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还算朦胧之时,我就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起床。背感觉很重,但是,也要鼓起勇气,跳脱开那个让我很是疲惫的床单。
洗了把脸,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每一个人的学生时代,记忆最深刻的应该就是每天早上起床的那一刻吧,总想着在被子里面多呆一会,就算没有睡着,总感觉是舒服的,可是,内心又有点害怕迟到,而迟到最害怕面对的应该是刚走到教室门口,班主任已经站在教室里面,而这个时候,当真是进退两难的。
所以,尽管有多么不舍得那个舒适的床,也依旧硬着头皮,依依不舍的,有点慵懒的起了床,迷迷糊糊的弄好自己,就和舍友一起出来上课。
多年后,我们有着比那个宿舍里的床更加舒适的睡处,可是,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好梦,总是没有那时睡的那么踏实,床是舒适的,软绵绵的,很温暖,可是睡眠却少了,究根结底,我想,应该是没有了身旁那个也许会打呼,也许会说梦话,也许会突然坐在床上的可爱舍友,少了那份纯真。
“谢谢你为我搬书啊。”
我刚刚走进教室,雨露就对我说道。那个甜甜的笑容,她总是一直挂在嘴边,让人遐想,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迷人。
我对着她笑了笑,说朋友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一会之后,木子和李凡也陆续来到。
“王换,今天来得倒是挺早啊。”李凡还没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书包一放在桌子上,便对着我说道。
“我哪天来得不早,也就是你每天几乎都是迟到的。咦,你今天的书包和平时的不同啊,是不是里面装的什么好吃的啊。”
“你这小子,眼睛就是贱。我带了面包。”
说着,便拿出了他所说的面包,就是很普通的面包,居然四人一人一份。木子的眼珠子一转,有点欢笑的感觉。
“李凡,你今天是不是有喜啊,怎么突然这么好,无事献殷勤,肯定有好事。”
雨露平时不喜欢开玩笑,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作为班长的她,除了在班上通知事情的时候,其他时候,话都是很少的。此刻也点头看着李凡。
“对对,肯定是有好事,你是不是有了?”
我在一旁附和,李凡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说就是有了,就是你的,你得对我负责啊。说完,自己笑了笑,转而正经的说,今天是为了庆祝我们四个人还能坐在一起,所以才买了面包。
他说完了这简单朴素的话,我们四个人都沉默了,我想着,李凡心里是很看重这份感情的,相比于我们这里的欢乐,刁平那里却显得安静和落寞了不少。
雷欣有点难过的看着刁平的侧脸,似乎有着很多话要说,可是,看到刁平的表情,很多话都是吐到了喉咙再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还记得上个学期的时候,一个安静的少年,在那个少女的帮助下,渐渐的敞开了心扉,上台说辞,也是振振有弛,有理有据。不知为什么,这个学期开始,那个少年的眼神总是向着这边看来,每每看到这里,他的眼底总是有着悲伤。
曾经说了是朋友的两人,而今虽然在同一个宿舍,但是,已经如同路人。或许,人生就是如此,有的人来有的人走,留下的只有当年那个笑容和背影。
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李凡碰了一下我的肩膀,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而后说道是不是又思春了。我锤了他一下,这时,有老师进来了,一天的课程就此开始。
上课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很明显的都没有下课时的热闹,大部分的同学都是昏昏欲睡的,完全没有休息时的活蹦乱跳,有的人趴着,老师说话的声音一大,就又勉强提起腰杆坐直,有的同学则是,一趴不起,任老师的声音再大,也是一动不动。
我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懂,但是又有那么一点懂,看了一眼旁边的木子,她很精神,这个女孩,身上有她独有的气质。
好不容易下课,老师还要拖堂,真是罪不可赦,但是,按照老师的术法老说是,现在多听一分钟,高考多考好几分。
很多人对此总是很不高兴,回应此说法的是,那么三年的时间就不要上课了,每次下课铃声一响,老师再进来说几分钟,然后累积到高考,估计就得满分了。当然,这只是心里的说法,谁也不敢说出来的。
下课铃声响起的刹那,刚才还如同醉汉的一群青年少女们便如同春天的春风吹过大地,开始普遍的万物复苏,刚才课间所有的沉闷便烟消云散。
有的人则继续睡着,但是没有睡意,侧耳聆听旁人说笑,自己则是暗地里去偷笑。有的人则是穿梭在课桌间,寻找自己可以玩笑的对象。有的人则是利用老师不在这一刻,趁机去和自己喜欢的人说说话。
奈何,上课时间很长,休息时间很短。仿若命运审判的铃声再度响起,所有人都在一片唉声叹气中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一阵生机勃勃消散开去,仿若迟暮的老人,一下课,又如同老者返老还童一般。这就是我们,这就是他们。
这节课是地理老师的课。他的课很少有人打瞌睡,他是新来的老师,很年轻,能和我们互动。
一片沉闷的同学,心里难过一会之后,居然能死灰复燃,打起了精神,坐直看着台上那个年轻的,帅帅的地理老师。
“诶,一群冬眠的,到春天了。”在台上的地理老师看着课堂下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说道。
话音刚落,同学们都笑了。
一节课以笑声开始,最后也一样以笑声结束,他说你们继续冬眠三分钟,而后他就淡然的离开了教室。
两节课,在痛苦和收获中上完,接下来的休息时间会多十分钟,所以很多同学都会在这一刻去吃点东西,以安慰那在革命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