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之背着手独立在空荡荡的森府，望着白茫茫的一片，他的思绪随着雪花一起飘飞，内中无限伤怀。
陵音握着他的手说她不值得他再爱了，是她的狂傲才害死了父亲，她已经没脸活着见他了，是世界上最没
有良心的白眼狼。
他犹豫过，就在那一刻，陵音的手从他的手中被抽走，她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露出女孩最单纯的笑容，
也可能是她这辈子最明媚的笑容了吧？眼神的内容却复杂难解，她没有再留下任何话语。
阿焕也嫁给了薄千户，这个家却只有他自己，索性也就遣走了家丁，辞了官，过着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是水宝儿。崇之摇摇头，现在的孩子都不敲门的吗？
“我姐姐病的很重，能不能在你家休养一段日子？”
崇之开开门，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姑娘低着头，咳嗽地很紧。他也不顾什么繁文缛节了，赶紧让姐妹俩进
屋取暖。
“谢谢公子了。”进屋后，姑娘摘下斗篷的帽子，飒利的短发惊倒了生火的崇之。
姑娘摸了摸头发呆萌地解释道：“我病的厉害，有时候还吐血便会沾染上很不方便，说来让公子见笑了。
”
“陵音！你别再装了。”崇之走过去，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以为她是故意气他的。可是姑娘甩开他的手，
脸红地背过身去要走，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姑娘，无意冒犯，对不起。”
“她能活下去，你愿意将你的眼换给她吗？”
白衣姑娘突然踮脚转身，又换了一个人格似的，问崇之道。
“我愿意。”崇之没有犹豫，白衣姑娘从袖中掏出匕首朝崇之走去，他没有躲，闭上了眼。
“好啦，看来你是真的很爱她呀，我就不逗你了。”白衣姑娘一转身变成了另一个人，眉目的颜色都很浅
淡，却有一种不普通的气质。
“陵音呢？”崇之追问道。
“在‘这没道观’。”
“啊？”
“哎呀你怎么真的不问世事啦！就是以前的妙善观嘛！你们锦衣卫不是给封了，人家就起了一个新名字。
”
“敢问姑娘芳名……”
“小鱼。”
后来朱高炽在登基后的同年11月顶着莫大的压力，为方孝孺等旧臣平反昭雪，他的勇气和仁爱为天下百姓
所敬仰。
陵音当然也听到了这一条好消息。
方仁玉死了，雪陵音死了，但是她却没有死。
没有名没有姓，她只是，她。
朱棣因她并没有给自己造成真实伤害，所以也只是名义上杀了她而已，该走的形式还是早走的。
这是他和认真的崇之开的最大的玩笑，也是最大的惊喜。
她因阴阳眼减寿，小鱼动用12星座的幸运石之力可以保证她寿命正常但，双目永久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