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睡着的样子,睫毛微闭,安详得像个孩子,还真挺人畜无害的!
冷言将脸靠近他,盯着他的五官细看,忘了关灯,竟看得有些痴了。
墨清闻到了一股清香传到鼻尖,脸上被一阵呼吸挠得刺痒,蓦地睁开眼睛,双目撞到一起,冷言想要躲,却被墨清扣住了后脑,整个人半趴在他的身上,还真是破天荒地头一次,她压着他。
来不及细思,双唇被压住,压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然后就是舌头、牙齿和口腔内壁,无一处幸免,满满的男性气息侵~染着她。
她这种居上的位置维持不了多久,墨清一个翻身,自己又成了身下奴,还真是逃不了的命运,这家伙又发~情了!
睡裙的带子顺肩被挑落,墨清的手揪着她腰旁的衣料,冷言突然捂住了他的手,有些心疼地低求,“不要……”
“不要什么?”墨清的声音低沉发颤,带着沉重的喘气声。
“衣服很贵的。”冷言实在不愿让墨清一再地毁坏衣服,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之所以敢提出,是因为墨清今天没咬她,好歹保留了点理智。
“好。”这话是贴着她耳~垂发出的,这家伙还真是性情大变了,竟然说“好”,关键还是这种时候。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直接褪~了那条睡裙,然后很认真地开始,冷言则闭着眼睛,揪着两边的床单,她始终害怕这种事情,墨清带给她的阴影实在是很难消除,很难,很难。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墨清很讨厌这样的她,排斥他,排斥他的身体。
他看着她紧闭的眼,感受她的僵硬,眉头狠狠抽在一起,攥紧拳头,用力地捶了一下床,声音正砸在冷言的耳边,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这声音让冷言耳鸣了好一阵子,连他什么时候出去都没听到,睁开眼,身边已没有了他。
他在生气?他为什么生气?这男人简直可恶!自己这么屈辱地忍受着他,忍受着他的阴晴不定……
冷言拉紧被子,盖住自己被剥~光的身子,两只手牢牢揪着被沿,双眼发红,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相信了墨清,还真是如他口中所述的,自己从始至终就是个愚蠢的人,怎么能相信他呢?适才的“好”,还有家常的口气,全是欺骗,全是虚假。
关了台灯,将自己湮没在黑暗中,耳边响着虫鸣声,像细碎的嘲讽,用一种不为人知的语言讽她,虽然只是她胡想,却让她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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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la对四位学员昨天的总结作了细致的分析和补充后,便开始抽查色彩搭配背诵成果,她瞄了眼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冷言,提问,“88号,关于色彩借助自然和社会物质命名的例子,请举出一二。”
冷言没反应,Bella又喊了一遍,“88号——”
“到。”冷言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发现Bella看着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昨晚没睡好吗?”Bella发现了她淡黑色的眼圈,眼皮有些发肿。
她是没睡好,全都怪墨清那个家伙,半夜心血来潮,自己差点受了他的迷惑,却被这家伙变幻莫测的心情给搅得难受,以致于一夜未眠。
早上从卧室的窗户外望去,墨清正将自己的行李箱放进车子后备箱内,他穿着一身休闲装,这感觉有点像旅游,问了李嫂才知道,他要去泰国散散心。
李嫂提到泰国,像是个八卦少女,说什么泰国的特色之一就是泰国人~妖,泰国的女孩子长得比较妖~娆,还说什么要让自己抓紧了墨先生的心,乱七八糟,听得冷言心烦。
一个工作狂突然有了旅游的念头,还真是稀奇!
这种喜怒无常的人,估计泰国的“名器”也未必能招架住啊!
她竟然有了失~宠的念头,而以往的自己,对他至少还有点价值,可现在,一次,两次,他好像越来越没兴趣,大抵就是如人所说的距离产生美,现在朝夕相处,反倒失了新鲜感。
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墨清和那些泰国女郎厮~混的画面,难受得像是饿了好久,饿得只剩下空空的,没着落的感觉。
“对不起,Bella老师。”她感到很抱歉,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个人心情影响正常的培训。
Bella没有苛责她,而是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冷言微微思索一下,回答:“像草绿色,以草来命名,咸菜色,以咸菜来命名,宝石蓝以宝石来命名……”
Bella轻点头,算是认可,又问道:“如果把人按照性格比喻为一种颜色,你觉得人可以分几种颜色。”
“黄种人、白种人和黑种人。”她不假思索道。
几个学员捂着嘴轻笑,笑她思维太直接,简单,连问题都没听全面。
“还有一种,混血人。”Bella似在开玩笑。
冷言察觉出自己弄混了标准,她是以肤色来分类的,而Bella要求她按照性格来分类,“应该是分为红、黄、蓝、绿,红色果敢,黄色活泼、蓝色刻板、绿色平稳。”她改口道。
Bella淡淡一笑,语气轻松,“其实,性格的主色无外乎黑白,世界之所以复杂,是人的想象力在作祟,所以后来才产生了很多渐变性,可以说是完善补充,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又是种心理破坏。”
心理破坏?冷言联想起书房暗间内,她发现的一切,还有最近的梦,或多或少夹杂了自己漫无边际的想象力,她似乎也在一点点破坏当初那个深深植根于心中的完美的哥哥。
其实要论破坏,她在心理层面上破坏最深的还是墨清,从一直盘踞在她内心清冷孤高的少年,渐渐演变成一个残暴、无情、冷血的混蛋。
可这一切却不仅仅是凭想象,她用眼睛在看,看得很真切,他是那么让人无法忍受的一个人,自己偏偏还忍受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