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诺脸上露出惊讶的笑,“夸奖?你还真够不要脸的。”她歪着嘴角,目光充斥着不屑和鄙夷。
这才清静几天,这丫头又来找自己麻烦了!冷言压下满腹不平,不解地抬眸扫着她傲慢的脸,“秦前辈,我又是哪儿得罪您了?”
“哪儿得罪我,你应该心知肚明,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秦小诺那双美瞳眼燃烧着熊熊火焰,恨不得烧死眼前这个抢她哥哥的女人。
得意?冷言对秦小诺说话说半边的表达难以理解,她只不过进了个青歌赛预选名单,能不能暂露头角还是个未知数,何况对她又构成不了威胁,“秦前辈,您吃肉,我们这小老百姓喝口汤总不为过吧!”
冷言只是在暗指秦小诺凭着自己家的财势早已被内定,可也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对她们这群无名无份的小新人赶尽杀绝。
两个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秦小诺指的是墨清选舞会女伴那件事,她听冷言这吃肉、喝汤的比喻,愈加气恼,“你把我哥当什么!你往上爬的柱子?这口汤我还偏不让你喝成,想要借着酒会巴结青歌赛评委,可别忘了,这次青歌赛的赞助商是我们风悦。”
还真是自己走后门,还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满脑子投机的卑鄙思想。
不过她说酒会?早上送来两套宴会装,该不会就是……
墨清这是要带她参加酒会?怎么连秦小诺都知道了,自己还不知情啊!
难怪……这丫头这么生气,可自己其实挺冤枉的啊!
“秦前辈,你说的酒会我不清楚,我根本就没有想要借着酒会去攀附什么人,你尽管放心,我希望这次青歌赛我们能公平比赛。”冷言的解释让秦小诺的怒气消了点,同时又多了另一层惊讶,“你不知道?我哥为什么要拒绝我?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其他女人的。”当然了,冷言是她见到的第一个。
这丫头这么一说,就算墨清让她做女伴,她也必须要拒绝了,只是拒绝,她敢吗?
秦小诺带着困惑离去,估计她又开始将恨意转移到另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了,这意味着谁做了墨清的女伴,谁就倒霉了。
被秦小诺耽搁了大半天,冷言的饿意袭来,担心餐厅里的大菜被扫空了,赶紧往楼下跑。
赶到员工餐厅的时候,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人,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赵小敏,她握着筷子,眼睛却盯着桌子上的手机,认真地在浏览些什么。
冷言打好菜,朝着她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亲切地喊着:“小敏——”
赵小敏抬眸,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收起手机,端着餐盘转身离开——看来她是真打算和自己绝交了。
冷言拿起筷子,看着打得满满的饭菜,突然失了食欲。想起以往和赵小敏聚在一起吃饭的场景,两个人边吃边聊,偶尔提到某个餐馆的名菜,对菜的色香味认真讨论后,便决定一下班就去品尝。
那样简单又愉快的相处才过去没多久,转眼间就有点物是人非,她分不清当初的那些快乐到底是真是假了。
古语有云: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细思她和赵小敏的相处,好像只是宽泛之交,并没有交心,顶多算是对食物执着的“吃友”吧!
这世界上能够交心的其实是少之又少,冷言唯一信得过的朋友就是杜香香了,她们之间可以毫不掩饰自己的缺点,互损对方的弱势,偶尔吵闹却从不冷战,有时候在一起各干各的事情,可以大半天不说话也不尴尬,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友谊吧!
员工餐厅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值班阿姨拿着抹布和垃圾桶一排一排的擦着桌子,冷言站起身,阿姨看着她未动多少的饭菜,关切地说:“姑娘,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少?”
“阿姨,减肥。”冷言笑笑,胡诌了个理由,端起餐桌上的盘子。
阿姨边擦桌子,边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动不动就减肥,没看电视上好多减肥减成厌食症了,整个皮包骨,吓人得很,这以后可是要嫁人的——男人可还是喜欢富态点的,以后好生养,真不明白,你们这一个个想要做明星,就开始糟~蹋自己的身体,女人终归是要有个好归宿的……”
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关心她归宿的话,冷言突然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如果舅舅醒着的话,估计又会唠叨她找男朋友的事了,可现在,她多么希望舅舅可以一直唠叨下去,她一定不再嫌他烦了……不再嫌了……
下班后,她去了舅舅所在的康复医院,林兰见她来,又谈起她和墨清的事情了,“你们每次都是一个一个来,你知道,你舅舅可巴望着你找个好男人了,你们两个就应该一起来,让你舅舅也高兴高兴。”
墨清这么积极来医院,还撇下她,冷言有些怀疑,“舅妈,他是不是又来问哥的事情了?”
“人家关心关心也是正常的,又不是外人。”林兰对墨清是毫无戒心,完全就把他当成了冷言的正牌男友。
舅妈不知道,可她清楚,墨清的“关心”,那可是别有居心,“舅妈,家里的事情还是少和他说——还有我上次和你说哥可能在德国的事情,你没说吧!”
林兰摇了摇头,“人家可知道的比我要早,连具体地点都调查清楚了,还说过不了多久,你哥大概就会回来了。”
“我哥要回来了?”冷言吃惊中多了分喜悦,同时又有着隐隐的担忧,这男人可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多了。
林兰见冷言的反应似乎毫不知情,眉间有一丝惊诧,“他没和你说,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没……没有,我们关系很好。”在哥哥没回来之前,冷言只得继续隐瞒着她和墨清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
“那就好,你舅舅醒过来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林兰对自己丈夫能够醒过来抱着很大的期望。
冷言是很希望舅舅醒过来,但是她的喜酒估计喝不上了,哥哥回来后,她大概也难以在墨宅继续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