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墨清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许他拿了睡衣,又出去了一趟,总之最后一次进来,她的身体往下微微一沉,旁边躺了个人,那个让他害怕的人。
卧室里很静,静到她能听清自己的呼吸,有些用力,也许是太过心虚导致的紧张,她的气息十分紊乱,和她现在的心一样。
墨清察觉出冷言的失常,还当她做了噩梦,伸出一只手,想要探冷言的鼻息,那微凉的手指触到冷言的脸颊,冷言惊得身子往后一退,没曾想自己已经身处床沿,这么一退,整个人摔在了木地板上。
头先着地,地板闷闷地响了一声。
墨清拉亮了床头柜旁的台灯,房间染上一层薄白的亮光。
本来下午做了那么多仰卧起坐和俯卧撑的她,浑身的酸痛还未消退,现在这么一摔,无异于雪上加霜,浑身散架般疼痛,后脑勺还有些灼热般的痛。
墨清俯身将她从地板上抱起甩到床上,盯着她昏昏的双目骂了句,“做梦都不带脑子!”
她哪里是做梦,满脑子都是昨晚的画面,又遭这家伙突然一伸手的触碰,不由得精神过敏,现在这一摔,思绪全飘了,除了疼,还是疼。
冷言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脑后鼓出了一个包,有些隐隐地发胀。
墨清靠过来,再次伸手,冷言往后退,却被墨清扣住了后背,“还想再摔一次?”
冷言忙摇摇头,她当然不想再摔一次,但她也不想在自己摔得浑身疼痛的情况下,还要承受这家伙的需求。
她不敢动,不敢往前,也不敢往后,墨清又靠过来一点,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嘴唇紧抿,等待着……
后脑勺被墨清的大手按住了,按在了她的那块包上,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直诅咒着墨清他祖宗十八代。
墨清的手放在那块包上,按压了一会儿,突然松开,冷言仍然不敢睁眼,但能听到翻柜子的声音。
鼻尖闻到一股类似清凉油的味道,淡淡地,很好闻。
后脑勺上被轻轻刷过一层,她睁开眼,小声地问道:“那是什么?”
墨清则随手将台灯一拉,“你不需要知道。”
小气!难不成还是祖传秘方,不足为外人道尔?
冷言摸了摸被子,朝着中间挪了几下,生怕半夜再摔一次。
两个人背对而卧,冷言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很快卧室就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墨清侧了过来,对着冷言的后背,他伸出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落在那铺散在枕边的长发上,五指从中掠过,很滑,握不紧,如他们现在这种关系,似有似无。
他有些烦躁,最近这种烦躁感随时来侵扰他,他只能用工作来逃避这种感觉。
天微明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卧室,冷言能迷迷糊糊听到卧室门彭咚的声音。
冷言醒来的时候,懒懒地翻了个身,旁边的男人早已经不见身影,这家伙是有多勤奋啊!
她每次下楼的时候,李嫂已经习惯性地只摆一副碗筷了,那家伙压根不吃早餐就赶去公司了,还真是个工作狂魔,可这种行为却是不值得褒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