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崔斯特此刻并没有在里,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认出来这个女子是谁。
可惜世界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在这道紫**法光芒游走过阿利斯塔的全身之后,阿利斯塔巨大的牛头之上尽是冷汗——差一点他就走不出来这个诡异的思想了,当年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抓到这里的。
在阿利斯塔走出这个窘境的时候,竟然十分温柔起来,他对着艾丽亚道:“谢谢你,我会跟你一起出去的!你救了我,让我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不会枉费你的苦心的。尽管我不知道你身为一个女仆怎么会有不该出现的魔法,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并没有恶意。”
艾丽亚也自知一不小心之下无意间透露出了自己的魔法能力,于是只好面露难色的道:“阿利斯塔,估计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我恐怕不能再帮助你了,如果有缘我们肯定会再见。记住我说过的话,你一定要掌控好自己的情绪,世界上没有人能打败你,能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你自己的那可怕的愤怒。”
见到阿利斯塔闻言后点了点头,艾丽亚转身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这个牢笼之中。
阿利斯塔大声的嚎叫了一声,而那些守卫却司空见惯,并没有理会他,可是今天的情况根本不是他们所预料到的那样。
只听闻阿利斯塔那边的牢笼发出剧烈的响声,众守卫连忙一起转头互相望了一眼才反应过来,迅速的向关押阿利斯塔的牢笼跑去,以观察发生了什么情况。
可是当众人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阿利斯塔强健的手臂已经将那金属柱生生掰断了!而后见到平日里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直接如同在斗兽场一样将他们尽数撕成了碎片。
破碎的牢笼里只剩下了阿利斯塔的声音回响不断:“我一定会回来的!”
一大清早,德莱文就带着一腔怒火赶到了这里,望着片片被损坏的废墟,他咬着牙道:“一定是崔斯特串通阿利斯塔逃跑的。崔斯特,别让我再看到你!”
话音一落,一个倒霉的瑟瑟发抖的士兵就在德莱文的旋转飞斧之下成了他的发泄点——崔斯特替死鬼。
在克卡奥的府邸内,正盘膝而坐在思考怎么思考怎么更好的利用自身强大的魔力源泉的崔斯特忽然睁开双眼,道了一句:“希望你能重新恢复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斗志——阿利斯塔!”
这时候泰隆推开了门,对着崔斯特道:“克卡奥将军说了一些让我很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现在很迷茫。”
“什么事?”崔斯特不解道:“在我印象里,你可不是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烦恼的人,你的刀不就是你最好的脑子吗?”
“对啊。”泰隆抽出一把飞刀,然后看着刀面倒映着的自己的眼睛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把刀插在了谁的身上。我的未来又在哪里?”
崔斯特沉默不语。但是看着泰隆迷茫的双眼,自顾的想到了自己。泰隆的未来不知道会把刀插在谁的身上,那么自己呢?又将何去何从。
..
时间一晃数日过去。寂静了大半月的府邸之内再次吵嚷了起来。
崔斯特听着人们的议论声,赫然与先前去军队锻炼的卡特琳娜有关。而后出了房门,想更加清楚的了解事情的原委。
当崔斯特出来的时候,声音已经停息了下来,他仔细一看,竟然是久违的卡特琳娜回来了,但是看上去她有了一些变化。
“卡特琳娜!”崔斯特叫道。但是她似乎十分地失落,根本没有要理他的样子,而是径直的走向了克卡奥的住处。
崔斯特连忙去找泰隆,但是他却发现泰隆竟然和五年前一样突然消失不见了!事情变得有些诡异。
然而崔斯特还没有时间进行自己的推理,卡特琳娜直接从房内冲了出来!而且喊道:“我父亲呢?谁看到我父亲了?”
众人哗然。因为克卡奥将军可是久居府内不出山的。极少的情况不在府内出现,而且走的这么的毫无征兆,顿时议论纷纷。
崔斯特连忙跑到卡特琳娜的身边,而后道:“是不是他出去了?”而当他看到卡特琳娜被红色头发遮挡住的右眼上横穿眼睛的伤疤!大惊失色道:“你怎么了?”
卡特琳娜似乎在洪流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直接扑在了崔斯特的怀中哭道:“我父亲是不是因为我表现的不好然后故意避开我,不想见我了?”
“你别这样。”崔斯特此刻只好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这个傻妹妹道:“也许只是有些事情忙不开呢?泰隆也不见了,他们应该是一起离开的。别担心,我们去找找看。”
“恩!”卡特琳娜抬着头,泪花止不住的在她的眼眶内打转,而后哽咽道:“我们去哪里找?”
“也许房间内有线索呢?”崔斯特思躇了一下说道:“他们做事都毫无纰漏,肯定会留下什么线索告诉我们去向的。”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卡特琳娜连忙点头应到。
随后二人来到了克卡奥的房间之内。
这是崔斯特第一次来到这个神秘的常人根本没机会进来的地方。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布局十分的不一样——与其他诺克萨斯的房间比起来。整体风格都显出一种克卡奥是个外来人的模样。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你父亲平时在哪里办事情?”崔斯特问道。
“在那边的桌子上。”
崔斯特顺着卡特琳娜的指向看去。那边有个桌子根据崔斯特从赌鬼那里传承来的记忆,知晓了这似乎是樱花木的桌子,这很奇怪,因为很少会有人用这种木材,而且以克卡奥将军的身份应该是用高贵的檀木来做桌子这种生活必需品。
崔斯特来到桌子旁,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想把自己带入到克卡奥将军的身份中去,去考虑克卡奥将军可能考虑的事情。卡特琳娜见此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静静地看着,良久之后。她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崔斯特现在已经化身成了她的父亲那样,连气势都如出一辙。
这要归功于崔斯特强大的精神力,可以很好的模仿一些他所经历过的、遇见过的人的气质。尽管会有些出入,但是大抵上是一样的。
时间一晃到了正午,崔斯特忽然看着直接映照在了桌子右边的太阳。这又是一个不符合常理的布置。常人应该是中午的阳光正对桌子才对,如若不是阳光此刻的角度,恐怕他真的不会注意到这一个最明显却也是最不容易注意到的细节。而后他转头看向身后,那里竟然有一面镜子,正对着太阳的照射。
而那镜子的反光角度却是东方。在那东边的墙壁上是一副壁画,十分地诡异——这幅画通体格调为黑色,画着的是一个老者模样的人正对着一个盒子在一个幽暗的古殿内。
崔斯特起身向那副壁画走去,然后左摸摸右碰碰。忽然他的手定格在了那个老者的手上。
此刻的卡特琳娜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此刻的崔斯特赫然和那壁画老者的身形融为一体般令人匪夷所思。
崔斯特的闭目凝思,然后手忽然动了,方向正是那个盒子。在他的手触碰到那个盒子的时候,盒子那块墙壁竟然弹了出来!而随之而来的是一张泛黄的纸张。他连忙拾起那个纸张,粗略的看了一下大致内容,然后急忙叫过来仍在发呆的卡特琳娜说到。
“你看这上面写的!”
卡特琳娜接过纸张,然后目光上下一扫,惊讶道:“这是父亲的字迹。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这个纸张的话就证明他已经回到他要回的地方了,可能会活下来而且更强大,也可能会就此丧命。他让我照顾好我自己还有我妹妹。如若等到我们实力强横到有资格知道大陆的一些秘闻的时候,就可以找到他的下落了。”
“那泰隆呢?”崔斯特对克卡奥的追寻只是因为他不想看到卡特琳娜着急伤心,他最关心的是泰隆的下落。前些日子泰隆的状态十分地不正常,他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不如我们去他房间看看?”卡特琳娜收好纸条,心事重重的问道。
“不必。”崔斯特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回答道:“泰隆的话只有找到他的刀才能知道他的下落,他不会算计一些事情的——除非他在战斗的时候。”
“那我们怎么办?”
显然此刻的卡特琳娜已然把崔斯特当作了自己的主心骨。崔斯特左手轻轻的捏着自己的下巴,略微思索道:“你还是跟我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吧。知道事情的一部分原因之后我才能更好的再做日后的判断。”
卡特琳娜点头,随后带着崔斯特来到了那个之前崔斯特来到的演武场——因为这里是她对泰隆和她父亲的最后见面的地方,这里有属于她的回忆。
“五年前,泰隆不知道从哪里来投奔我的父亲,那时候的他只用自己的手腕上的那两柄刺刀,而且实力强悍到我父亲都不住的夸赞。而我那时候也开始崇拜上了这个只比我大十岁的哥哥——真的,那时候我把他当作了我的哥哥一样的亲人。这是源于我们诺克萨斯人对力量的崇拜。而后我便和他一起在我父亲的指导下练习飞刀的技术。泰隆哥哥进步神速,简直堪称奇才,这是我父亲对他的评语。我本来是对自己的领悟力十分地有信心,甚至有些沾沾自喜的,但是看到了他和我一样,甚至有些强于我的天赋我才认真的训练。时间一晃就是两年。他的实力已经让我似乎穷极一生也追赶不上了,而后我父亲便让他去进行一些诺克萨斯官方下达的任务——刺杀一些城邦内与诺克萨斯极度不和的存在,以作警告。泰隆哥哥最开始还是偶尔略有负伤,但是每一次任务都一点点的提升,可是他身上的伤却越来越少,知道再过两年后,他已然可以独抗群雄,所有敌对城邦已然将他的名字视作了一个禁言,而用他的代号作为称呼叫做‘刀锋之影’。就是因为泰隆哥哥可以依靠刀尖上的锋芒杀人于无形之间,所有被他盯上的人都如同有个影子的跟随一样,而那影子随时可能跳出来给人致命一击。”
“可是,我刚刚来到诺克萨斯那天,泰隆不是身受重伤,即将垂死吗?”崔斯特不解道。
“恩,没错,那是他唯一失败的一次。但是那次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只知道那是父亲让他去的,而不是诺克萨斯的官方。”卡特琳娜摇了摇头回到道:“不过有传言说他去了一个敌对阵营的禁地。一个实力通天的人都不敢进去的地方。我父亲私下对我说过那次是他都没有想到的意外情况,泰隆哥哥竟然能够生还。我也为此跟我父亲吵过架,但是我父亲的答复是他和泰隆如今只差了战斗经验,他深知那里的危险,所以他并没有让泰隆哥哥去那里面!是泰隆自己要去的!”
“我觉得泰隆有可能再次去了那个地方,毕竟他可不是一个容易认输的人,想必他在提升实力,要去那里重新站起来吧。”崔斯特考虑到:“不用担心,我们要相信他们。”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父亲会不会遭人诟病。”卡特琳娜目光之中尽是担忧。
“何出此言?他消失了,似乎诺克萨斯除去斯维因和德莱厄斯还有德莱文三人,没人敢议论吧?”
“你知道我眼睛上为什么会有这道疤痕了吗?你知道我去部队为什么又回来了吗?如果你知道了,你肯定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卡特琳娜说着掀开了自己的秀发,然后露出那道和她眼睛交叉成一个十字模样的伤疤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