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仁华殿,两个侍女恭敬地在床边,见我醒来,连忙送药上前,“姑娘,这是殿下吩咐奴婢为你准备的。”
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药,我皱了皱眉,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回姑娘的话,当日殿下听闻姑娘被大王关入地牢,不顾劝阻,闯入地牢将姑娘救出,带回来交由我们照管。”
“歇什么歇?继续!”想起那时夜昭冰冷的话,我只觉一阵心寒,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救我?“太子现在何处?”
“这。。”两个侍女相视一眼,犹豫着不肯说话。
“你们不说我就自己去找。”说着,我就揭开被子准备下床,“嘶”身子刚起了一半,肩部和腰部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她们俩立刻上前扶住我,着急的说:“姑娘别乱动,这伤口若是再裂开就很难愈合了。”
我看了她们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依然坚持要下床。
见我这样,扶住我肩膀的侍女连忙说:“殿下此刻正在赤焰殿养伤”
养伤?他又受伤了?我疑惑地看着说话的侍女,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当日殿下将姑娘从地牢救出来,惹得大王震怒,大王下令让殿下把你交出去,殿下不肯,跪在赤焰殿前三天三夜,请求大王收回成命,殿下本就有伤在身,这一跪,伤势复发,第三日傍晚便倒地不起,各巫医都束手无策,大王只得将殿下带回赤焰殿亲自照看。”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又接着道:“殿下在昏迷中还一直求大王饶了你,大王无奈,便要奴婢们照顾姑娘,但是姑娘不得踏出仁华殿半步。”
听完她的话,我整个人都懵了。他不是很讨厌我的吗?又为何救我?
整整半个月,我在她们的要求下静卧在床,也不知巫医为我开的是什么方子,我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肩上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现在只剩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深夜我轻抚过伤疤,赞叹巫医的医术高明,同时在心里隐隐为夜昭担忧。
也不知他是什么体格,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证明巫医的医术确实不凡,可穷整个妖界力量,他的伤势竟然还是老样子,难道我当时出手真的太重了吗?
想到这里,我再也无法入眠,披着外衣走向书桌,我记得以前义父给我看过的医书上有疗伤的秘方。
只是,只是这几百年间我并没有受过重伤,也没有为人疗过伤,要想起这秘方着实有些困难。
冥思苦想一整夜,我才勉强记起了秘方,火山岩和海底泥晒干磨成粉,混合蛟龙之泪,揉搓成丸,于月圆之夜服下,这最后一项,却实在记不起。
“到底是什么呢?”我拍着脑袋,将我知道的药材全部想了一遍,却还是毫无头绪。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是什么呢?”又过了一整天,直到深夜侍女提醒我沐浴,“姑娘,该沐浴安歇了。”
沐浴,沐浴,“我想到了!”我使劲一拍脑袋,“啪”地一声,似乎吓到了她们俩,但也没时间多想,提笔在纸上这下“桃泪煮水,药浴十日。”
中午写出来了,我开心地把药方收起来,“沐浴吧”。可她们俩却呆呆的看着我。
“你们怎么了?”我不解。
“姑娘,你,额头可有觉得不舒服?”
“好像是有点,有点烫,有点痛,”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一个鲜红的手印,想起刚才拍自己的那一巴掌,我红着脸说:“明早去通知大王,说我有办法让太子的病情好转,咳咳,记得给我备上帷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收拾妥帖,等着妖王的传唤,也不知妖王是不信任我,还是故意给我下马威,直到过了晌午,我才见到来传唤的人。
来人似乎名头挺大,那两个侍女一见他就跪在地上,“夏雪(冬蝉)见过总管。”
原来她们俩是叫这个名字的,被她们照顾了这么久,我居然从没想过要去问她们的名字,看来我还真是缺根筋。
看我一直在发呆,那位总管斜睨了我一眼,昂起头,傲娇地说:“大王有令,命桃夭立即随我前往赤焰殿。”
我总算反应了过来,立刻行了个礼,“桃夭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