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墨崎途再为死域冥王求问渗天太岁时,天书地卷上的记载却与之前大相径庭:“藏氏冥君,共活一千七百六十载,死于古蝱之咒,化身入六道,揽七星散落之力,助邪帝生。”
邪帝!
盏芯点过头,“这下便说得通了,七星蔽月之期将临,藏星箔是想在那日四象二仪最竭之时,一举攻下死域,擎拿烛龙之力,看来他为这些计划已经布好了所有棋。”
七星蔽月?邪帝?半梦浮生丧气的垂下头,昔日好友,却原来伫心积虑一心想要坑害死域与六道,无论如何,他都还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
冰王扶了扶复归浝绿的大树干,坐靠在太岁脚下。一绺头发坠在冰霜面具上,更深勾画出此刻的精疲力竭。
“生受老友了。”太岁又借墨崎途说道。
冰王一摆手,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是栖在他的脚下,想要将息了一会儿。
微风拂过,会让他想起罚帝城那漫天的雪与白梨,还有那些簌簌玉落的声响,它们曾在他悠长的梦中回荡过无数次。有时他会被远风悲吼的声音惊醒,看看脚边已经堆积厚厚的积雪,但他的王袍却丝毫没有被雪花梨花沾染,他不准那些世俗之物沾污他的绣补,那绣补上,染着的可是他亡妻的血。他想起了她,眉头便紧然一蹙。
墨崎途跪在他脚边,轻轻守着他。“请问冰王殿下,你袍上绣的是何花?”
冰王支开眼,瞥了他一面,即又无精打采的合上了眼睛,“此花名叫沥海合欢花,只有沥海才有,食鱼,只在月圆之时开放。”
“难怪我不曾见过。”墨崎途抬眼看了一眼冰霜面具下后的那双倦眼。还中静寞的跪在一旁,静静地守着他。
突然墨崎途的猞猁灵耳动了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边的冰王也警觉的乍立起身。蹄听兽在远方地书台的远方发出如雷啸电咆一般的吼声,震得天地又是一颤。
一杖一杖,墨崎途只觉得蹄听兽的吼声像是重击一般,重重的落在他的耳中。发着刺耳难耐的尖痛。此时他的听觉已经要比常人敏锐太多,所以蹄听兽的咆叫之声在他耳中更为巨烈。渗天太岁在寒风中不禁凛然一颤。
“不好,有异族来犯。”九大长者中亦有擅于感知之辈,立马就惊觉此变并非简单。
“概是为烛龙之力而来,贫道有诓扶六界正义之使命,我与尔等一同应敌。”盏芯拂摆过拂尘说道。
“半梦浮生,你随干邪家族在此守护渗天太岁,我等与其它几位护法上去应犯。一定要好生与冰王相处,不可擅起冲突。”某一位长老与半梦浮生交代道。
半梦浮生却撑开龙骨白玉扇,“不,小偷敢来挡畔失主,想必定是有备而来,我是死域最快的剑,没有退缩留守的道理。这里有干邪一族与冰王共同守护,我要随你们一同应战!”他一步一重,根本不理会所谓长老的安排,毕竟他心中满是恶气,正需要有人可以让他撒撒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