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还给她们俩安排了马车?”戈升气得鼻子都歪了,自己只不过回屋睡了一觉而已,自家孙女就带着那个小丫头跑了,这次还不是平时普通的在辛城躲藏,而是直接跑去了皇城。
司寇驰更委屈了,回答道:“师傅,难不成您能拦得住元蝶?”
“拦不住就不拦了吗?再怎么说她们也是两个小姑娘啊!怎么也得带点防身的东西,咦,我的寒光双剑呢?”戈升看到自己床头上方只剩下空挂钩了,上面的两柄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戈升像是明白了什么,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箱子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了。
“我的宝贝啊!!!”戈升仰天长啸。
司寇驰弱弱地问:“师傅……我要不要再派些人去保护她们?”
“保护个屁!”戈升已经老泪纵横了,恶狠狠地说:“让她好好吃些苦头!”
师傅……您说您跟自己的亲孙女较什么劲啊,您的那些东西以后不都是留给元蝶的吗?当然,这话司寇驰只敢在心里说。
戈元蝶取出一柄青色的剑,递给墨雨。墨雨看呆了,戈元蝶明明什么东西都没带,从哪儿掏出的这柄剑?墨雨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戈元蝶手上手上戴了一个古朴的金属手圈,这东西墨雨从没见过,也敢肯定之前戈元蝶从来没戴过,难道是从那个东西里拿出来的?
戈元蝶见墨雨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微微一想就明白了,手中多出了一个银镯子,正是当初被司寇驰拿走的那个。
我不是羡慕你有镯子啊!墨雨明白了戈元蝶的意思,虽然无奈,却又庆幸这东西终于又回到自己手上了。
“蝶儿姑娘……咱们要一直马不停蹄地赶去皇城吗?”墨雨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车夫和外面的一队护卫。
戈元蝶想了一想,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姑娘,需要休息吗?”孟典是这伙人的头头,也是司寇驰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两人的特殊,如今也是恭恭敬敬,丝毫没有因为过年也要执行任务而不满。
“上来。”戈元蝶指了指车夫旁边的副车驾。
孟典不明所以,只好下了马,上了马车。一瞬间,马车消失在了原地,随后便出现在了百里之外。
“诶?发生什么了?”孟典茫然地看着四周,自己的那些手下呢?
“轮流赶车,不许停!”戈元蝶淡淡地吩咐道。
墨雨习惯了这样,只是有个疑问,不停车的话如厕怎么办?戈元蝶难道不需要如厕吗?
戈元蝶被墨雨的眼神盯得有些手足无措,想着她还想做些什么,应该没什么了啊。
“蝶儿姑娘……”墨雨想了想,还是决定凑到戈元蝶耳边,问道:“如厕怎么办?”
如厕?戈元蝶歪着头,还有这种事情吗?
你可千万别说不需要啊!墨雨见戈元蝶真的是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心里觉得有些不妙,飞花林的那屋子里有茅房,但是自己好像从来没见戈元蝶去过啊!难道她真的是没有这种需要的人吗?
这自然是墨雨想多了,因为戈元蝶随后便给了她一粒药丸,说是会让她的身体暂时停止各种活动,主要说的是排泄活动,戈元蝶觉得不需要说明。
那不是死了吗?墨雨不敢吃,可是车夫和孟典两人都是欣喜地吃下了,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墨雨只好闭着眼睛吞了下去。药丸划过喉咙之后墨雨觉得全身暖暖的,不对,应该说是感觉不到寒冷才对。
然后……就这样了吗?
“药效是七天,七天之后身体的所有机能会加倍活动。”戈元蝶最后补充了一句。
诶?加倍……是什么意思?
“诶???!!!”
玉枝对小年这个节日的起源有些了解,只是现代的许多传统风俗都已经不再传统,不知道跟这个时代的是不是一样。而且墨飞尘活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在公司,或者在地下室,还从来没有教过自己正常的东西。墨飞尘死后发生了什么?还是在公司和地下室,不过那个动手的人从墨飞尘变成了自己而已。
果然是有他的基因啊……
“你们简家的灶王爷在祠堂?”玉枝忍不住吐槽了,怎么跟神话故事里的不一样?玉枝听简温纶说了祭灶的习俗才知道,似乎这里的灶王爷跟封神榜里的灶王不一样。
最早的灶王是公山家族某个王的儿子,此人爱好厨艺而无心王位,当时的王执意要传位给他,他就撞死在灶上以表决心。最后死没死故事里没有说,只说后来的百姓都很敬佩这个不爱王位的任性王子,在他寻死的那日摆放祭品。
玉枝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莫名其妙,死没死还两说,为了这种事情就寻死,不愧是公山家族的人,跟那个拿自己骨头做武器的公山兆一样古怪。当然,玉枝虽然知道了灶王的故事,却依然觉得把祭灶这种事情在祠堂有些违和。
一大早,简府便活跃起来。简家三房人的宅子连在一起,也就一墙之隔,两边都是乱糟糟的。不为别的,因为在祠堂祭完灶后便要开始彻底打扫房屋了,一是为了迎接新年,而是为了驱散各种霉运。
玉枝能理解,却无法接受,因为简同慈拿着这个借口给自己换了个单独的院子,里面各种奢华的装饰让玉枝觉得有些不适应。而简家下人在打扫玉枝住过的那个房间的时候又出了点意外。
简采薇对于玉枝能远离自己是举双手赞成的,而且玉枝就那么走了,屋里的东西全没动,那些可是简采薇亲眼看到简大夫人带人摆置的好东西。简采薇自然对那些漂亮且珍贵的东西动了心,带了她的两个大丫鬟去空房间里搜刮。
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感受这间屋子的好,其中一个丫鬟便碰到了什么机关,屋顶上掉下来两个花瓶,其中一个直接砸到了那个丫鬟的头上,立刻头破血流。简采薇跟另一个花瓶擦身而过,却因为上次被简温纶摔出去的伤还没好,脚又绊倒了地上一个凸起,又是两个花瓶砸在了她的身边。
简采薇跟另一个没受伤的丫鬟再也不敢乱动了,抬起头才发现,屋顶上满满都是各种硬物。除了一些花瓶和砚台,甚至还吊着两个凳子,再仔细一看,屋里竟然布满了各种交叉的风筝线,风筝线都连接着房梁上的各种东西。
简采薇可不敢再动了,在屋子里发声大哭起来。最后还是梨氏带了人过来,众人虽然看到了屋里的各种机关,却没人敢进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机关伤到了简采薇,还要受责罚。
梨氏没办法,简采薇哭得凄惨,再加上脸上还没好的伤,更加于心不忍,便吩咐伏春去请玉枝过来,毕竟这是玉枝住过的房间。
玉枝正在屋子院墙上看着风景,就看到伏秋和伏春两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心里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机关本来没这么多的,只是出镜之后玉枝便发现自己身轻如燕,随随便便上个房梁什么的简直是太轻松了,于是就入了迷,最后便将整个房梁都设置了机关,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进去了。
“玉枝姑娘,四小姐她……”伏春跑得有些急,因为玉枝现在住的院子在大房府上。伏春知道下人传话是最墨迹的,看到从外面替玉枝买了吃食的伏秋后便跟她说了,伏秋自然是带着伏春直接过来了。
“死了没?”玉枝在心里偷笑着,原来那个倒霉蛋是简采薇,她可真是倒霉,被简温纶打伤了不说,还要受这种罪,真是可怜。简温纶是怎么伤的她?玉枝觉得似乎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自己明显不是简温纶的对手,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服软卖萌而已,这种伪装自己做的太多了。
“还没……但是四小姐身边的银兰看起来流了很多血。”伏春想到躺在屋子里的银兰,有些于心不忍。
还没死人啊……那自己可以慢点去了。
玉枝这样想着,也是悠闲地在院墙上走着。这里的建筑都是彼此相连的,从墙上行走有一种看迷宫的感觉,玉枝觉得很有趣,便从墙上向简家三房走去。伏春和伏秋虽然心急,却不敢说玉枝的不是,只好沿着墙,跟着玉枝。
“果然是站得高望的远啊……”玉枝用手遮着没有温度的阳光,看向了皇宫方向,哪里最高的建筑便是祭天台,在皇宫正中心,现在应该在举行着盛大的宴会吧。
简家人还没有资格接受邀请,当然,简温纶除外。一大早便有宫内的马车来接了简温纶入宫,还是很恭敬的样子。而简同慈只是淡淡地看了离去的马车一眼,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
玉枝倒是有些疑惑了,本来她以为简同慈和简温纶是对立的异术势力,而且按照简同慈的说法,简家没人知道他是圣女宫的人。那日当众表露出来只是个意外,幸好简温纶不在,剩下的家人简同慈都吩咐好不许外传。
实际上,简温纶知道简同慈是圣女宫的人,而且还知道圣女宫内的事情,这一点简同慈应该是不知道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说简温纶在众人眼中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但是那个身份应该是与圣女宫之类的势力无关的身份,比如国师、巫师之类的,被皇权承认的异术之外的身份。简温纶借着这个合理的特殊身份来掩饰他是异术者的事实,甚至还瞒过了圣女宫。玉枝不认为简温纶是某种拥有与异术抗衡的力量的人,因为入镜考验处处都要求了异术血统,简温纶既然能够帮助自己延续时间,他肯定是有异术血统的。
不管怎么说,简温纶是异术者,还是个强大的异术者,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这里的普通人,好像是不知道异术,不知道自晓国皇室知不知道简温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