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山,到底是因为这断刀门坐落在断刀山上才会得名为断刀山,亦或者因为集聚此地才将门派的称谓变成断刀门的因果关系晏子青不太了解。
不过这断刀山的山脉体确实是有些奇异,从远处看有些像一条断了尾巴的龙,被一把刀砍断了尾巴的龙,而那片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树林,更像是这龙脊背上的龙鳞,走在其中,有些倾斜的山体里面还夹杂着许多肆意伸张的低矮灌木,还有树叶凋落地上无人管理的的淤处。
自然,高大参天树木生长的也是极其的旺盛,从有几颗被砍断的大树的树根上的年轮就能够感受到这片森林的古老气息,而晏子青也极其好奇,这些参天大树都是费玉砍下来的,都是以费玉手中的那把生锈的短刀砍下来的么?
晏子青仔细观察过,这就是一把很普通的短刀而已。
费玉有时候白天不在家,估计就是在此处伐木吧,而远处那座规模宏大的宫殿,到底需要多少木材,不得而知,或许要消耗掉小半个森林吧。
在晏子青还在遐想的时候,费玉在树林里面数着已经被砍断的树根。
“我了个去,还差三百二十三棵。”费玉喃喃自语,随即有看了晏子青一眼说道:“喂,还看着干嘛?开始砍啊!”
“哦。”晏子青反应过来点头道。
但是长不足不足两尺,厚不到半寸,而且刀锋实在太钝的生锈短刀,有两人腰围粗细的参天大树上,只能够轻轻的嗑出一道痕迹,而且反震回来的力道更是有些惊人。
“没吃饱啊!”费玉一点都不客气的喊道。
晏子青抬头才看到费玉,只见他腰若弯弓,整个身子就像是一张弹弓一样,而那刀便是他的出力点,和晏子青一刀只能够看破树皮不一样的是,‘噗’的一声费玉这一刀几乎整个刀面都陷入了树体里面,三寸有余,这么钝的刀,居然可以…
而且最主要,他的动作!!!
晏子青忽然想到,这不正是那套舞术里面的一个动作吗?把这个动作结合一下?这是他让自己练习那种舞术的原因吗?
照猫画虎!
但是第一次尝试的晏子青却得到的结果却是,刀被反震直接脱手而出的结果。
费玉在后面冷哼:“不要自以为聪明,特别是你这种本来就很笨的家伙。”
反正晏子青被费玉骂笨蛋白痴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晏子青也知道自己的确不聪明,所以也没有还嘴,而是直接走到费玉身前观看他砍树的动作。
他的发力,要比自己均匀很多,而且有力很多,最主要的还有是他的身体要比自己强很多。
而且最让晏子青感到震惊的是,这费玉的每一刀都能够砍在同一条直线上,然后环绕着着这棵大树的一共砍了整整十八刀。
“搞定!”
然后在费玉的轻轻一推之下,树居然直接是倒向了另外一边。
要知道费玉的刀口不过三寸左右,而这树的直径至少两尺,左右个三寸,两边自然无法彻底的贯通,又为什么会这样子倒下呢,但是晏子青走过去一看却很震惊的发现,这树的切口,却是均匀无比的!
“喂,笨蛋,我不是让你来看的,是让你来砍的。”
晏子青一咬牙,没有在用那个舞术里面那个弯腰射弓一般的动作,而是很老实的砍。
“喂,你到底会不会砍树啊。”很快费玉又看不下去了:“你握刀握的太里面了,而且你不会争取每次都砍到一个缺口上面吗?找准角度!”
看着有些层次不齐的‘缝隙’,晏子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更加耐心的砍着。
“注意集中自己的精神。”
“不要光用蛮力,记住准度。”
“喂,用力均匀点,不要一下重一下轻了。”
在晏子青只是砍出一个约莫四寸的切口的时候,费玉已经砍完了第三课大树了,这还是是经常过来看晏子青的进度,所以导致他的速度减慢了许多的缘故。
一个上午时间,晏子青没有砍断一棵树,甚至是半棵树,因为这不是斧子,若是斧子的话,晏子青倒是有把握在上午砍断一颗树,而费玉的成果是九棵大树,观察过费玉的速度的晏子青觉得,如果费玉真的很用心的砍的话,估计一天至少可以砍上三十棵大树,完成任务回复自由身的时间并不长。
但是费玉还真是个喜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还不到中午,直接是拉着晏子青下山,回到了自己那边山头,那座看上去像是被砍断的龙尾巴的山头,因为今天有一条不长眼的盘踞在树上的赤练蛇撞在了费玉的手上,直接一刀给砍成两断,费玉直接让晏子青做蛇羹了!
剥皮,去胆去内脏,剁肉,调味,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蛇羹让费玉好吃的差点咬到舌头,晏子青自然不会放弃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因为似乎除了在做饭上面能够被费玉夸赞一番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被挖苦的很。
“不当厨子,真是浪费啊!!!”费玉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晏子青看着费玉心情还算不错,当然每天费玉在吃了自己做的饭菜之后,都算是一天以内心情最不错的时间段了,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知道,其实你是在教我。”
如果单纯是砍树的话,费玉干嘛不给晏子青找更加顺手的斧子,而是这短刀,晏子青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见得是蠢。
“哼,别自作多情了,你是我见过最笨的人。”费玉忽然有了一些暖色的说道:“所以,我不敢保证你能够学到什么…。”
“我会努力的。”
“看我心情。”
费玉有午休的习惯,而往往这段时间,晏子青都会在费玉的房门口练习那种舞术。
不过今天在晏子青练习到第一遍的时候。
“吵死了。”费玉在屋内喊道。
然后顺势却又扔出来一本看上去似乎被撕了好几页的卷页。
“妈的,烦死了,自己看吧。”费玉关上窗户瞪了晏子青一眼。
虽然最后被撕掉了几页,但是晏子青还是能够在卷首清晰的看到《九曲御源决》的名号。
晏子青直接捡起了那本书卷,然后很恭敬的朝着费玉的房间鞠了个躬,才回转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