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里巴巴·古德·三世。生在血色要塞,今年18岁整。在以魔法为一切的血色要塞里,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徒。而血色要塞有成千上百如我一般的法师学徒,每一个要塞的子民从一出生就注定要踏上走向高等法师的道路。没错,仅仅是走向。毕竟一个国家不可能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阶法师,每一个社会都会有**、奴隶、屠夫、铁匠·······唯一不同的,仅仅是血色要塞的**会用魔法装点自己,奴隶不过是为上流社会提供魔力的人肉机器,屠夫用法术迷晕动物再逐一宰杀······没有人不想当一个高贵的法师,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干低微卑贱的工作。于是,为了维护社会的秩序与和谐,血色议会----要塞的核心管理层,提出了解决方案:每个年满十八周岁的魔法学徒都将有一个机会,一场考验,成为一个高等学徒,被授予灰色法袍,脱离最下层的生活。
这就是一年一度的高等学徒考试,也就是要塞人口中所说的“高考“。一个真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存在。
非常不幸,我的父亲是一个“预言家”,一个被认为混吃混喝危害社会毫不创造价值的职业。魔法师不能相信命运,因为在他们的世界观中只有魔法之神----多拉·A·孟才能算作无上的神祇,是他把魔法赐给了愚昧的人类,让人类可以劈山凿石改变这个混沌的世界。然而,5000万年前,一颗陨星坠落,让这位魔法之神和其他所谓的“下等神”一同湮灭。但是我的父亲却不这么认为,他相信命运,相信自然万物都可被感应,而要塞人的狂妄与骄傲会毁掉这份创世神的恩赐。
虽然有着一个与坑蒙拐骗无二的职业,但无妨我的父亲是一个传说。10年前,他在西坎迪斯山脉连续预言了11场地震,帮助血色要塞乘乱袭击,溃败了数量五倍的帝国盟军。但是由于信仰问题血色议会封闭了这些消息,只对外称说是血色法师的神力,还好他们尚有一丝顾忌,没有完全抹杀我父亲的存在,承认他是为了胜利献出生命并且贡献匪浅。而我的父亲也只留下一封遗书自言“泄露神机”后自刎于一棵大榕树下。带回血色要塞的只有一小盒骨灰。然而唯一的好处是,血色议会给予了我父亲“烈”的最高荣誉,让我能享受一些高等阶级才可以拥有的特权。
至于我的母亲,则从未出现过。我记忆中也没有任何印象。我的父亲曾说她是一位蹩脚的神。真是一个很无聊的笑话。
我推开木质的门扉,走进这小小的住所,一座普普通通的木屋。而只有高阶学徒以上的阶级才能拥有法师塔,那是每一个魔法学徒的梦想,一座魔力充沛的法师塔甚至可以媲美一个小型堡垒。但是有利有弊,太多的魔法师喜欢把一生所藏都收入在法师塔里,如果法师塔被攻破,可能塔主人立刻要去银门大桥----要塞里最高的桥梁,跳桥自杀。因此,闯入法师塔是“极罪”之一,和叛乱并列。
晚餐和往常一样,一大碗瓦列菜,传言说这种蔬菜可以帮助魔力的运转,于是自然而然地成了贫穷百姓的最爱。甚至还有专门的在灵犀区(魔法力充沛的地点)种植瓦列菜的商人专门请了“高考”的通过者帮助其宣传,后来甚至离谱到可以帮助睡眠、缓解压力、增强信心、延长寿命······
但是对我而言,这种菜唯一的好处就是味道不坏,而且够便宜。我并不贫穷,甚至有点富二代的倾向,毕竟我爸那么多年坑蒙拐骗偷抢也积攒了不少宝物,他变成灰之后当然都由我来接管。可是从我的角度看,花太多精力在吃食上是很愚蠢的,满足自身需要就好啦,何必那些山珍海味。
晚餐后是一天最欢快的时光,我可以去和瓦莉拉下几小时战棋。她是一位高等蓝魔法师的子嗣,虽然有阶级的差异,好吧即使我和她根本不在乎这个无聊的鬼东西,我们还是成了很亲密的朋友。血色要塞的战棋是很有特色的娱乐方式,在一个附有魔法的沙盘上,每人控制一方势力,这些势力都是真实地在历史上存在过的,从某个时间点开始演绎,直至有一方势力统一天下。当然,完整的一局可能要玩上一年,但是沙盘中的时间可以随时停止,想玩的时候各人到场一同开启就好。据说我死鬼老爹和我大伯的一局战棋玩了十年,最终由于老爹的消逝便不了了之。
我悄悄走进要塞公园,寻至一个僻静的角落,瓦莉拉已经在那坐着了,她一头大海般蔚蓝的秀发盘在脑后,用一根简单的木簪结了一个发髻,在星光的映射下,双眸闪着光芒,笑盈盈地看着我,旁边的紫罗兰随风飘舞一切都宁静而安详。我发誓,我一生都记得这个美到极点的画面,纵使我俩头发均是花白,青春不再。
当然,我不在乎她的外貌。一位要塞名人曾经说过:“女人的容貌就像流星一样短暂。”虽然不知道这位老兄是否真的认同这一点,但是他后来的十几个情人似乎都赞同了这句话,并且抓紧时间把最美的容貌和身体献给了他。尽管举例不恰当,但是无疑我只是想说明我和瓦莉拉的友情绝对与那些世俗****有些区别。
先谈如何相识的吧,其实完全是一个意外,却也有可能是必然。为了鼓舞士气,备战高等法师学徒考试,各大初级院校都会召开“高考动员大会”。而我所在的初级院校:瓦洛兰学院是一所真正意义上的贵族院校,院校里满是各系高阶法师的子嗣,我由于老爸的烈士身份,也得以在这所学院度过了最初的学习生活。
在距离高考三个月的时候,瓦洛兰学院召开了一次高考动员大会,校长:英勇无上的·高阶法师·提莫大人进行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大概的内容就是,高考决定你的一生,考不好就去食屎吧。
“那么在最后,我请所有同学起立!大声告诉我,你们的目标是什么!”提莫校长瞪着眼睛,吹着胡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没有蛀牙!”······不对,应该是“通过高考,改变命运!”群情激奋,同学们一同起立狂喊,还有甚者开始撕扯衣服,拿刀照着大腿扎以表决心。我没有起立,这是很无聊的事情,确实如此。血色要塞的阶级流动性已经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举例而言,屠夫的女儿和一个高阶法师的女儿谁更可能通过高考?我预算的胜面比在1:10000左右,而事实证明对要塞体制的涅槃革新已是当务之急。但确实,每年都有些倒霉的“贵族”没通过考试,各大家族也都有对策,在此就不赘叙。我没有起立,而一眼望去全是激昂的年轻人,忽然,我的眼睛一亮,看到一抹蔚蓝伏在我不远处的座椅上,那就是瓦莉拉。她正在小憩,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着什么,蓝魔法师对精神的控制是无与伦比的,她虽然只是初级学徒,但想必从她父亲身上已经学到了不少东西,她可以封闭不想听的一切,但是别人看她一眼她都能察觉。于是,她睁开眼睛,精准地找到了正在打量她的我,好奇地看着我,似乎在看什么珍奇的动物。说实话,我没怕过任何一个女人,但是这一刻我有一种敬畏的感觉,一种不曾有过的微妙感情。我不是一个细腻的人,却在此刻有些脸红,真是可怕。
动员大会结束后,我在人群中找到了她,刚想喊住她,她却直接转过身直接轻轻握住我的手,说道:“你好,我是瓦莉拉,海洋浪潮·安度因的女儿。”
我确实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她能读取人的思绪,但是女人嘛,有些事情,当普通哥们儿看待就事儿好办很多。我也微微鞠躬道:
“我是阿里巴巴·古德,你叫我阿里就好。”
她扑哧笑出来,阿里巴巴,确实是个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