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有的时候催我去煮饭,我都不知道拿什么下锅,面缸里的面粉发了潮,有些湿气。我在园子里把茄瓜摘了几个,又把妈收拾起来的电锅翻腾出来,倒了半锅油,把茄瓜和了面粉炸。
但油总是在冒白色的泡,慢慢的溢出锅边,老三在一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想来我的装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纵使如此,我还是面不改色的继续往油锅里放茄瓜。
炸了半碗,也不知道熟了没有,老三先吃了,我炸完也吃了些,味道不对,也只是知道味道不对而已。
这样过了几天,我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从城里回了家,他一手打着伞,另一手里拄着一根长棍来到院子时,我和老刚把漏进屋里的雨水抬着倒掉。
爷爷看到我们,头一句话惊恐地开口:“咦,看瘦嘞。”
我把桶放又摆在屋角下,老三和爷爷也进了屋。电锅里还放着我和老三吃剩下的炸茄瓜,那是前天炸的。一次比一次炸的难吃,就不再炸了,连锅都没有刷。
爷爷掀开锅盖看了看,让我们跟他回了家。
到那边时,奶奶煮的鸡刚熟,她盛好放在锅沿上,让我们去端。我和老三都进了厨房把鸡肉端出来,又拿了一块馒头在院子里吃。
吃完,我和老三站在爷爷旁边听爷爷训话。他说我们要知道上这边吃饭,有什么事就找奶奶办。
训完,我和老三又回了家。晚饭,依旧是爷爷过来喊。我和老三中午吃得很饱,都不大饿,但也跟着爷爷回了。
爷爷在前面扯着老三,我跟在后面走着。前面的那个坡很陡,雨虽然不下了,沟里的雨水还在哗哗地往池塘里流,迅猛又急速。爷爷夹着老三蹚了过去,把老三放到水沿边上,又回头问我能不能过。
我点头说可以,就哗哗蹚着水过去了。
第二天,爷爷又进了城,我和老三不得不发愁生计。但没有想到,奶奶在中午的时候来了院子,喊我们去吃饭,又把我和老三糟蹋的电锅刷了一翻,也一齐带回了那边的院子。
自此之后,老三回院子的次数就少了。头一条是奶奶不允许。原因老三才6岁,体弱多病,人长得又小,不像我这样强壮。
雨晴之后,太阳高照,把人烤得浑身都是汗水,我和同村的女孩子去池塘里游水。那个女孩子游得很好,水位还没有降下去,她就可以游到中间去,我看到她游的那么好,不免也胆大起来,扑腾着往深处去。
刚扑腾了两下,就觉水到了脖子呼吸不够,就往回游。越扑腾越沉水下,我喊了同村的那个女孩子一声,浑浊的雨浆水就进到了口腔里。她看到也游了过来,但离得很远。我挣扎着往水面浮,脚却一直往下沉而且够不着水底。我不知道人这一生有什么样的运气,我只觉把浑身的力气都使上了却还是无能为力,连手都沉了下去,我的两只手在水里乱抓,碰到了一棵被水淹着的小树苗,我抓到了它,一使力浮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