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和三两个兄弟在旺角路边的一个大排档喝酒。
阿金大喊一声,“老板娘!再来两瓶啤的!”,老板娘一路小跑,拿来两瓶啤酒,毕恭毕敬地说,“金爷今天吃好喝好!”
阿金显然已经有些醉了,满脸通红,“靠,还用你讲?老子哪天不是吃好喝好。”
老板娘哪敢动怒,“是是是,那是自然。”老板娘赶紧离开了阿金这桌,怕生是非。像他这种古惑仔,最是欺软怕硬的,吃霸王餐是平常事,不打砸抢就算客气的了。
果然,阿金一席人,吃饱喝足,留下满桌狼藉,便大摇大摆的走了。恰好遇到了从宋青风车上下来的杨沐悔。阿金抬手,示意他们别动。待到宋青风的车开走,阿金带头,鬼鬼祟祟地跟了过去。
后面的小平有些奇怪了,“金哥这是干嘛?”。
阿金歪嘴笑了笑,“哼,老子倒是要看看这个八婆有什么值得Simon哥、天哥、风哥整天围着她转!”
小谢听了立马怂了,“不好吧金哥。风哥怕是还没走远,万一碰上了,我们就没得混了!”
阿金听了心烦,吼道:“软蛋!滚滚滚,要滚快滚!老子一个人享受最好。”他醉得路都走不稳了,众人看出他早已失去理智,趁机溜了。
阿金歪歪扭扭地蹭到杨沐悔后面,一只手搭住了她的肩。
阿金眯眼看着杨沐悔鬼笑,“阿妹,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天黑,杨沐悔一时没认出阿金,甩开他的手,径自向公寓楼走去。阿金快步追上,“妹妹,跑这么快做咩呀?不陪你金哥哥玩玩?”阿金说着,一只手已经摸上杨沐悔的腰,上下游走于她的腰臀之间。
杨沐悔天生性情刚烈,哪里吃得了这个亏,抬肘直接拱到他的喉咙。阿金仰头吃痛,更是愤怒张狂,粗大的手掌扯住杨沐悔的头发,另一只手抬手要打她。杨沐悔抓起阿金的衣领,一脚踢到阿金下腹。阿金这时倒在地上已经疼痛难耐,却扔不罢休,一把扯住杨沐悔的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使她动弹不得!阿金用力捏紧杨沐悔的脸,狠狠道:“小贱货,还跑得了?”说完便贴近她的脖颈,满头一顿狂啃,杨沐悔四肢奋力挣扎,撕心裂肺的尖叫。然而两人身处小巷深处,四周少有人经过。
阿金单手撕裂杨沐悔的衣服,却在一瞬间骤然停住不动。原来是杨沐悔拿着勃朗宁手枪顶住了他的太阳穴!“咔”的一声,枪已上膛。阿金吓得举起了双手,浑身僵硬。
杨沐悔翻身起来,但枪一直指住阿金。阿金大喊饶命。杨沐悔一只脚踩上阿金下体,阿金疯了似地惨叫,直到失声。杨沐悔见他动弹不得,这才收脚。但紧接着另一只脚高高抬起,像射门一般,准准提到阿金的头上。阿金一动不动躺在小巷中,不知是死是活。
杨沐悔吹起口哨,缓缓前行……
宋青风挂掉电话,“Simon哥,大洋的飞机两个小时以后抵达香港机场。”
Simon:“OK,阿天,码头那边怎样?”
“正在布置埋伏,阿金没到,位置上缺人。”
Simon皱眉:“狗腿子死哪里去了?”
站在后排的小林和小谢听了暗自庆幸,幸好昨晚溜得早。两人看了看杨沐悔,她好好的站在那里,侧脸和脖颈上有几处不太明显的伤痕。但是阿金却迟迟没出现,下楼不明。他们心中悄悄地感到害怕。
宋青风低头不语。
昨晚小林和小谢溜走后,刚从巷子里出来,在拐角街边的一个便利店遇到了宋青风。宋青风看两人满脸惶恐,感到奇怪,就叫住了他们。
“什么事跑这样快?”宋青风话语里带着责难,怕是底下的人在外面惹了事。“没事啊风哥,刚吃完宵夜。呵呵,没事。”小谢反应快,胡乱搪塞了几句。宋青风何等精明,当然不会轻信,“真没事假没事?”宋青风凛冽地看了眼小谢,小谢躲过他的眼睛,谎言漏了陷。小平怯怯地说,“风哥你快去看看吧,金哥喝多了要找杨沐悔麻烦。”小平又急又怕。宋青风不急着找去,反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
宋青风:“没你们事了,走吧。”
小平、小谢赶紧溜走。宋青风朝着两人来的方向探了过去,便到了杨沐悔下车的地方。他凭直觉向小巷深处走去,果然看见倒在地上的阿金,而前方不远处正是Simon为杨沐悔安排的新住所。
宋青风拍了拍阿金的脸,阿金迷迷糊糊醒来,意识模糊。
宋青风:“怎么回事阿金?”
阿金:“杨,杨沐悔那个臭婆娘……”
宋青风瞪住他,低吼:“没出息的玩意!”
阿金:“我只是想搞她玩玩……”阿金脸没处放,巴不得自己早死了。他心里也挺害怕,感觉被风哥知道后也没法继续混了。
阿金:“风哥饶命呀,让Simon哥知道恐怕要断一条腿的!”
宋青风:“想活?”阿金愚蠢的点了点头。
“你的事我不说出去,但是,你不会再出现在Shadow了。对吗?”宋青风云淡风轻的似问非问,阿金感到一阵莫名的震慑力,点点头,踉跄着爬起来。他狼狈的背影好像一条耷拉着尾巴的狗。
宋青风拍了拍一脚的灰尘,笑着走远了。
Simon:“有无人知他下落?”小谢、小平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最后纷纷把目光投向宋青风。宋青风微微摇头,自己却先开口说话了,“无关紧要的吧,空下的位置找人顶上即可,我看小谢就够机灵的,不妨试试。”小谢听到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也不敢答应。
“我的人,我总要知道是死是活的。”Simon向来重情义,少了一个小将,他也想追问到底。
“他无故缺席应属违纪,按照暗影的规定,他已经被除名了。”宋青书亲自制定的组织条例,他自己自然最清楚。
宋青书搬出金科律例,底下的人立刻呼应起来。“风哥说得是啊,何必为阿金浪费时间!”这时宋青风斜眼看了看杨沐悔,杨沐悔脸上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样子,丝毫没有要揭穿阿金的意思。这是宋青风没有想到的。
“屁话!”Simon大吼一声,整个仓库都是阵阵回音,“这个关头,他万一走漏风声,暗影上下几百条人命,你赔?!”Simon问出要害,全场没有人再敢附和。“Shadow里没有人能活着出去!”Simon狠狠说道。
宋青风被骂得脸都绿了,攥紧了拳头,“是,Simon哥。”
Simon深吸一口气,这才平复情绪,“阿天,带杨沐悔去,学点东西。”
杨沐悔点头,随张忌天走了。宋青风看着杨沐悔的背影,眼里露出一股不寻常的寒意。
张忌天开车,杨沐悔走向后座。
“坐前面。”张忌天几乎是命令着说。杨沐悔瞪了瞪他,坐进副驾驶座,摔上门。
“去哪儿?”杨沐悔问。“愚人码头。”张忌天说,“枪会使了吗?”
杨沐悔摸了摸腰间,想到昨天拿抢指着阿金的感觉,心中竟然有一阵刺激的快感,“不知道。”
张忌天:“呵,别白瞎了这把好枪。”
杨沐悔低头笑了笑,迅速拿出腰间的枪,比在张忌天太阳穴处,“像这样吗?”
张忌天慌了神,打错方向盘。
她又把枪比在自己脑门,“还是像这样?”
张忌天甩尾将车停在路边,杨沐悔恶作剧得逞,笑得很得意。
张忌天一阵怒火窜了上来,“杨沐悔,我警告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Simon把你从人群中拉出来的那一刻起,你的人生就变成了一场赌博,走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没有人会管你死活。你懂吗?”
杨沐悔脸上没了表情,淡淡地看着张忌天的眼睛,挑了挑眉说:“我知道啊。你在怕什么?”说罢,她脸上又浮现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