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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鬼附身

每天早晨我和雷参军、李建军都用雷参军买的电热杯煮鸡蛋,鸡蛋是在距离军校五里地远的县城买的。吃鸡蛋多了,就烦了。就在我遇到鬼之后两个星期后,我们三个决定到学校后面村子里买一只山鸡炖炖吃。我们三个走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一个村子边,惊奇地发现这个村子里热闹异常,还有人吹着笛子。定眼看去,原来是有人家办丧事。只见百十号人披麻戴孝。我和李建军想走过去看热闹,雷参军赶紧制止道:“这你们也要去看?知不知道不吉利?躲远点为好!”我和李建军年轻,无知无畏,没有雷参军生活经验丰富,哪管什么忌讳,就缠着雷参军一起过去看,雷参军无奈,只好一起去。走近,看到一户人家,青瓦房,大院落,一百多号人在忙碌着办丧事。一打听,原来是这家一个老头仙逝,享年九十一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主持着招呼大家,旁边人说,这是仙逝老者的儿子。不一会儿,几个人抬着棺材就打算离开村子往村南头的坟地里走,准备掩埋逝者。我和雷、李正欲离开这里去买山鸡,突然就见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逝者的儿子,一下子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打着滚,闭着眼,嘴里嘟囔着说:“老婆子,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孩子们,不要山洞,不要进山洞!”

中年男子如此持续了十多分钟,偶尔暂停不语,旋即又发作。众人惊骇不已。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八十多岁的白胡子老者冲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讲:“志刚他娘,这是志刚他爹不愿走,你骂他几句,把他骂走,就好了!”显然,这个老太婆是逝者老伴、躺地上的中年男子的母亲。老太婆点点头,犹豫片刻,随即厉声中带有三分柔情地冲着中年男子身上骂道:“老东西,死了还不快走,还要缠着你儿子!快给我滚!”

骂完,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那中年男子逐渐停了下来,不再翻滚,也不说话了,慢慢睁开双眼,站了起来,好像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也不知周围的人都是在看他,起来就跟没事似的,就开始招呼客人、干活了。我惊奇地发现,他在地上翻滚时说话的口音,跟这时说话的口音,竟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的口音!前者,明显是一个老人的口音。

我与雷参军、李建军三人十分惊愕,我开始感觉有些害怕了,就暗示大家赶快离开这里。我们没敢再到村子里找村民买山鸡。在回军校的路上,心有不甘,我说:“我们干脆去山里自己抓山鸡算了!”雷参军说:“你要是能抓住山鸡,我给你跪下磕三个头!”李建军大笑。我知道雷参军经验丰富,心想听雷参军这么说,看来很可能空手抓山鸡几乎是白日做梦了,但我自负有武艺,总觉得抓只山鸡应该没问题,如果能遇到山鸡的话。我虽然心里没底,但被雷参军一激,就很不服气地说:“那咱俩打个赌吧,你输了,我也不让你磕头,你负责炖山鸡,我和建军翘着二郎腿看小说,你做好了,给我们端上来吃。我要是输了,我请你俩吃饭!”

雷参军是山东大汉,耿直得很,倔强得更很,一听我这么说,干脆地说:“行!”

于是我们三个就进入山里抓山鸡去。走了一小时多,有三次看到树丛里有山鸡,我轻巧地窜过去,但山鸡很机灵,直觉很发达,不用看我,凭声音和感觉就知道我去抓它,在我离它还有十多步远时就飞走了。纵使我身轻如燕,但有树丛和荆棘阻隔,我也很难施展。我们三个已经很累,坐下休息。这是雷参军用过来人的口气说:“怎么样?服了吧?歇会儿回去请客吧!”李建军嘻嘻地笑了。李建军此人豪爽,同时也和气,常中和我和雷参军的争辩。

我默不作声,就算是明知是输了也不服气。

歇了半小时后,我们起身回学校。刚起身,就听身后响起“噗噗”声,似乎是鸟翅膀扑打之声。回头望去,就见树丛里有一只大得出奇的山鸡,有普通大公鸡的三倍那么大,花红色的身子,奇异无比!而且这只山鸡头朝着我们,看着我们。

我惊喜万分,得意地笑道:“哈哈!”不过我却并没有立即扑过去抓它,不知为何,我觉得它太大了,长得太奇异了,已经不敢想到吃它了,因为小时候听大人说,各种动物大了都会成精,我不禁对这只山鸡有几分敬畏感。我只是站在原地不动,惊喜地看着它,带有几分爱惜之心;它也愣愣地看着我。

雷参军一改刚才的稳重、老练、得道模样,如获至宝地朝山鸡冲了过去。李建军也一起冲了上去。

我却站在原地没动,想阻止他俩,刚想喊:“别动!”但又没好意思说出口,若是我说这只山鸡太大,怕有灵性,抓了不吉利,恐怕他俩笑死我了,因此我嘴刚张开,没喊出声就停住了。

就见他俩猛追,山鸡并不高飞,或许是飞不高,但半飞半跳,就够雷参军和李建军追的了。一直追了近两里地,他俩还是追不上。但距离还不远,好像还有希望,所以他俩不会善罢甘休。我也跟在后面,但心里却在祈祷着:别让雷参军和李建军抓到山鸡,让这只山鸡自由自在!这时,山鸡突然连飞带跳往山坡下跑,雷参军和李建军追了下去,我也跟着;山鸡又突然展翅高飞,天哪!原以为它飞不高,没想到这次它一下子飞得很高,一下子飞到了距离直线有两三里地远的另一座山头!雷参军、李建军望眼欲穿、无可奈何,顿时泄了气地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我则窃喜!

雷参军喘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走,回去,反正有人请客!”雷参军抓不到山鸡来气,想到还有我请客,多少有些安慰。李建军嘻嘻笑了一下,揶揄雷参军道:“咦,看雷老同志咋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了!还真让人家请客呀?”雷参军辩解道:“他自己说的,说话不算数能行吗?!”我也笑了:“哎呀,行!保证让雷老同志满意!”

我们三个这就转身往军校方向走,刚一转身走不到五六步,我惊奇地发现,左边有个山洞,洞口足以进去一个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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