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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战前

单葛衣最终还是下了山,她的心虽然静下来了,但执念依在,有些东西一辈子都放不下。

秦寻决定在明年春天的时候迎娶她,因为那时候春暖花开,一切都会不同。当然,他心里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担心害怕,如果此战不胜,他必死无疑。所以,他一定做好万全的准备。

秦寻要回兰陵,单葛衣要跟着,秦寻便让她跟着。随着单葛衣一起来的,还有单燕与北宫戚。北宫戚乃萧建外甥,年方十六,却极其骁勇。

自回兰陵之后,得张辽来信,因天气将寒,将士不敢久出,温侯已经下令张辽部撤回徐州,成廉部返回东海国。秦寻须尽断粮之责,于十一月领兵前往即丘,秦寻刚到即丘不久,臧霸立即领兵来袭。

城墙之下,臧霸亲自出马搦战,秦寻在垛口上观看,见其人身躯极为庞大,满脸的胡茬,额头上一道长疤,按一口大刀正在下面叫骂。秦寻素闻此人曾与张辽大战百回合而不分胜负,所以根本不想出战,北宫戚在城楼上却忍不下这口恶气,气呼呼的说道:“此贼骂得如此难听,又岂能让他继续张狂?”

言毕,提刀就往下跑,秦寻忙让士卒将他拦住,五六个士卒一起扑上,将他按到,秦寻让人把他倒吊在桦树上。北宫戚犹自不服,在树上晃荡着还开口叫骂。秦寻不再理他,臧霸骂了一会,见城上无人敢出,嘴里嘀咕了一声:“没卵蛋的怂货!”

臧霸退回阵中,犹不甘心,派了五百人护着冲车上前,结果还未接近城门就被一阵箭雨射了回来,连冲车也丢在了城下。臧霸自知军中无攻城器具,不能强攻,勒令士卒退后十里扎寨,慢慢思考破城之法。

两日之后,臧霸之弟臧业献计说道:“既然不能强攻,兄长何不挖地道偷城?”

臧霸心中一动,觉得此计不错,于是让士卒选择土质较松的北方挖暗道,自己每日带着三百骑兵去城下叫骂,以混淆视听。六日之后,暗道还未完成,斥候又报成廉军已至,臧霸不知张辽已去,长叹一声,只得放弃暗道之法,带兵撤离。

成廉带四千军就吓退了臧霸的两万部队,心中很是得意,带着大军来即丘城下,向秦寻索要酒食犒劳士卒。即丘城小,根本集不齐犒劳士卒的东西。单燕亦是心情烦躁,劝秦寻道:“没有他,臧霸一样攻不下城池!不去犒军又如何?”

秦寻摇头说道:“成廉能引军来援,就是大功。他们走了这么多路,要些酒食也是应该的。”

又寻思了一会,秦寻便让单燕、北宫戚出城去周围村寨买些牲畜美酒。傍晚回来时,牵回了二十口猪,六车美酒,秦寻让人剁翻,做成肉脯后,带到城外,亲自犒军三日。等成廉离去之后,单燕才来禀报,所购吃食已经花光了军中所有的钱财,还欠几个村寨一笔债,秦寻只好派北宫戚人去莒县借钱。

三日犒军,城中的士卒也看了三日,吞了三日口水,士气颇为不振。秦寻麾下部将个个都有些怨气,觉得完全没必要犒军,孰不知秦寻心中自有计划,即便是成廉不来索要,他也要留住这支军马大吃三天。

三日之后,成廉自返,臧霸派的密探也返回禀报,得知秦寻犒军三日,臧霸叹道:“看来二将关系和睦,彼此守望相助,不可破也!”,于是断了继续进攻的心思,在大雪来临之前,将大军分派到各县驻守,方便就食。

秦寻派密探密切关注着开阳的动向,得知臧霸已经分兵,顿时大喜道:“吾计已成!”

随后用从莒县借来的钱粮,又去东海国大肆采购了一番,回来后也进行犒军,使得士气大增,秦寻趁此机会,随即颁布了冬季练兵计划,士卒听后大哗,但因刚吃人手短,心里虽然不太愿意,毕竟没有造成逃兵事件,秦寻因此而负债累累。不仅欠了萧建大笔钱,还欠了东海相陈珪大笔钱。

东海相就是陈珪,陈登的老子。此老儿在刘备败后立即转投了吕布,吕布便封他做了东海相,可惜在此之外又封了成廉为东海太守,所以基本上属于有名无实的虚职。不过陈珪毕竟是老而弥坚,虽然成廉为东海太守,但毕竟不过一个粗人,陈珪身为徐州的本地豪族,联合东海世族很快就掌管了东海国的内政。等成廉想插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秦寻负债累累,成了大爷。犒军之后,秦寻立即颁布了几条新的军规,主要是奖罚制度的革新。

冬练包括体力训练和武器训练,体力训练秦寻采用了后世的方法,主要有长跑、单杠、俯卧撑、投掷……等等,这些动作虽然怪异,但秦寻是将军,将军的命令必须得服从。再者士卒们也不是傻子,明白这些动作都能增强自己的耐力。

体力训练每隔五日举行一次比赛,优胜者奖励金钱和肉食。大量的训练,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如今士卒一日必须三餐,每日必须有肉食,光凭温侯给予的军粮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消耗,秦寻不仅化身为借粮大使,还不得不想其他办法来供给。

秦寻把三千士卒分为了三批,士卒每隔七日轮休一天,每日训练只有两千人,另外一千被秦寻拉到深山狩猎,拉到河沟里捕鱼。即丘这地方有山有水,人口也不是很多,也算不上与民争食。而且取食于自然又并非秦寻所创,以前驻边的边兵,还不是一样除了训练就是想法子弄口好吃的,只是没有向秦寻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的取食,他们都是偷偷溜出去的。

随着时间渐走。士卒们不仅习惯了秦寻的训练狩猎之法,有的人还乐在其中。但周围的资源是有限的,如果任凭这几千士卒折腾下去,再富饶的山也会坐吃山空。但秦寻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山里的野兔、獐子、野鹿、野豚……能吃的全部被秦寻弄来吃了。狩猎是一门技巧,秦寻充分的发扬了现代人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布置陷阱、如何围猎都无师自通。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士卒的精神也越来越好,或许在兵器、武艺、阵法上秦寻都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教官,但在体能、耐力训练上,秦寻无疑是大师。

十二月中旬,徐州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在雪花纷飞之中,秦寻带着士卒顶着严寒,强行军二十里,二十里无人倒下,无人抱怨,秦寻便知道他的训练成果已经成了,如今只需要一个契机。

这雪还不够大,落地即溶,算不了大雪。

就在这样严酷的天气中,秦寻的密探还在开阳打探着消息。秦寻的帐篷里有一张大的牛皮,上面画着无数的线条与地名,这是一张地图,在两个月前它还是空白的,但经过两个的探查,这张地图终于一点一点的完善好了,开阳的每一座城池、每一处村落,所驻扎的兵力,秦寻心里都有了数目。

又过了几天,天气虽然越来越寒冷,但每日不是吹风就是下雨,下的雪落到地面就融化了,这与秦寻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是本地人,知道徐州的天气,在往年,每隔一两年就会下一场大雪,或许跟这个时代的生态有些关系,因为人烟较少,树林较多,冬季比现代的冬季也要严寒。去年下过一场大雪,而今年究竟会不会下大雪,秦寻心里没有底。

随着时间过去,秦寻离约定之期也越来越近,然而他想要的天时却依旧没来。

一年眼看着又要过去,秦寻没等来他的大雪,却等来萧建。萧建带给他一个好消息,孙观收了粮食却引起了其他三人猜忌,昌豨率先发难,吴敦、尹礼紧随其后,孙观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老巢被破,带着一群残兵败寇来到莒县,投奔萧建。

萧建惜其之材,接纳了孙观。但这么做的后果,便是开春之后昌豨三人的疯狂报复。凭莒县的兵力是阻挡不了昌豨的,萧建对秦寻笑道:“如果你不能破臧霸,那么我也会死在泰山寇手里。”

秦寻轻叹道:“奈何天不下雪!终究少了几分把握。”

看着窗外的乌云细雨,秦寻定了定神,回头说道:“十日之后,若再不下雪,我便领军出征。”

萧建举樽:“愿君一战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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