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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佛尘变扶宸,一舞惊人

选秀的日子到了,扶宸把自己打扮得美丽动人。她同时也记住了南宫鸿裴的忠告,从这一刻起,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她要忘记佛尘,因为佛尘已经在烈火中消失了,而现在活着的这个自己是扶宸。只有把这个概念根深蒂固,才不至于露出破绽。要知道,想要复仇,就要有超出一般人的忍辱的,而皇宫内,也不缺乏高人,说不定随时都能看穿扶宸的身份,所以一定要小心。

民间秀女们入宫选秀的日子到了,来自各地的适龄女子纷纷入宫。有的喜上眉梢,盼望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成为凤凰。有的却是紧缩眉头,估计是忍痛不能和心目中的心仪之人长相厮守了。在这个天下佳人为君笑,天下皇土归皇权的年代,普通女子何来的人身自由于勇气,去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佛尘,不,现在已经是扶宸了,她必须时刻记住自己重生后的身份,也必须提醒自己此次进宫的目的。她恨这个让她爱上,最后又逼着她恨了他的男人,一个皇权在握,天下在手的男人。

凭着绝世的容颜,扶宸一下子成为了纵容目光的焦点,甚至那几位自小在官家长大的自诩为公主般骄傲的大家闺秀,心里都生出几根妒意来。一旁的公公更是时不时地示好,凭着他多年在皇帝身边,见过的各色各样的妃嫔娘娘来看,扶宸铁定就是未来的主子了。

参加了一系列的筛选后,众人也乏了,于是安排晋升的才人们到各自的屋里休息了。因为百年竹棉蚕丝的效力,加上这段时间的专心休养,扶宸变得比之前功力更上一层楼了。转眼间进宫半年了,为了不引起她人过分的敌意和朱棣的怀疑,进宫这半年,扶宸都只是远远地站在才人的队伍当中,未曾主动靠近。

即使偶尔有朱棣身旁的公公提议,让扶宸到皇上身边磨墨伺候,但始终都没有侍寝。皇帝不急,太监急,倒是把一旁的这位公公给急坏了。朱棣看着扶宸,有几分迷醉,不错,她的确跟佛尘长得很像,但有时候,朱棣想起佛尘,又会心生一丝怨恨。正因为如此纠结,朱棣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封了扶宸为昭仪。每一次伺候完笔墨后,朱棣都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下去吧,这里已经好了。”

扶宸心里忍着,虽然心里也有一万分怨恨,但都只能憋住在肚子里:“我暂且忍着,总会有让你还回来的一天。”

直到有一次,佛尘在御花园中,放飞与南宫鸿裴联系的信鸽时,这个举动差点被朱棣看见,当时的朱棣在御花园中与一位大臣议事。

进宫的半年来,扶宸一直有通过飞鸽传书保持着联系,扶宸俨然已经成为了南宫鸿裴再皇宫里监视朱棣的眼线。扶宸飞鸽传书当中的内容,告诉了南宫鸿裴,最近朱棣在忙着永乐盛世的祈祷,准备举行祭天仪式,为天下黎民百姓祈福。飞鸽刚放完,就看到朱棣往她这边走来。

扶宸灵机一动,当场挑起了舞来。她头戴凤钗,身上一身桃红色轻纱衣裳,朱光流弊,仿若九天的彩霞仙子般美艳。略显丰腴的身材扭动出婀娜多姿的舞姿,不经意的瞬间踢腿伸手间,一枝梅花摘下在手,媚眼略过正朝她走来的朱棣,顿生秋波。红唇轻轻咬住了手上的梅花的枝端,踮起脚尖原地旋转了两圈,清风拂过,散落的梅瓣随着她的旋转起舞。似乎不经意间,地上的小草把那绣花鞋子一绊,美人几乎要倒下了。

朱棣看得发呆,此情此景的美,比起当年的佛尘,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到快要倒地的拂尘,朱棣一个飞身过去,美人刚好跌入怀中。

“惊吓到了?”朱棣小心地问。

“参见皇上。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礼仪。还望皇上恕罪。”扶宸连忙挣脱着,低头弯腰请罪。

朱棣马上扶起了扶宸,“来,我们到那亭子里歇着。看看有没有扭着了?”

在亭子里,一群婢女添加茶果后,朱棣吩咐她们下去了。朱棣拉着扶宸的手,赞美着她的舞姿优美,让他想起了佛尘。

扶宸假装不知,“能让皇上如此赞美的人,臣妾倒想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朱棣叹了一口气,表示遗憾。他说佛尘已经不复存在了,是被火刑烧死的。

“皇上会为她难过,证明还是对她的死,耿耿于怀?”扶宸小心翼翼地问道,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也希望朱棣能感到伤心,甚至是后悔。

可是下一刻,扶宸就彻底死心了。因为朱棣说,佛尘是罪有应得的,她残害了那么多无辜,死不足惜。

扶宸心里暗暗地狠起来,即使是遭到报应,也一定要让朱棣后悔。于是扶宸又修书一封,飞鸽给了南宫鸿裴。

半年没见,虽然这皇宫对于世人来说,是铜墙铁壁般,固若金汤。但对于南宫鸿裴来说,是进出自由的宫殿罢了。这世间,试问还有哪里,是他南宫鸿裴不能到达的地方。他自信如此,自负亦如此。

扶宸在宫内约见了南宫鸿裴,她这次是答应了要跟南宫鸿裴理应外合,誓要夺取朱棣的江山。

佛尘这次约见南宫鸿裴,自然是有她担心的理由。南宫鸿裴似乎一眼就已经看穿了她所担忧的事情,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你放心,你帮助我夺得了江山,事成之后,绝不会弃你于不顾。你若愿意,我要是当了皇上,自然能封你为妃子,荣宠一生,别无后顾之忧。但假若你不愿意当我妃子,愿意以兄妹相称也行,则封你为公主、郡主,你将来的意中人封为驸马。扶宸姑娘意下如何?”南宫鸿裴说得直截了当,没错,这就是他南宫鸿裴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但是小人和君子的定义,又是谁来控制它的标准呢?一切都是为了复国。

利用别人,也是利用得理所当然,只是除了她--花千合,他想要利用她,却是他终究不愿去伤害的女子。他以复国的名义不择手段地做的事情,在他们所谓的正义之士看来,是那么邪魅,自古所谓正邪不两立,但谁是正,谁是邪,又是谁来界定呢?这也就注定,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像常人一样走到一起了。

扶宸都愣了一瞬间,眼前的男子如此自负,如此魅惑,却又是如此看懂人意,揣测人心何其精准,真是叹为观止。难怪朱棣不如他,但命运弄人,同是皇室后裔,在皇权面前,一个风头正劲,九五之尊;一个如此落魄,国破家亡。

扶宸答应了南宫鸿裴的条件,也同意了他的说辞。向朱棣报复,让他后悔,让他来求他,然后让他看着自己过着惬意,享尽人间繁华的奢侈生活,这就是扶宸的目的。此时的她,这也不枉人间历练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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