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报好志愿出来时,远处的天空已经被染上了一片红晕,校园内的人寥寥无几。
“都这么晚了啊,想不到又折腾了一天。”王源伸了伸懒腰,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拨打了杜娟的电话。
“娟姐,你在哪?我已经全部搞定了。”
“站在那别动,我去接你,你在哪?”
王源有些不高兴:“娟姐,我可以自己出去找你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扎筷子掉落的声音,紧接着是杜娟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帮你捡起来,只能麻烦你再洗一下了。”后来是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听不大清楚。随后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他应该正向杜娟走近。
“这是你要的两份盖饭。按你说的有一份没放姜丝。真麻烦。”男人语气不太好,显然是对杜娟弄翻筷子有些介意。
“谢谢老板。那个,王源,你再说一遍你的位置,刚才没听清。”
王源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中的叛逆被愧疚一点点代替。有一份没放姜丝……娟姐原来一直记得自己不吃姜。
“我在第三号楼……娟姐,你还没吃饭吗?”
“还没,等你一起。站着别动,等我来找你,注意周边环境,有不对的地方马上离开。”
“好……”王源竟觉得眼眶有点热热的,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学校大门那个方向,以前最烦杜娟各种叮嘱,各种限制的他,现在居然有点希望杜娟快点出现在他视线里。
“娟姐。”
“嗯?怎么了?”
“为什么要等我啊?”
“怕你出来揍我,哈哈。”
王源也跟着笑了起来:“现在我也得找你算账,这个时候不应该带我去吃大餐吗?怎么只有盖饭。”
“你听见了?”
“嗯。”
“怕你等不及先垫垫肚子,回去再吃些别的。”
此刻的天格外红,火烧云引燃了大半个天际,云下的少年,内心的坚冰似乎也被这火焰慢慢融化,那颗心感受到了真正的温度。
芝涵走出了学校后,在街上闲逛起来,她心情不好,为此眼泪流过了一次,就绝不能再为此流第二次。
第一次是发泄,是情不自禁,但第二次就是懦弱,是不堪一击。这,是她内心一直所遵守的准则,或者说,已是一种习惯了。
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街道的路灯纷纷亮起,各种小吃、杂货商贩早已行动,顿时间街道组成了一个小型夜市,好不热闹。
“哥,你说上次王俊凯管闲事的事为什么平息得那么快?以他的影响力,不应该啊!”芝涵对“王俊凯”这三个字已产生了应急反应,她下意识地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林子豪和他那几个兄弟正坐在一个大排档。芝涵后退了几步,但又发觉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于是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他能有什么影响力?我怎么不知道。”林子豪显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那个,哥,你忘了你被人肉的事了?”
那一个个回忆又被打开:家门被泼油漆,还有一大段咒骂的话写在墙上,每次回家,门缝总被夹着几封咒骂信。摩托车不知道被谁卸了车轮,仪表盘也被砸碎。电话也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打来,直接恶语相向,或者间接讽刺,或者恶搞的都有。更有甚者直接尾随他,趁他不注意拿走了所有的随身财物,还留下了一张纸条:多行不义必自毙,王俊凯岂是你能打的?
想到这林子豪青筋暴起,手里的筷子被他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