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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冤家路窄

第一建筑队的工棚距离云华山很近,那家蒋进失踪的米粉店也不远,开车大概2、3分钟就到了。站在米粉店门口,楚瞳仔细的打量着这家小店。云华米粉店是一家典型的山村小店,一层的土房往外随意搭了几个棚子。那棚子底下架上一口呼呼冒着热气的大锅,豪爽的老板拿着巨大的勺子划过装在脸盆里的调料,三两下就能做出一碗香气四溢的米粉。简单、快速、足够的分量,也难怪可以吸引建筑工人的光顾。

这家小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顶着圆滚滚的肚子笑眯眯的朝两人招手。楚瞳拿出蒋进的照片,问道“老板有见过这个人么?”“蒋……对了,叫蒋进。他是大成建筑队的,昨儿好像也来了吧,坐在靠墙那个老位置上。”“还能想起什么来么?关于这个人的,什么都好。”“这人最近可发达了,原先来这都是吃最便宜的素粉,这两天可是接连请了两次客。每回都是十几个人,吃的是最贵的牛肉粉,一次能点好几箱啤酒,在咱这地方,牛肉也算是精贵货,我记得可清楚了。”“明白了,谢谢老板。如果再想起什么,可以打上面这个电话联系我。”“好嘞。”

两人往蒋进失踪的洗手间走,楚瞳拉了拉姜槐的衣服,说道“听米粉店老板的说法,蒋进平时应该过的很节省,怎么会突然有钱了?他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姜槐点了点头,道“大家都说周大钟和蒋进走的很近,两人之间一定有共同的秘密,可能和钱有关。”顿了顿,她突然笑容灿烂的问道“你知道他住在哪里么?”看到她的笑容,他扶额“你不会又想……难怪翅膀要把你管制在身边,都像我这样惯着你,迟早会被杨局勒令卷铺盖回家。”“嘿嘿,走走,先看失踪现场。”

蒋进失踪的地方是一间贴着白色瓷砖的公共厕所,工作人员简单的用绳子将它围了起来。两人打了个招呼,戴着口罩径直走了进去,四下看了看,姜槐说道“这个大小的窗口,只能过一个人。”楚瞳比划了一下窗户的大小,点头“胖一点的人都钻不过去。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主动要离开,自己爬这个窗口从后面逃走,一种是有人来叫他,他跟着这个人离开,我倾向于后者。如果是他主动要离开,在吃饭时甚至是路上直接找机会就好,没必要爬这个窗户。”“嗯,我也这么觉的。只是他能去哪呢?假设叫他的另有其人,消失的这十几个小时,他是不想主动出现,还是被关起来了?”“走!我们先去他家里看看。”

蒋进所住的地方距离工棚不到500米,是一间带院子的小小土房,木门上落着一把老式的锁。两人此刻就挤在这道木门前,姜槐几乎用整个身体将娇小的楚瞳遮挡在阴影里。

观察着路过村民的视线,他小声催促“你动作快一点,这地方很多人路过的。”楚瞳一边小心的用曲别针试探着锁孔,一边道“已经很快了,别催我。”“要是被人发现两个警察光天化日撬别人家门,我看你怎么交代。”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门锁打开了。楚瞳大大咧咧的推门进入,笑道“怎么交代?我不交代啊,你是共犯,你来解释。”闪身进入屋子,他赶忙关上了木门“‘共犯’?以前你偷东西给我吃,我是不是该算‘销赃’?你用词难得的精准啊!”她捂着嘴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别贫了,快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两人戴着手套小心翼翼的翻找着蒋进家中的所有物品,甚至比平时的侦查更仔细。姜槐蹲在土炕边敲了敲,土炕传来闷闷的回音,用手往里面摸了几下,掏出一个上了锁的黑色小箱子。楚瞳凑了过来,说道“这家伙还私藏小金库?”“不知道,打开看看吧。”把盒子递给楚瞳,他靠在土炕边等她开锁。

第一次看到她开锁,是她12岁,他11岁的时候。那是校园时代的傍晚,他被同学欺负,强迫他擦完一整筐的篮球,前来营救的她抓起那些孩子就打。一片混乱之下,十几个人将他们两个锁进了体育馆的仓库。他哭哭啼啼,她笑着安慰,然后他见证到了神奇的开锁。那时她技术远不如现在,蹲在门边折腾了20多分钟才打开门,但即便如此,还是让年幼的他非常佩服。

‘咔哒’,银色小锁应声而落。她从箱子里拿出两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递给他一个。“什么东西?”他好奇的询问,接过她递来的纸袋打开,里面装了厚厚一沓钱,全是百元大钞,少说也有数万元。楚瞳则打开另一个袋子看了看,神色凝重的说道“是黄金,金粒子和不规则薄片,可能有百来克。”“哪来的这么多黄金……难道是‘金顶’?那个修缮工程会用到真金,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钱和黄金应该就是蒋进失踪的原因。”“这些会是关键证物,放回去,我们现在马上回去申请搜查令。”“我去开车,你把锁锁回去。”

不正当来源的证物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姜槐和楚瞳必须回去申请搜查令,重新以搜查的名义再来一次。

这一折腾又是一整个下午,坐在姜槐的车上,楚瞳揉着胀痛的脑袋感叹“没睡够,你开快一点,回去好早点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法证科。”姜槐犹豫了一下,一直憋着没问的事就这么脱口而出“昨晚……他住在你那里么?”她挪开目光,说道“他来我家玩,后来晚了就让他睡沙发了。”“嗯,回去还要一会儿,你面前的车兜里有蜜汁豆干,先垫垫肚子吧。”

不再追问不是不好奇,只是不愿意强迫她。或许楚瞳自己都感觉不到吧,她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喜欢盯着他的脸看反应,只有在不愿意谈起的时候,才会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回到警局后,她抱着证物送去法证科,回来时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宋翼和金范面对面坐在4号审讯室内。轻轻敲了敲隔壁观察室的门,她推门而入,果然看到苏杨在里面。听到动静,苏杨从案卷抬头“你们也回来了?”她咬了咬下唇,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嫌疑人,按例带回来问问。”“怎么回事?”想起宋翼早上的再三叮嘱,苏杨只好摇了摇头,说道“楚瞳,关心则乱,你和他的关系特殊,相关这个案子的进展,我不能说。”沉默了一会儿,她抓着苏杨的手请求道“我只待一会儿,行么?”注意到楚瞳眼角的泪光,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巨大的玻璃相隔,她站在玻璃的这一边,眼泪不知不觉已经盈满眼眶。从三年前开始,她最怕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是她曾经那么想要成为的人,一个是懂得她痛苦的人,不论是谁,她都不希望他受到伤害。说来或许有些可笑,她从见到宋翼的第一天开始,就把他当成另一个自己,一个肆意生活在阳光下的自己。他充满了正义感,有明确的目标,嫉恶如仇,心思细腻,就连那小小的敏感神经都和童年时的她很相似。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苏杨看了看站在玻璃面前的小小身影,没有说话。几个小时之前,她和宋翼获得了搜查令,开始对整个剧组所有演员的房间进行全面排查。之后宋翼在金范房间的床底下发现了全新的医用针管。和照片比对之后得到了答案,这针管和第一起案子案发现场发现的一小段断裂针头属于同类,金范也理所当然的以嫌疑人的身份被‘请’来协助调查。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金范自顾自从口袋里摸出薄荷味的烟,问道“抽么?”“不用,戒了。”宋翼用笔敲了敲案卷,将话题引入正轨“为什么要在房间藏医用针管?****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拿起烟轻轻吸了一口,让淡淡的薄荷和烟草味盈满口腔,不慌不忙的说道“宋警官不会以为****是我杀的吧?你说的针管根本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我的床底下。”他不置可否,进一步问道“酒店都有监控,从监控画面来看,这几天除了你以外并没有人接近过那个房间。”吐出一个烟圈,他答道“为了通风,我的房间多半都是大开着窗,有人想要陷害我大可以爬窗进来,根本不需要走门。”

见他不太配合,他问话的语气强硬了起来“没有人可以证明你打开了窗户。”他轻笑“宋警官,能不能证明我打开了窗户似乎是你们警察的工作吧?何况你这样随意就断定我是凶手,我是否能告你诽谤?”“这我们会查,昨晚你没有回房间,去了哪里?”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回道“这和本案无关吧。”看到他的神情,宋翼心中的疑问更甚,嘴上却说“我只是合理询问,你有权不回答。”在空荡荡的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他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井字街,楚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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