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过后,扶苏国的风向又变了。
在年前,扶苏国和自晓国虽说不是水火不容,但是分歧已经显而易见了,但是过完十五后,两国像是突然换了领导人一样,完全忘记了年前的争执,不仅是互通有无,比往年更甚。
空门镇是交通枢纽,这种变化看的更明白,在正月底的时候镇上突然多了许多自晓国商人,对方的丝绸茶叶等货物比之前扶苏商人去自晓国采购的好了太多。
空门镇本地的商户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其中,三巨头中的邢家所受的打击最大,房家和娄家没有受到冲击,反而得到了不少实惠。
扶苏国虽然不是临海,但是盐业特别发达,生产的盐比其他国家高好几个层次,而且空门镇的盐除了供给京城,就是出口其他国家。自晓国这些商人的到来,给娄家带来了大笔订单。
房家经过年前的打击以后似乎伤了元气,也没有精力去照顾受伤的邢家,房家不管,娄家自然也不会管了。
“房家和娄家的那两个老匹夫!”邢家家主邢伯忠完全不顾形象,挥手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
屋内还坐着好几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怎么都哑巴了?邢家顺风顺水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吃香喝辣,现在遭了难你们就全都没辙了?”邢伯忠更气的是自己这些所谓的兄弟子侄,从邢家生意下落开始一个个都开始落井下石,就知道趁着邢家还没彻底败光捞油水,一点实质性的建议都没有。
“大哥,这件事连房家都不想管,明显是不想惹祸上身啊。”邢家三老爷邢叔建不以为然地摸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继续火上浇油道:“要我看咱们邢家这算是完了,人家有心要针对咱们,咱们还折腾个什么劲啊,早早散了,把家产分了吧。”
“放狗屁!”邢伯忠不知道从哪儿捞出一个笔筒,直接砸向了邢叔建,邢叔建的儿子身手矫捷,替他的父亲挡下了。
“老子还没死你们就想着分家产!我告诉你们,这邢家的家产都是我们大房挣出来的,你们一个字也别想要!”邢伯忠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话一出口,邢家另外三房老爷都坐不住了,二老爷邢仲昌冷笑一声:“大哥原来打的这个算盘,是不把我们几兄弟当人了吗?”
邢叔建和邢季荣也跟着附和,表示不会让邢伯忠这么如愿以偿的。
“三位叔父息怒,”邢伯忠的大儿子邢骁泉见几位长辈真要开始掐架了,连忙起来拉架:“父亲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失去理智,三位叔父放心,邢家不是我们大房一家的。”
“这还差不多。”邢叔建小眼睛一转,猥琐一笑:“既然骁泉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计较了,不过我们二房那几间破院子已经住不下人了,能不能从公中拨一点钱……”
“做你的春秋大梦!”刚刚缓过来的邢伯忠再次被这个不成器的老三气到了,一口浓痰卡住喉咙,憋得脸发紫。
邢骁泉见自己父亲脸色不对,连忙唤门外的下人去请大夫。
屋内顿时乱成一团,三位老爷则是好整以暇地稳坐着。
“把他翻过来,肚子放到你的腿上。”
邢骁泉正在指挥着几个堂兄弟帮忙抬自己父亲,突然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抬头一看,竟然只有一个小女孩的头!
“再愣着你老爹就死了。”那个头应该是在笑着,“拍他的后背,用手把他气管里的东西抠出来。”
邢骁泉哪里还顾得上管是不是见鬼了,连忙按照那个女孩说的,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将手伸进邢伯忠的嘴里,间隔着重重拍他的后背。
“要是还没吐出来,用这个刺他喉结下面,打开他的气道。”
话一说完,邢伯忠立刻剧烈咳嗽起来,将浓痰咳了出来。
“嘁!”玉枝觉得这老家伙怎么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这么快就好了,自己还想扎一扎他的喉咙呢。
“多谢姑娘……”邢骁泉见自己父亲的脸色终于开始变正常,连忙向那个只有一颗头的女鬼道谢。
女鬼……多了身体……
还飘着……
玉枝浮在空中,冲上方的横梁喊了声:“不许在我头顶上!”
卫扬翻了个白眼,自己这好戏还没看够呢,自家这小霸王怎么自己飘了下去。
卫扬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一脸娇羞地张开双臂,等着玉枝投入他的怀里。玉枝就差一脚丫子踹他脸上了,自己这逼还没装够呢!
卫扬左等右等不见有萌货扑进来,睁开眼一看,发现人家手里捏着一根金属管,正在打量着地上那老头的脖子,真不明白,自己不是比那老头子强壮英俊多了吗?
“啧啧啧……”玉枝飘到邢伯忠旁边,蹲了下来,一脸惋惜:“原来邢家大老爷是这个样子啊。”
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突然从屋顶上飘下来的女孩,现在蹲在空中,还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怎么看都怎么诡异。
“来人!来人啊!”邢叔建见大房护院这么没用,连忙开始喊自己的手下。
人是进来了,确实被人丢进来的。
“都说了,我们是客人,要有客人的样子,不要这么粗鲁嘛。”玉枝很认真地教育门口的小杀神卫行。
卫行冷着脸,盯着玉枝的脸看了很久,终于吐出一个字:“不!”
死傲娇!玉枝在心里骂了一句,不再理他了。
卫行则是在心里想着,成功了!原来小姐喜欢这种类型的!这就是小姐的萌点啊,我真是太厉害了,一下就试对了。
这是他在观察了吕文轩跟玉枝的相处模式之后得出的结论,吕文轩一直对玉枝爱理不理,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而玉枝却还是跟他有说有笑,所以判断出,玉枝就喜欢这种调调。
小姐就是小姐,喜好真是怪,主子喜欢这种小姐,更怪啊!
大夫来替邢伯忠把了下脉,便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肝火旺盛布拉布拉的,玉枝一听就知道这是庸医,标准的和稀泥式大夫,不过没关系,反正这人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以后死不死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大夫都说了没大事,邢伯忠只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去见那不请自来的客人。
见客人,还是这种突然从别人家房梁上跳下来的客人,邢家三位老爷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错过,于是原班人马再次集合到一起,继续没开完的会议。
邢骁泉在邢伯忠休息的时候已经跟玉枝聊开了,两人你来我往,最后邢骁泉被玉枝把有用的消息全套出来了。
卫扬在一边逗着卫行:“看到了吧,那就是你被套话时候的样子。”
卫行看着又一个被玉枝天真表情萌到的邢骁泉,顿时有找到难兄难弟的感觉。不过话说回来,萌这个词好像用在哪里都适合啊。
邢骁泉先介绍了下在座的邢家人,最后介绍玉枝:“这位是姬阳阁老板玉枝姑娘。”
姬阳阁老板?
姬阳阁老板!
是一个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小女孩?
要是玉枝知道了一定会跳起来教训他们,自己明明已经七岁了,只是体型娇小而已!
“邢三爷,我们可是见过的。”玉枝记得姬阳阁第一天开张的时候其中一个客人就是邢叔建,不过他没有参加第二天的户外游戏,毕竟人老了。
“看不出来邢三爷还宝刀未老,让我的凫儿朝思暮想念念不忘,前几天还问我要了些好东西。”玉枝坏坏地揭着邢叔建的短,用眼神暗示他。
凫儿是邢叔建每次来姬阳阁必点的小倌,在玉枝看来只是臀部的肉多一点而已,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魅力。他找玉枝要助兴药是真的,因为邢叔建不太行,以前还强撑着要套餐,现在来都只要凫儿一个人伺候。
果然,邢叔建脸都绿了,哪里还有心思呆在这儿,起身便要离开,被邢仲昌拦住了。邢叔建也不好直接发作,只好冷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啧啧……”玉枝惋惜地叹了口气,更加意味无穷。
不管怎么说,众人这算是接受玉枝这个小屁孩是姬阳阁老板的事情了。
“听说最近邢家日子不好过啊。”玉枝笑容很甜美,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刺耳。
我家小姐才是真的笑面虎,按照她的话说是什么来着?腹黑?对,就是腹黑!卫扬腹诽道,虽然不知道腹黑是什么,总感觉很符合她的形象啊!
玉枝感觉到了来自卫扬的不明恶意,瞪了他一眼,卫扬连忙装作四处看风景,顺便还要带上不明所以的卫行。
“不知道姑娘是哪儿得来的消息,怕是被人糊弄了吧。”邢伯忠虽然起过跟姬阳阁合作的念头,却被对方拒绝了,现在再一看,对方竟然是一个小孩子,更加接受不了,说话难免暴脾气了点。
“就刚刚,在那上面。”玉枝指了指头上的房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做生意这种事情我不懂,不过解决对手什么的我可是很拿手的。”玉枝转着金属管,心想该插谁比较好,“不知道邢老爷觉得房家怎么样。”
玉枝话说到一半,突然转到了房家上,邢伯忠立刻警觉起来,解决对手什么的,还以为她是杀手啊?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到房家,难道是房家的敌人吗?
“邢老爷是不是在想我是房家的敌人,现在是想利用你们邢家对付房家?”玉枝用金属管钝的一端戳了戳走神的卫扬,卫扬立刻执行保镖任务,释放出杀气震慑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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