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离开了这个该死的地方了,陈浩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不过还是舒畅的呼了一口气,心情好了很多。
“不说说这本书的事情么。”声音严肃的厉害。
陈浩以为張景园刚刚只是凑巧刚到族学,现在看来其实早就在门口观察许久了。陈浩有些紧张伸手去摸自己装书的包裹,发现早在上车时就放在马车里面了。
“看懂了吗?”张景园戏谑地接着问。
“啊?”陈浩有些晃神,紧紧攥着缰绳用力的拉了拉,好让马车停下来。
这算是什么啊!突然的发问让陈浩摸不到头脑。不过直觉告诉他,应该!应该没什大事吧!
马车停了下来,陈浩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车里面,他听到了里面在翻看那书的声音,每翻一页,质地及其脆薄的纸张都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看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给书坊画这些东西了。”
陈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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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园在书院里低位崇高,有独自的院子。一颗历尽沧桑的高大的槐树就在那里,成串的荚挂的满树。槐的豆荚应该是可以制作药品的,不过院子的主任明显没有打理他的时间,就那么在树上挂着,有不少豆荚挂在树上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
这么大的院子并没有佣人在周围,院子角落的的一个摇椅上躺着个老头,很是惬意,椅子边的石桌上还有半盘没下完的棋,不过有一半似乎已经被人强行破坏掉了。
陈浩一进院子就看见椅子上躺着的李景澄,好多天没见的李爷爷的陈浩赶忙的跑过去问安。
李景澄一边把烧热的水壶拿起来把茶泡上一边嘲笑:“我说你这去的时间也忒长了吧,接个孩子真是费劲,”
“呸,少他妈废话,我问你这棋怎么回事?你又耍赖!”说着伸手抓住李景澄的衣服,狠狠的瞪着。
李景澄怎么会怕他抓轻松挣脱,满脸堆笑拿起茶杯递过去。
“喝茶,喝茶,人生在世有几个六十年啊,乐呵乐呵得了。”
接过茶杯没好气的坐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叫陈浩坐下。没好气的把棋盘上的树叶吹下去。
突然脸色一正,“说正经的吧,码头里的船准备好了。”
陈浩感觉到了什么仰着头把目光投向李景澄。
李景澄很不满意这欢快的气氛被打破,又躺回摇椅,一个人呢喃道“人生有几个六十年啊。”
摇晃的椅子很容易让人睡着,李景澄闭着眼睛享受着透过槐树投射到身上的斑驳的阳光。
院子子里没人在说话,李景澄被这种令人难受的安静搅的彻底没了睡意,又默默的嘟囔这什么,起身坐在椅子上,把眼睛瞪了一瞪,重新整理一下思绪。
“浩儿你去屋子,把我屋子里的那个包裹拿过来把!”
张景园似乎觉得现在的严肃气氛更适合给老友送行,虽然有一肚子的玩笑和嘲骂,都憋在肚子里面,他害怕太轻松的送别会让他在临别是彻底崩溃。
两个老人就这么坐着闷头喝茶,谁也不说话。
陈浩把包裹拿了过放在桌子上,刚想坐下。
李景澄就坐着看到陈浩把包裹拿过来就开口道:“打开吧!”
陈浩把包裹拿过来的时候就很意外,包裹很重,按说这么小包裹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重量的,不过当时陈浩并没又多想直接就拿了过来。
听见叫自己打开,好奇心彻底被激发了出来,赶忙打开。
原来这包裹包了好几层,都打开来里面的木质盒子终于展现在陈浩面前,木质盒子并不名贵,上面的花纹也没有展现出具体的时间信息了。
不过可以看出的是拥有者的精心保护,在潮湿的白安府,盒子方方正正没有一处地方有丝毫的变形。
陈浩好奇的吧盒子打开终于看到里面藏着的东西。
那赫然是一把折钢宝剑,宝剑全身展现出令人羡慕的银白色,几乎没有花纹,只是在宝剑的吞口又少许纹饰,预示着这柄宝剑的用途。
陈浩并没有注意旁边的说话声,把宝剑从盒一声中快速的抽了出来,嗡-嗡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开来。
舒展开来的宝剑长4尺三寸,陈浩用力的抖动剑柄,可是宝剑并没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样随着自己的手臂翻出几个剑花,刚才还可以安静盘在盒子中的尽情展现的柔韧的宝剑,此时似乎拥有着以力搏力的擅长劈砍的坚硬。
张景园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盯着宝剑在为宝剑赞叹,就打趣道:“好东西啊,真没想到你穷了这么多年,竟然也没把他卖掉。”
说着摇摇头一脸差异的神色“不容易啊!!”
李景澄似乎被对方的话激怒了,他很不满意老友所说的话,懒散的反击道:“唉,到底是读书人,你怎么明白这把宝剑对于我来说以为着什么,你永远不会明白,宁丢千金,不丟寸铁的道理。”
张景园拧着眉毛看着对方低声吼道:“你是不知道你去的地方多危险,还是说你早就忘了怎么用武器了。”
李景澄瞪了老友一样,扭头看向在院子中练剑的陈浩,眼中闪露出一丝希望光芒。
“就算是九死一生,我还是把这一生留给未来吧。”
说着很牛掰的的把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高深莫测的看着逐渐从房檐上缓缓落下的太阳。
等了一会,发现张景园并没有看他一眼,自讨没趣的李景澄环顾左右一圈又回到摇椅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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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白安渡口下游
河道上都是白色的水雾,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船家站在船位等着岸上的人告别。
跟着的陈浩把行李交到李景澄手中,然后跪下在地上磕头。
“爷爷,你多保重,爷爷的教诲陈浩必定日夜温习,勤学苦练。。”
听了这话李景澄笑着点点头。
顿了一下说道:“要听你张爷爷的。”
李景澄踏上小船,两老头对视都不说话,双手抱拳深深作揖。
“走吧”
船家撑着船离开岸边,船桨拍打浑浊的河水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景澄站在船头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看着岸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被夜色吞没,嘟囔着:“也不和老子多说几句话。。”
陈浩被河边的水气吹的有点冷,用手紧了紧衣襟,一滴水滴砸在手背上。
陈浩以为下雨,不由得为老师担心,仰起头看向漆黑的天空,他用手蹭蹭眼睛想看的更清楚些,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那不是雨水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