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在冰上被饮入的血却是鲜绿色的。
“墨崎途?”半梦浮生惊呼。
众长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墨崎途竟然以枝桠绿身替半梦浮生抵御下冰王的凌剑,一时他的身体各处都被冰凌刺透,点点如枝色般的绿血哗然涌出。
冰王怪嗔一声,“太岁老怪,到底喜欢多管闲事。”说罢他便收回了冰凌。
随即,雪止,风停嚎,而冰王手中的剑也化作乌有。
“墨崎途?你……你没事吧?”半梦浮生抱着青藤绕身的墨崎途,十分自责的说道。
因为墨崎途耳朵不灵,又是背着半梦浮生的脸,所以并没有听到他所言,只是自顾直直的盯着冰王,他身上的伤正以飞快的速度愈合着,时时发出大树生长时噼啪抽声,不过一会儿,他居然就借着渗天太岁的力量恢复了。
墨崎途站了起来,对冰王使了个拜谒之礼,并一拱手,指向了地心深渊的方向。
“这是太岁有请之意,冰王请随我们来吧。浮生,切莫再失礼了!”九大长者冲浮生冷喝而道。方才若不是墨崎途,估计半梦浮生此刻已变成死域里的一抹冤魂了。
敢跟冰王较量,真是不自量力。
浮生还在扶着墨崎途,却被他一下撇开,毕竟按辈分来说,浮生是墨崎途的祖辈,又是死域护法,怎么都不敢让他搀扶。
与锁刹塔的情形不同,镇守怨灵基石的风流雁门却是失踪了,而镇守基石的符咒已被撕裂,里头残有那些潜心向善,愿为感化的怨灵还离在渗天太岁的根下,可惜已寥寥无多。
此处靠近奈何台,所以能清淅听见弱龙喘息之声,仿佛它正就在一墙之外的地方,近得人心惊胆颤。
“这是什么情形?为何基石少了这么多数量,弱龙与墨崎途竟会一无所查?”一长老惑问。
冰王不语,但他澄明的目光下面似乎早已已经看穿了一切,却又不愿参破实形。
墨崎途正要回归奈何台,冰王却拖耷住了他的袖褂,“你的耳朵?”冰王问。
墨崎途垂下脸,卑躬屈膝的望着地面。
冰王将手覆上了墨崎途的一对异耳,“盏芯道人,敢借舍利串一用。”
一旁静静观望的盏芯不多话,立马递上了舍利串,又是一串佛唱谒语符咒,冰王催动纯元元力,重重将嵌进墨崎途双耳里的对蹄听鳞片抽了出来,“啊~~~”顿时墨绿汁液四下溅射,墨崎途在沉寂了几百年后终于打破沉默,重重叫喊出声。
见冰王生生扯下墨崎途的耳朵,半梦浮生立马上前,喝过一声:“你在干嘛?”
一位长者挡住了他,“地心深渊不得造次,不要惊扰了太岁。”
“这是一种古远的魔咒,以灵物的毛发为铒,堵上所选之人的蒙智,这样那人就会成为他的儡。一生一世为他所用。”冰王在生生扯下墨崎途的的一双异耳后,如是说道。
那对耳在冰王手只顿时化成了千万只沾染邪气的蠕虫,冰王轻呵一口寒气,那些邪蝱便在顷刻之间化为乌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