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她握住倪梦露的手说,“中午都留下来吃饭吧!”
“谢谢阿姨。”倪梦露道谢的甜甜一笑。心里激动而兴奋道:耶,赢得如雪妈妈的好感咯!
宁小曦、曹如意和徐佳妮不禁有些气馁,怎么如雪的妈妈只单单握住倪梦露的手?难道就因为刚刚她的一番话,那早知道,自己抢先一步好了。
余芬到厨房里煮饭了,夏如雪也走出厨房,来到四人身边,坐了下来,小声道:“我妈妈,你们也见过了,你们觉得要如何劝她?”
“我们这自有办法,你不要想太多,为我们多说几句好话就OK啦!”四人自信地笑着。
很快,余芬就把午饭煮好了。四人自告奋勇要帮余芬端菜,拿碗筷,盛米饭。
余芬连“不用”都来不及说,四人就已经通通做好了。
吃饭时,徐佳妮嘴巴特别甜,一会儿说“阿姨,如雪长得这么清纯就是随你吧?你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一会儿又说“阿姨,这道青菜炒肉太好吃了,你厨艺真好,我这种不爱吃青菜的人都喜欢吃上了”。
余芬被说得憔悴的脸庞成了一块红布,她谦虚道:“没有啦。阿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来,喜欢吃青菜,阿姨给你多夹点。”说着给徐佳妮夹了一筷子的青菜。
“谢谢阿姨。”徐佳妮合着干饭,把青菜全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阿姨,”这时曹如意开口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笑吟吟地看着余芬道,“你真像我妈妈。”说完,忽然眼眶里落下两颗眼泪。
余芬急忙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由于曹如意坐在她对面,她只能起身,探了过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滴,同情而怜悯道:“如意,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倪梦露、徐佳妮和宁小曦都是一脸沉重,曹如意的话,她们又不是听不出来。
“如意姐,你怎么了?”夏如雪关切问道。
“没什么——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吧,”曹如意拿过余芬手中的纸巾揩干面容上的泪水,带着一种酸涩痛楚的语气对夏如雪道,“如雪,原谅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怕我这么一说,我的心,我的心……”曹如意又开始痛苦地啜泣起来。
“曹如意,你这是作甚?”徐佳妮生气地看着痛苦中的曹如意,偏过头有些不忍道,“为了劝如雪的妈妈能够同意,你也用不着这样吧?你万一要是思念的厉害,哭的停不下来,我们劝不来,那可怎么办?”
“孩子,别难过了。”余芬站起来向曹如意走去,给她一个慈母般的温暖怀抱,“不管发生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了。思念也是件正常的事儿,如果你不介意,那么就把我当成你思念的那个人吧!”
“阿姨,谢谢你。你现在这样抱我好像我的妈妈曾经抱着我一样……”曹如意紧紧抱住余芬的腰,闭上眼睛,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夏如雪笑道:“如意姐,不要难过了。被我妈妈这么一抱,你还不赶紧高兴起来,我可要生气了。”
“嗯,知道啦,”曹如意眸中带笑的看着夏如雪,又嘟嘴看着余芬撒娇道,“阿姨,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呀?”余芬和蔼笑问道。
“你的病情我们几个都知道了,”曹如意毫无拐弯抹角地意味道,“我们打算帮助你。我不想再看见如雪和曾经的我一样悲伤。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阿姨,你也不想日后悔恨自己吧?”
余芬不说话了。
沉默了好久,她苍白着脸,轻声道:“你们愿意帮我,我很高兴,可是手术费和医药费……”
徐佳妮心急地截口道:“阿姨,这没有什么关系的。我们几个已经凑好钱了,就等你同意上医院做手术。”
倪梦露又柔声道:“借的钱,日后再慢慢还就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不是向一些黑社会借钱出现什么高利贷的状况。”
“是啊,阿姨你就同意吧!”宁小曦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这么单纯的劝导。
“妈,你就答应我们吧!我不想失去你,我要永远在和你在一起。”夏如雪泫然欲泣道。
“我就算同意做完手术,还得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总不能让如雪来照顾我,她还要上学呢——所以,我撑得过去的。”余芬很是倔强地说道。
“哎呀,还以为什么事呢?”徐佳妮“扑哧”一笑,“梦露她可以白天去照顾你,我们几个可以轮流晚上照顾你。你就不用担心太多啦!”
“不成不成,”余芬严肃道,“你们几个白天上班,晚上总得休息,不休息怎么行?特别是梦露,你白天还要上班——”
宁小曦“格格”笑道:“阿姨,梦露她是开酒吧的,如雪就在她酒吧里当驻唱歌手。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是正规健康的酒吧。”
“梦露,如雪,这是真的吗?”余芬同时望向两人说道。
“妈(阿姨)是真的,很抱歉!”倪梦露和夏如雪超有默契地异口同声。
“你们这两个坏孩子,”余芬嗔道,这表情一闪即逝,她很快又笑起来,“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
“那妈妈这是同意了?太,太好了……”夏如雪激动地哭了出来。
“耶!阿姨万岁。”四人也欣喜若狂地一蹦三尺高。
“好了好了,你们五人赶快坐下来吃饭。折腾了这么久,饭菜都快凉了。真的是,一点都不爱珍惜粮食。”余芬坐了下来,笑骂道。
闻言,五人立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捧着饭碗,大快朵颐地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