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又是月上柳梢时。
太子平王无名又在做**——三个人陪一个人吃饭。
突然,天香苑前发生了一件事。
一纨绔子弟骑马在街上横冲直撞,撞倒了一辆板车,板车上的青花瓷碎了一地。纨绔子弟跳下马甩起马鞭对着摔在地上那个拉板车的老伯就是一顿毒打,边打还边怒斥老伯的板车不给他让道绊伤了他那匹汗血宝马害他差点落马。
路上的行人或走避或围观,看着老伯被打仍无动于衷。
太子和平王倚在雕栏向下望,目睹了整个过程。
刺史夫人一门心思全在无名身上,哪管楼外杀人放火?喝得醉醺醺的无名闷头吃东西,一声不吭。
太子下楼,问在一楼搂着姑娘喝着花酒的衙差:“这事就发生在天香苑的门口你的眼皮底下,就不管管吗?”
衙差伸伸懒腰,打个呵欠:“这种事隔三差五发生,我哪管得了这么多。”
平王看出了些窜在太子脑里的火苗,静气凝神对他说:“呐,我事先声明,不要多管闲事。”
太子苦笑着摇头:“我们一无银两二无身份,凭什么插手啊。”
两人都在心中暗自庆幸那位嫉恶如仇的疯丫头今晚没来。
纨绔子弟的随从家丁们这才手忙脚乱气喘吁吁从后面赶来护驾。
“向我认错!向我的马认错!”纨绔子弟直着脖子叫嚣,像极他那匹正在嘶鸣的宝马。
老伯捂着正流血的脸,颤抖着声音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跪下认错!”纨绔子弟的头高高仰起,鼻孔朝天。
老伯只是不停地道歉,并没有跪下。
纨绔子弟马鞭一指,家丁们开始砸老伯板车上没有碎掉的瓷器。
“不要砸!我跪…我跪!”老伯颤颤巍巍地跪下,跪在了碎瓷片上,膝盖流出了血……
“爷爷,快起来,不要跪了……”围观的人群里冲出一个小男孩,抱住老伯直哭,“不要跪了,爷爷……”
“娘,快起来,不要跪了……”一些画面在平王眼前闪过……雪夜…衣衫单薄的蕙嫔…跪守祖宗牌位前…不停地发抖…冻得脸青唇白……
“起来,老伯,你没有错,错的是他。”平王上前扶起了老伯,手指向纨绔子弟,用平缓的语调不急不慢地说,“请你赔偿老伯这一车瓷器,然后跪下,赔礼道歉!”
纨绔子弟很错愕,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公然挑衅他,他一马鞭朝着平王甩了过去:“你敢用手指指我?!”
太子挡在平王身前一把握住了迎面甩来的马鞭。
纨绔子弟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马鞭没了,突然感觉双膝一软肩膀一沉跪着的是自己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无力反击,家丁们见主子被挟制住,也不敢贸然上前。
太子只是缴了他的马鞭,平王只是出手让他跪下,根本没动他分毫,就听见他像杀猪一样叫唤:“敢打我?知道我爹是谁吗?找死啊敢打我!”
这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两位面首回来,刺史夫人沉不住气了,也出了天香苑。
一看。
“儿啊~~你怎么跪在地上呀,谁打你?啊?谁!刺史家的公子也敢打,这不要命了是吧!”
平王倒吸一口凉气:还寄望于通过刺史夫人接近刺史,怎么突然就人品爆发仗义相助路人了呢?”
太子无奈苦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阿彩者,容易冲动。
“大娘,我出来试试爹新买的汗血宝马,他俩嫌我的马挡了他的道,无故乱打人!”刺史家的公子哭丧着脸恶人先告状。
人群一阵骚动。
刺史夫人铁青着脸看着之前还把酒言欢春色无边现在就磨刀霍霍上房揭瓦的面首,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儿子,破口大骂——
“你个小兔崽子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出来惹事生非丢你爹的脸,还不快给我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