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之表妹涟玥郡主与沈宁朗大婚之日,念逸皇叔无法到场,朕特请来皇族长辈主持婚礼,望新人白首偕老!”
“臣(臣妇)谢主隆恩!”沈宁朗扶着自己的娇妻,恭敬地接下皇上的圣旨,看着其它大臣神色不明的脸,他豪气地一挥袖,
“今日是不才的大婚之日,希望各位同僚吃好喝好,若有招待不周之处,大家不要介意才好啊!”
众人都有些看笑话的意思,本来以为沈宁朗抱住了逸皇叔的粗大腿,谁知皇上一声令下,那逸皇叔就被贬到偏远之地了。
无论后续如何,他们也不敢有所造次,依旧一脸笑容地恭喜着大厅中央的一对新人,毕竟一个是皇族之女,一个还是君武侯府的亲戚呢!
大厅里一派喜气洋洋,唯独白府的少将军脸色铁青。白奕寒看着手中的铁牌,眼眸深沉,不知思绪飘向了何处。
想到刚才,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他,把这个东西放到自己的身上,白奕寒就有些后怕。他轻哼一声,耳边又回响起那个陌生男人的话:“管好你的人,下一次,可不会手下留情!”
管好我自己的人?白奕寒握了握手掌,再张开时,那铁牌已经变成了一戳黑色粉末,恐怕我不想,也不会管呢!这一局算我输了,咱们下一局见真章!
躲在人群中的刑西扬看到这一幕,颇有些吃惊,勾了勾嘴角,眼里尽是笑意,好像有点意思啦!
此刻,呆在翎泉宫里的我,静静地看着院里的桃树,叹了口气,“桃花败得太快了,这才几月呀,就只剩下一树的绿叶了,似乎离我进宫也不过两月而已。”
一旁的芸香一改往日沉默,也随着我的目光望着,良久才开口回话,“主子是在担心涟玥郡主吗?”
我收回视线,转身走进内室,“有那么明显吗?芸香,你说,表哥是真的想娶涟玥的吗?”
“主子既然问了,那奴婢就实话实说了,表少爷看着郡主的眼睛里,有同情,也有怜惜,唯独没有爱意。”
听到她的结论,我讥讽一笑,其实自己心里早就明白,打从沈宁朗故意与涟玥开始暧昧的那一天,他就已经把深爱着他的那个女孩当做了一枚棋子。
果然是旁观者清么?涟玥现在肯定很是欣喜吧,可是当一切真相揭开,她又该如何对待自己的丈夫,自己的杀父仇人呢!
想到最后,又想起自己此刻的境况,心里不禁苦涩蔓延,我竟然还有心情关心别人,自己都深陷泥沼逃不出来,又有什么能力帮助他人呢?
思索既定,我转而笑看着后边的芸香,“你分析得不错!那我就再问一个问题,你认为当今圣上对我如何?”
她沉默了一下,继而坚定地抬头看着我,“皇上对主子有爱,更愿意宠着您,不过若是主子的作为威胁到了他的国家,他的身份,不知道皇上是否还愿意一直这般对待您呢?”
“是么?”我心中迷茫了一瞬,片刻一个计划在心里成型,展颜一笑,“芸香,不如我们两个打个赌如何?”
“赌皇上对主子的真心么?那奴婢就赌主子比不过他的江山!”
看她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我颇有些好笑地开口,“有赌就要有彩头,不知芸香想要什么彩头呢?”
她一听我的问话,顷刻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别无他求,只希望主子好好保重自己。侯爷派奴婢来到主子身边,就是要我时刻留意着局势,若是稍有不利,就要我拼尽力量带您离开!”
“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清楚啊!”是啊,早就没有后路了,封锦轩要不了多久就会下杀手,至于我,呵呵,“好!芸香,我答应你,若是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配合!”
“主子,侯爷还让我转告您一件事,”她略微停顿,抬眸扫了一下四周,“不用亲自动手除掉雪妃!”
“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疑惑地看着她,希望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侯爷说过,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雪妃娘娘是丞相府出来的,必然不会不顾丞相府,而丞相一直都是煜王爷的人,皇上肯定不会留下这个隐患的!”
我心头一震,丞相竟然是封锦煜的人!自古皇家无亲情,就表面来看,他们兄弟俩感情不错,没想到暗地里也是风波暗涌呢!
芸香并没有看我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就算是一般的朝臣也会拉帮结派,煜王爷错就错在,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也是皇位的合理继承人!”
听完她的分析,我的心里明朗了不少,紧接着问道,“你认为皇上会什么时候动煜王爷一派呢?”
她脸上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主子何必明知故问呢?此时逸皇叔已经去了偏远的地方,皇上暂时不会对他出手了。所以,奴婢打赌,不出五日,煜王爷就会有事情发生了!”
听到这里,我在内室走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芸香,我若是说,我要帮封锦煜一把呢?你会助我一臂之力吗?”
她坚定地望着我,“从奴婢来到主子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主子的人,自然是全权听命于主子!”
“好!”我猛然一拍桌子,“芸香,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我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