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五行之理,破不破之壁。火,燃尽怨念!”
一道火光,不,准确来说是一张符文,呼啸而过,直指“他”的眉心。当火符接近他时,一道惨叫声划破天际,“他”的身体完全被火焰吞噬。一道火影迅速从他体内逃出,毫不迟疑的向暗处逃去。
“葬送!”村正很空一扫,一片火海瞬间熄灭,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惨叫声。
那婴孩已经恢复正常,已经安详的睡着了,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灵火已经烧尽了他体内的污秽,他已经能够作为一个正常的婴儿活下去,但是,他的一生已经毁了。
使符的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他手执木扇,一袭黑衣。
“你是土御门的?为何到中国来?”虽然他帮助我以第一种方法施下葬送,但是,我觉得他并不会凭空出现在这,也许,他与那女人就是一伙的。
他很是惊讶,也许是对于我会说日语表示感到震惊。
“不,我并不是,我的名字是贺茂士道。”他轻轻摇动他的木扇,一丝丝灵力波动从那木扇中溢出,聚集在我的上空,这样做的目的便是,布下结界,防止我跑了?
“那白狐公子与你可有关系?”贺茂家,这个传闻已经不复存在的世家,为何会突然出现?不过,更让我困惑的是,不管土御门败落到何种地步,也不会将自己的看家本领外传。
“白狐公子?”他的脸顿是就变色了,“阁下指的可是安倍晴明先祖?”
我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而今日本阴阳道中无人不知白狐公子是谁,他的一言一行倒是让我有些不快。
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抬起了头,用平安时代的日本口音问道:“请问阁下是否为先祖口传密令中的鬼使?”
我摇了摇头,“不是,但是我知道他。”。
我没有必要向他的后辈承认什么,对他也一样,倘若当初没有那么做,而今也不会是这样一个日本。
“前辈无需忌讳,前辈腰间的佩刀足以证明前辈的身份。”他说完,朝我九十度鞠躬。
我顺手将村正收了起来,让其隐匿于黑暗中。然后将那婴孩抱起,在它额上画了几笔,以修补其灵魂。而那个称之为贺茂士道的男人,直接被我无视了,他的结节同样被我无视了。
“撤去你的天眼,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轻轻念到,但在他听来,就是一阵雷鸣。
我抱着那婴孩,转身向着黑暗的角落走去。如何安置这个不幸的婴孩,我只能想到福利院,那也许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等安置了那婴孩,接下来要安置的,又是一个麻烦。
“我不是让你离开了吗?为什么总是跟着我?你们贺茂家的天眼就是用在跟踪上的吗?”贺茂士道飞弹没有离开,还一路跟我跟到了福利院,我想要不解决这个问题,我永远也别想脱下这身黑衣了。
“请容许我再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贺茂士道,贺茂家第十九代弟子,同时,也是土御门分家弟子。”他双腿跪下,木扇置于身前,然后下一幕让我震惊了,他给我拜了四拜。
“土御门家家规,见鬼使大人不拜者,逐出土御门。同时,晴明先祖规定,若见沙莫前辈,则施三拜。”他说的话,倒是让我更加惊愕,不管是沙莫这个名字,还是土御门人家规,不过这种家规也应该会有史书记载才是,为什么我会全然不知?
“以上为口传家规,非土御门家直系不知。”他继续解释道。
“我的曾祖母是土御门家的人,所以我也算是半个土御门的人。而此次家主派我来中国,主要为了两件事,其一是关于近年与鬼使大人失去联系的事;其二刚刚已经解决了。”他起身,将自己的木扇折起,放入怀中。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在此处停留?你难道不怕土御门怪罪吗?”我想,日本的鬼使,应该也已经被那团黑雾控制了。
“因为我觉得,这两件事可能都与前辈有关。所以,希望前辈能够为我解惑。”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符文,“这是家主给我的,说是有幸遇见沙莫前辈,希望能够交给你。”
我当然知道那张符文是谁的,我也知道那张符文的作用是什么,但是我确不希望我接下它。
“你怎么那么肯定沙莫是我?我确实是鬼使,但我不是什么沙莫。”我手指一动,布下了结界。
“该怎么说呢?你身上的气息与晴明先祖留下的壁画上画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而这道符文,我想也应该是先祖画的。”
我最终还是接过了符文,然后指尖溢出的火苗,瞬间将符文烧成灰烬。“你很聪明,但你猜错了一点,这符文不是晴明画的。”我顿了顿,百年前的一幕幕闪现在我的脑海。
“倘若我的后世有难,还希望你能够帮他们一次。”那个男子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优柔寡断了?那个处事不惊的男子什么时候也开始担心自己的家族了?也许这就是人类吧。
“这是我画的,是作为帮助你们土御门家的信物,你们在幕府时期没有使用,反而在这时候使用,真是……,不过,也算是我跟你们土御门再无瓜葛了吧。”
晴明啊晴明,我也算是与你再无瓜葛了吧。
“首先,鬼使失踪的事情我正在查,刚刚有些眉目,你们也无需担心,会有鬼使赴任的,而且我也会交代三分,至于失踪的鬼使,你们是无权过问的;第二件事,正如你猜测的那样,这把刀确实是村正,而且是第一代村正。”
我手中有出现了那把刀,刀身被刀鞘包裹着,而刀柄确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一双眼,泛着红光。
“这刀我一直都在用,只是最近用得频繁了些,所以现在你还有什么疑惑吗?”我将刀收了起来,望着他。
“这…这真的是…第一代村正?”他的声音有些恐惧,脸色也有些难看。
我默认了,任凭谁知道这是一把杀人无数,嗜血如魔的刀,都会感到恐惧,而我却选择了这柄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