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枯树摆,枝黄病徘徊。
昔日茂密的参天大树,却原来被藏住了病桠枯枝,一身繁荣只不过幻渺云烟。
这又叫世人如何相信?
墨崎途跪在渗天大树跟前,颇感自责,他的命是与太岁连在一起的,如今渗天太岁濒死,他恐怕也将近枯萎了,但他不怕死,只怕自己不能在死之前好好报答太岁!
“不,这不可能!这可是渗天太岁,为何会变成这般光景?”盏芯更愿想信自己只是游梦一遭,眼前一切都不是实情。
“你不是说你在那些阻拦你的亡魂怨灵身上察觉到了烛龙之力么?这便是原因了。从太岁树心内部,布满了吸噬太岁中的元力的咒蝱,从外头看也许只见得着枯竭之体,但其实太岁体内已经爬满了邪疽。”冰王答曰。
“冰王方才说,是太岁召你来此么?”
冰王斜眼睨他,满脸怒意,“我是王者之尊,说什么召?分明是太岁求我来的!”
盏芯微微一笑,这位王者,可真是傲骄啊。
墨崎途感知到渗天太岁有话想说,便把手搭在了太岁的主树干,随即,太岁便借其便开了口,“痛痛痛,冰王,你为何才来?”
“无奈,受困冰封流光咒,脱不了身。若不是趁天开云淡,本王只怕还来不了。”
“六界危在旦夕,还好你派儡出了罚帝城。”
“我可不是为六界安危而来,我只求亡妻转世下落。”
盏芯眉头微微一蹙,想起了念小鱼。却始终没有说话。
死域众各自奇怪,听闻冰王曾亲手杀死龙族公主,如今却来寻她,这作何道理?
“助我死域脱离此劫,我便将你亡妻的下落告知你。”太岁又说。
冰王摆了摆削葱五指,淡淡道来,“太麻烦了,此约我不应你。我只要夺了你的焚天卷轴一样可以找到亡妻下落。”
一听冰王要夺焚天卷轴,死域的十人不惊又是一粟。纷纷纠结元力,看似时刻准备好与他一战。
“哈哈。”太岁却是一笑,笑完便又是一通呻吟,“抢夺一棵病树的东西传出去就不怕六界笑话你趁人之危吗?”
“解开藏星箔与般若红妆幻术的也是我,你却不答谢我?”
“老友啊,几千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可你看我,我却是垂危了。”太岁的话里带着凄惶,慨然一叹,又有几片病叶凋零。
“罢。但你要记得,此番人情是你欠我的。”冰王一跃,竟飞过弱龙,跃到了奈何台上。弱龙只是抬起眼来看看他,居然没有发怒吐瘴,更没有一丝警戒之意。
冰王覆掌催生咒术,化透那一片树杆,纯蓝元力便催进了太岁的树心。
“啊~~~~”病枝随风颤枝,似随时都有枯槁之危。低调沉吟,太岁的凄厉吼声,贯穿在天地六道之间,撼动了整片云天。
九大长老不明其理正欲动手,盏芯却多事的拂了一把拂尘,“不可,不可。冰王这是在冶树呢。”
以冰镇之术冻结树心深处的邪蝱的噬咬之痛,冰王在向渗天太岁源源不断的输送着自己的元力,在这株活了几万年的参天大树面前,他冒着随时可能被噬干元力的风险,为旧时老友费元治伤。
渗天太守的颤忍痛吟声划破死域里的一片孤寂,天地六道都开始为其颤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