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边吃边说:“嗯,确实没有何花的嘴巴好吃,她的嘴又细又滑又香又甜,好吃的不得了,相比之下这鸡汤确实不怎样,不过总好过吃青菜啦。”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一阵阴风卷过,顺便还打了个焦雷,炸得三个人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孙仪以焦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脑袋上啪一下:“你小子说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要是活腻了,本大爷可以送你一程。”
虽然杨濂和孙仪并不是何花什么人,她的生活不需要别人横加指责,但是引起误会总归不好,况且她还顶着一个寡妇头衔,何花正琢磨着该如何解释才不至于引起误会,忽然又听到啪的一声,杨濂手中的竹筷子齐整整断成两节,脸色黑得像锅底。
“你这人怎么回事,到别人家吃饭还把人家筷子折断,你懂不懂什么叫规矩礼节,亏你还是读书人,哼!”何花见杨濂摆脸色,心中也猛地火起。
月华见何花不高兴了,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不对,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小心地问:“我做错什么了,干嘛你们都这么生气?”
还是孙仪比较冷静客观,“不是,小表弟,你刚刚说小花花的嘴巴好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相信小花花是那种随便的人。
“就是……就是上次吃饭,她嘴角上有课米饭,我想用手帮她拿下来,怕她说我手脏,就用舌头舔来吃了,有什么问题吗?”月华一脸茫然无辜地望着大家。
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下,接着又比刚才更紧张了。
“鸡汤也喝了,饭也吃完了,恕不送客。”何花气呼呼下了逐客令,她瞪一眼月华,“月华,你智商本就低的可怜,拜托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还有你们二位,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似乎跟你们无关吧?”
何花向来有话直说,不太顾及别人的感受,但就事而论,这几句话与她平日的话比起来,不算太凌厉,哪知一向沉稳内敛的杨濂脸色却变了好几变,他猛的站起来拉着何花的手往屋里走,“跟我进屋,我有话跟你说。”
月华要跟上去,被孙仪止住了,“你跟上去做什么,大人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何花被他拉得差点失了地心引力,完全没想到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的他竟有这样大的力道,那只大手像把铁钳一样,差点把她手腕捏断。
门哐一声关上,将两人与外隔绝。
“放开我,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们说?”何花从他大掌中解救出自己的手腕,使劲甩甩,红红的,似乎都肿了。
“你刚刚叫他什么?月华?”屋内光线有点暗,加上他背对着门,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不过从冰冷的语气可以判断,他很不高兴。
“啊?”她以为是月华刚才那句话惹怒了他,没想到他这么小气,连月华的名字也要计较,“他是叫月华啊,有什么问题?”
“他到底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表弟啊,从小就认识。”
杨濂低吼一声,语气冰冷,还夹杂一丝隐忍的怒气:“胡说!快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因为月华,是杨濂以前的名字。
何花眼里的他,从来都是平静淡漠的,从未像此刻一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不发脾气还好,他一发脾气,何花心里怨气更浓,也对他吼道:“你凶什么凶,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你别忘了,李山亲口把你托付给我的,既然我接受这个托付,就应该负责到底。”语气低沉阴冷,似乎还带着点咬牙彻齿。
何花气极反笑,被赖三按倒在干草堆的那一刻,她多么渴望他能出现并救她,因为李山将她托付给他,他也亲口答应会照顾她帮助她,可是那天,如果不是小玉,现在的自己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呢,还能好好站在这里跟他说话?
如果从来不曾期望,也无所谓失望,可是一旦期望过,当愿望落空时,就会觉得特失望、特委屈。
“你也知道他把我托付给你,可是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受欺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现在你跟我谈什么负责,不觉得很可笑吗?”她这次没有装,是真的觉得委屈难过,她的诉说含冤带怒,伴着哭腔,任谁听了都会心痛怜惜,更何况是杨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