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伶牙利嘴!封暮苏嘴角微扯,强忍住掐死阮庶庶的冲动。
见过蛮不讲理的,但像阮庶庶这般胡搅蛮缠乱编乱造讲歪理的倒是头一个。
“丽娘,你先下去吧。”封暮苏难保阮庶庶待会儿不会再说出更不可理喻的话来,四下无人阮庶庶说了也就罢了,但当着他属下的面讲,又是另一回事了。
孙丽娘正担忧封暮苏会因为花瓶一事问罪于她,此时封暮苏令她退下,无疑是让她松了一口气,心知此事她算是逃过一劫,连声告退。
没了孙丽娘在这里,阮庶庶反而觉得轻松了,大概是因为挨了孙丽娘的鞭子,所以对孙丽娘多少存了不少芥蒂。
“我是让你擦花瓶,不是让你搞破坏,这碎了的花瓶,你可知值多少银两?”封暮苏不是心疼钱,只是这么说,自然有他的意图。
阮庶庶一副受委屈的表情,“打碎花瓶的又不是我,你要找麻烦,应该去找孙丽娘!”
封暮苏斜睨阮庶庶一眼,完全不相信阮庶庶的话,“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引导的?”
居然被看穿了,阮庶庶不服气的呶呶嘴,“我躲我的,就算我故意躲在花瓶后面,可她在看到之后应该收手才对啊!可是她还是一鞭子抽下来了,很明显这是她的问题嘛!”
乍一听,阮庶庶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可封暮苏太清楚阮庶庶这种避重就轻的说话方式了,要是被她三言两语轻而易举的唬到,那他也不配掌管这偌大的沐阳阁了。
也不管阮庶庶承认不承认,封暮苏继续道,“这个花瓶是刑部尚书靳光明的心头好,当年他一门心思的想要弄到手,却最终落到了我的手里,这些年,他一直没放弃寻找这花瓶的下落,下个月是靳光明的五十大寿,这花瓶我原本是要作为贺寿礼物送到刑部尚书府上的,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这么严重?阮庶庶以为这花瓶只是个摆设而已,可是这是能跟刑部尚书打好关系的寿礼啊,阮庶庶都觉得心疼了,花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拉拢刑部尚书。
能跟刑部打好关系,自然是一本万利。
可封暮苏又没说,阮庶庶怎么知道?碎了一个能与刑部尚书交好的桥梁,可想而知封暮苏心里有多窝火,阮庶庶只觉得自己真的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小命担忧,“我不是故意的,谁、谁叫你不事先说清楚的,你要是早说,我就不躲到那个花瓶后面去了嘛!我……我要是知道那个花瓶那么重要,我就躲到那边那个屏风后面了。”
“那屏风是护国大将军亡妻生前所绣制的,流离在外,前日我刚重金买回来,若是这屏风毁了,就算我饶了你,大将军也定不会放过你。”封暮苏冷冷的陈述,京城中无人不知,大将军与其亡妻伉俪情深至死不渝,将军夫人去世六年,正值壮年的大将军却至今未续弦。
阮庶庶倒吸一口凉气,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呃……你不会告诉我,这大堂内所有东西,都是你要用来笼络朝廷官员的宝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