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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共躺一床,久久无语。
太子眼里,长长的叹息。
阿彩眸中,同样的叹息。
她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该死的蚊子,这夏天还没到,就敢跑出来撒野了?”她顺手把帐子放了下来。
蚊子?!太子突然想起了前晚那个梦,浑身开始变得躁热起来:“是啊,夏至未至,竟这么热了。”他脱了件衣服。
这帐子一放,衣服一脱,局促的空间里,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紧张紧张!沉默沉默!只听得到帐外的蚊子嗡叫声声慢,帐内的太子呼吸渐急促。
“你知道为人娘子要做什么吗?”太子浑身灼热,脑子发晕,鬼使神差来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阿彩心里已经猜到了六七分,还在装傻。
“你入宫前宫里派去的尚仪没教你吗?”
“她教的是小姐,我只是个代嫁的丫头嘛。”
既然只是个丫头,就别跑我跟前来晃!既然来我跟前晃,就别诱惑我!既然诱惑了我,就要负责!!
太子好生气呀,返身用双手按住阿彩的肩膀,几乎半个身位压在阿彩身上,愠怒的眼神渐变温柔。
啊???阿彩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子:我怎么突然紧张起来,我骑你身上咬你鼻子撕你衣服同睡一床都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紧张到头皮发麻,你直勾勾的眼神跟往常不太一样。
“你不是丫头该多好。”太子轻拨了一下她脸旁的头发,别有幽愁暗恨生:如果你就是沈善柔,那今晚发生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吧。
“我本来就是个丫头啊。”阿彩幽幽地说。
长夜多难熬,太子的心犹如蚁噬,看似两人有进一步的机会了,实际上却离这个机会越来越远。再也没办法跟你共睡一榻大被同眠了,因为有些欲望,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
他放开了阿彩,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不可以再跟你同住一个房间,你搬去跟小菀住吧,我需要冷静一下。”
阿彩倒吸一口凉气,难过梗在了喉中:是呀,我只是个丫头,既不是沈善柔也不是太子妃,我们当然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
她毅然决然地收拾东西离开。
一直未能入睡坐在窗前看月亮的平王望见阿彩抱着被铺枕头包袱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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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敲门打破了夜的宁静,阿彩起身披衣掌灯去开门。
平王立于门前,风于身后吹拂着他的头发,几分飘逸。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不在乎你是小姐还是丫头。”
“哦。”拿着灯的阿彩还沉浸在迷迷糊糊的睡意中。
这么情真意切的话都打动不了你?平王心里,有一个碗砸在了地上。
他情深款款地凝望着睡眼朦胧的阿彩,表白:“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跟你特别投缘,原来我们是一类人,不被上天挑选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你是太子妃还是丫头,我一直都…喜欢你!”
阿彩所有的睡意顷刻被赶跑,努力晃晃头让自己意识到这不是在梦中,有一个男人,正在我面前说喜欢我,这可是比在路边捡到银两还要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看着他的眼睛,她知道他不是在说谎。
幸亏手上有灯,所以我的脸是被灯照红的。阿彩定了定神,支吾以对:“哦……”
平王心里,又一个碗砸在了地上,他逼近了阿彩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无数次在梦里回到选王妃那天,我是拉住了你的手!”
“可最后拉住我手的不是你啊。”阿彩小声叨叨,可在这夜深人静时分又站她那么近的李仪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松开了手,他再也说不出什么来,无数的碗砸到了地上,心里听得到一点一点碎裂开的声音。
其实一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我非得亲自听到她拒绝,才肯承认,她给他的笑容,她看他的眼神,与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