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多雨。利西南,不利东西,利见大人。
以虎骨所铸的桌台之上,但看一尊邪媚王者,手指丹青妙笔,横勒一泼墨烟江山,笔笔如谶,巍峨天下定入局中。
“好!妙!”突来一人,打断画者的兴致。
欲漱溟恰收笔敛息,丹青之下,一幅雄霸天下图伟然成就。
“好个雄霸天下的气势,好个画艺!欲王今日可当真是雅性十足啊。”
欲漱溟斜眼睨向释寻欢,微带一丝不悦:“扰人雅性!”
“那王一定要饶恕下官哦!”
侍婢托托连忙为入座者斟上清茗,伶雅出声:“多日不见,释大人好像消瘦了些。就算军务繁身,也要多多注意休息啊。”
释百晓看了一眼这三千宠爱加一身的托托,微微一笑,“攀姑娘可不要太关心我了,这样欲王殿下若是介怀了,下官可怎么消受得了。”
托托闭月一笑,欲漱溟冲她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托托即刻绾绾而退。
“你来作什么?”欲王直率地问道。
“我来恭祝欲王又铲除一个异己之臣哪!”释百晓口含清茗,吐出一莲茶香,却听话音才落,就有信差来觐,“启禀王,恶魇护法已死于妖城灌云观!”
释百晓随即传来呵呵几笑,拂开火色凤凰羽扇,他的笑靥被扇身掩去一半,却泄露出万点儒雅芳华。欲王被信者的话所激怒,再被释百晓的笑意给激起一腔愤懑,不禁大吼一声,霎时震裂虎骨方台:“愚昧!本王一再要他恪守己位,却死在这个大战即将的当口,未出兵先折将,当真是触霉头!”
“唉,王请息怒。事有两事,是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来恶魇泣仗着贵族身份,一再藐视君威,如今既然是他自己放弃了性命,甘犯王命私出魔域,那岂不正是顺水推舟的好时机!”
“顺水推舟?嗯~”欲漱溟冷眼一看释百晓,“军师这话有些残忍了。”
“王,下官只说了四个字,哪里残忍了?”释百晓却是明知故问。
欲王点点了他,“释寻欢啊,释寻欢。惟君第一知我心!你心里想的居然又是我所想的,你该不会在我肚子安了条能响应的蛔虫吧?”
“岂敢,分明是寻欢多嘴,请话说得太明白了,该罚。”
欲漱溟微微一笑,“既然你讨罚,我可就不客气了。眼下恶魇泣一死,妖城又少了一位得力护法,不如这样,就由你去合适的人选当中挑选一位补上这道荣缺,若是你这次猜不中我的心思,我可是会杀人的!”
火色凤凰羽扇下,释百晓又是华美一笑,故作一叹,智黔道来:“哎呀,看来今天寻欢当真是惹王不悦了。不过,王,屠杀恶魇泣之人乃是妖域之人,你要坐视吗?”
“护法乃是重臣,我自然不会坐视,可这就不劳军师费心了。你先下去安排补位这人。旁侍传令,举国为护法丧生吊丧三日,全民服孝。”
“如此,寻欢就告退了。”绾绾起身,释寻欢暗揣心思,便退出了虚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