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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半路刺杀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份,一切正式开始。

辞别了华阴镇茶肆的刘老汉,朱无视和江小龙匆匆向京城赶去,骑着大明朝驿站最好的快马,几日内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北京城外。

正值正午时分,官道上南来北往的人非但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略显拥挤,只因不知哪个谁悄声地说了一句“是铁胆神侯”,原本被毒辣日头晒得万分疲惫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官道两侧,目送铁胆神侯离去,这种发自最纯朴人民内心的尊敬,叫江小龙很是异外,“义父,居然这么得民心吗?”

江小龙混元功趋于大成,运功于双耳,依约可听些许琐碎的话语,语气中不难听出解恨、大快人心等情绪:

“嘿,神侯他老人终于家回京啦,这回又能替咱们百姓杀一帮狗官!”

“不错,要不是神侯他老人家,前年大旱,俺老王一家子五口人都得被那帮贪官逼得活活饿死!”

江小龙勒着马缰背一把铁剑,缓缓跟在义父的身后,时不时地回过头去看一眼喜悦的路人,左手捏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嗒嗒,嗒嗒”有节律的马蹄声就像是轻快的伴奏,和人们高兴的言语应和在一起,似乎是奏响了一曲欢快的丧歌,一曲贪官污吏的死亡之歌。

朱无视打马在前,平和的目光扫过两侧的勤劳大明子民,可谁又能知道他心里却是怒火滔天?“这帮尸位素餐的蛀虫,本侯若不把你们赶尽杀绝,还大明黎民一个朗朗乾坤,如何去见太祖皇帝和列祖列宗?”

就在他微微失神之际,胯下的骏马突然嘶鸣一声,前蹄骤然扬起,奔腾的姿势竟要将神侯甩下马来!嘶鸣声响起的同时,破空声大作,无数暗器割裂空气的暴鸣声尖锐得让人忍不住捂住双耳,似乎有千万根细针正在撺刺耳鼓,径直向铁胆神侯射去,在此间不容发之际,只见朱无视不知怎地骤然腾空而起,足足离地有三丈多高,猿臂大展,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顿,虎目俯视方圆五丈范围。

只见胯下的骏马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劈叉一样地瘫软在地上,数不清的飞蝗石、菩提子、铁蒺藜闪着蓝光死死地定在马身上,江小龙离自己不是很近,并未受到太大波及,零星的几颗射歪暗器被他用剑打落在地,倒是周围受伤的百姓有不少人,哀号声、叫骂声弥漫起来。

朱无视怒吼一声:“贼子,尔敢!”,顿在空中的身体如雄鹰一般向右前方俯冲而下,左手却是神功微吐,离体的气劲远远朝着左后方奔涌而去,右手曲指成爪,几乎是连在一起的“嘎啦”声中,面前的人成割麦一样倒下,随即身后的惨叫声几乎是不分先后钻进江小龙的耳朵,江少眼睛扫过一圈,心里默默地数了一下足足有九个躺尸的倒霉鬼,忍不住吸了一口灼热的冷气,“老子这义父先出手居然这么狠!”想到当日在华山绝顶自己和他的所谓决战,缩缩脖子,驱散后脊背上的寒气,“要是义父先出手,恐怕自己撑死也就接两招的样子……”

朱无视收拾完所谓的天下前几暗器高手,扭过头来,朗声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他们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朱无视来的,凡是今日受伤之人,皆可到护龙山庄领取部分伤药费用。”他这一番话是由神功传出,虽然不怎么大,却是如黄钟大吕一样久久回响在所有人的耳朵旁,盖过了所有的嘈杂声,当他说道“今日受伤之人”之时,四周早已安静万分,达到了一种极为玄妙的声音平衡,即便是浑厚的声音响彻方圆,江小龙也敢肯定,如果有一根针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也绝对能够听清。

朱无视说完后对一直盯着左前方似乎在走神的江小龙招招手,叫他下马步行,江小龙疑问地看了朱无视一眼,不解地收剑下马,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朱无视身后,留下一帮大呼“多谢神侯”频频叩首的百姓。

皇宫

大内

端慈殿

今年刚刚十五岁的正德皇帝负手站在殿中,坐在上位的正是他的生母,端慈太后,偌大一个雄伟的宫殿,如今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多多少少显出几分萧瑟孤寂的气息,即便有明媚的阳光透过挡在门口的屏风,也难以驱散方才争吵过母子心头上的阴霾。

“皇儿,你大婚的事情必须要听母后的,身为皇上,要以社稷稳定为主,不能耍小性子。”端慈太后缓缓从座位上走到正德皇帝身边,欲把他拥进怀里,却是被儿子一甩明黄色的泡袖挡了下来,原本大气奢华的明黄色此时在一个纯粹的母亲眼里,竟然是这样刺眼,她忍不住背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天底下没有人会知道方才她留下了泪水。

正德皇帝瞅着母亲大气雍容的背影,嘴角一撇,不由轻哼了一声,歪着脑袋,眯起眼睛,暗道:“朕的皇位不允许任何人指手画脚,即便你是我的亲生母亲,也不行,当皇帝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还有什么意思?朕九岁登基,至今已有六年之久,可曾亲身处理过一件国家大事?说得倒是好听,效仿宋朝真宗时期的太后垂帘听政,还不是舍不得权力,哼,母后,朕看你是想当武则天吧!”想到这里,不由得咬紧牙齿,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来人,给朕去叫东厂的曹正淳来!”略显稚嫩的威严声音发出后,立时便有三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哆嗦着爬进来,颤抖着嗓子:“皇上,奴婢们马上就去。”看着他们这副没胆子的样子,正德皇帝自小便被压抑着的权力欲望心中更是暗暗道:“所有人,都不能挡住朕君临天下,谁挡着,杀谁。”

跪在中间的小太监叫王仁,他低垂着脑袋咕噜着眼睛,在听完正德皇帝的话后,狗一样地爬出殿外,飞也似跑出几十米,压抑着痛苦的怒火,眼睛先失神地看向后宫,半晌又望向西边,几里外那里有一座山庄叫护龙山庄。

护龙山庄

护龙堂

一座雄壮大殿中虽然仅仅有三个人,却是像被充满了一些难以名状的东西,三个完全不同的人,三种完全不同的气势,融合、交织,安静的气氛里,名叫默契的特殊感觉深深扎进三个人的心中,父子情、兄弟情,就是这样一个独特的开始。

“段大哥,我叫江小龙,几天前我们就是异姓兄弟了。”江小龙微微笑着,冲面前的段天涯说道,眼睛里满满的真诚。

“小龙,兄弟。”段天涯用双手握住江小龙的两臂,用着极显亲切又不让他感觉到痛的力道,露出一口白牙笑着。

正午的阳光将整个大殿照得熠熠生辉,朱无视看着面前亲如兄弟的两个孩子,内心的成就感,难以言表,自己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了,起码从现在开始,有了两个儿子和自己一起奋斗,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但愿他们能永远支持我的梦想。”朱无视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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