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您听我说,我虽然在这状子上画押承认我与兵部侍郎沈诚勾结为害朝廷,实则是锦衣卫逼供所
致。请您听我一言。”
陵音头一次见画了押还向皇帝翻案的犯人,朝堂上又不好发作。朱棣给陵音拾了使眼色,意思是不怪她,
先听他说。
“陛下,实际上是兵部尚书李大人和锦衣卫指挥使森大人两人合谋联系了我。他们掌握重兵和亲军,联系我招来沿海倭寇好让您放宽他们调兵遣将的人数,再具体我就不知道了。倭本是大明的附属国,尽管这几年断了来往,可实力仍不敌大明,我们不过在他们的依仗下掠夺写财产回国罢了。”
陵音没想到他反咬一口,李大人怎么样她不知道也不在乎,可崇之绝对没有!她欲说无言,急迫得看着皇位上的朱棣摇摇头,整理裙子刚要跪下,朱棣却对她摇了摇头,转而态度斗转大吼扬舟浪速道:“忠奸朕心中自然有数,还轮不到你来扰乱朝堂!雪陵音将他拉回诏狱!”
“是!”陵音虚惊一场,将扬舟拖回去,路上得意地笑了。
这是扬舟浪速所没有想到的,他以为自己可以将功赎罪逃出生天,一切按计划进行。然他也应该想到:大
明皇帝怎么能在朝堂之上因为罪人的一句指控而调查自己的官员呢?至于他,纯属算是遇到朱棣倒霉吧?
雪陵音那个恶女会放过他吗?扬舟看着锦衣卫的刑具,在一个深秋的寒夜里吓得浑身僵直,再也没醒过来。
崇之将倭寇尽数解决,带着百姓沿原路返回家乡安置好。大叔大婶们为了报恩非要留他吃晚饭,他们不让英雄帮着烧火砍柴,他只能坐在院子里和老头唠嗑了。
“老大爷,您是星君吗?”崇之开门见山,问道。
“是,我是摩羯。也是这里的村长。”老大爷悄悄拿出一块青花玉递给崇之,青黑色和乳白色自然交接,有些细微的线条勾勒出一幅逼真的云海图,应该是稀世珍品。
“这我不能收,况且我们的任务不是收集宝石,只是消除隐患而已。”崇之推给了摩羯村长。老人慈爱的笑了笑,非要塞给崇之:“你会用到的。”
“小兄弟!快来吃饭吧!”大叔出来喊他。崇之站起来应了一声马上就过去。转身之间,老人便从脚开始羽化了。
“真的成了温暖的太阳呢!”崇之仰头目送飘渺的老人,话崇之是没听懂,自己拿着这块玉又会有什么用呢?什么温暖的太阳啊?
因为家里还有不安定因素,崇之连夜赶回京师,到达家门口时已是第三天晚上,不知疲倦地还要直接去逮
捕沈诚。
“雪陵音已经去过了。”纯水今日的表情格外明朗,为他接风洗尘。
“音儿?她在哪?”崇之纳闷她怎么会知道。
“她呀,现在应该洞房花烛呢吧?”纯水难掩落井下石的喜悦。崇之抓住了她的手臂,狠狠地盯着她道:“告诉我到底在哪!”
“是她自己要嫁给夏瑄的!你冲我吼什么!”纯水被他吓哭了。崇之松开她的手,愣了几秒。却还是不信。
“哎,我也纳闷呢,前几日和她说嫁给夏瑄不会受委屈,那孩子必是想开了?”从森景元这里得到了确认
,崇之一时间蒙了。可是仔细想想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陵音当他的侧室呢?
“娘子,你真漂亮。”夏瑄掀开她的盖头,说的第一句话就逗笑了本来阴沉着连郁郁寡欢的陵音。
“是吗?”她刚想笑,却想起了礼仪用袖子遮着笑。
饮完交杯酒后,夏瑄微醺着坐到雪陵音身边,扳着她的肩膀,陵音大约知道他的目的,推开他的手,娇羞道:“夫君,我亲戚来问候我了。”
“你不要骗我了,早晚都要面对的。”夏瑄不管她的感受,直接扑上去抱住她,陵音再也忍受不了装淑女,用力推开了他大吼一声:“我都说了不行!”
夏瑄被她一推头磕到了墙,再加上醉酒有点轻微脑震荡,眼前都是圈圈站不起来。而陵音因为气结再一次地吐血,她倒下时拽着桌布。瓷壶瓷杯被她拽落打碎,反而让夏瑄醒酒了。难不成森家是骗钱的,这个新娘是病秧子?
这两天她吐血和气短的频率又高了,天气又日渐凉了。果真如檀华所说自己熬不过冬天了吧?况且她还有
大事要做,必须要抓紧了。
“娘子你怎么了?”他正经起来,扶着陵音站起来。
“我没事。”
“不好了!”夏家的小女仆没敲门直接冲进洞房,她只看着陵音上气不接下气却又焦急地说:“森大人、他,您的舅父和兄嫂以及那个小姑娘都被东厂抓去诏狱了!”
朱棣真的对谁都不信任吗?那可是崇之啊!
不,一定是东厂和沈诚捣的鬼!
如果他们做的伪证真的骗过了朱棣……
陵音摆脱开夏瑄的手臂,推开女仆直撞开门,然而她吐了血本就体寒虚弱,腿失去了力气眼前再度漆黑,下了台阶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