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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同大愣

刘福靠着祖上传下来一些田地,房舍。在当地是一个小地主,生活还算富足,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传到他这一代,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而自己又不争气,不惑之年了却迟迟没有孩子继承香火。所以这刘福常常接济生活不富裕的村民和一些过路的灾民,想通过行善积德,让老天爷赐一份香火传承。这刘福常做善事,就使他在当地小有名气,十里八村的人一提起刘福,都会竖起大拇指,称一声刘善人。

初到此地的同玉发,决定在这里安家,但是一无钱财,二无田地,迫于生活无奈,就想干老本行,接着找个东家扛活。跟周围人一打听,便知道刘福此人。就带着妻儿来到刘福家,见到刘福,说明来意。

刘福只是询问了同玉发几个问题,得知同玉发做过车老板,就让他留在了刘家,接着做车老板。并且让出了一件堆放杂物的房子,给同玉发栖身。那时给地主家做车老板可是个好差事,不亚于现在给大老板开车。这样的安排,就引起了同在刘家扛活的王贵生的不满。

这王贵生从小就在这刘家打杂,父亲刘老三也是这刘家的老人,给刘家做了一辈子的车老板,今年岁数大了,刘福让刘老三就回去养老了。王贵生早就想做车老板了,想接他爸的班,只是这人天生和牛马牲口不对撇,常常能把车赶沟里去。用现在一点的话说,就是没有天赋。

但人吧,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能干,他就越是想干。这点刘福也看出来了,这王贵生根本就不是赶车的那块料,才迟迟没有让他接手这份活计。但是这王贵生并不死心,经常来找刘福,因为两家这份香火情,刘福也不好意思一口回绝,就这么一直拖着。

一来二去,这刘福也被墨迹烦了,这时正好做过车老板的同玉发来到刘家谋生,所以就痛快的留下来这同玉发,也是想早点死了王贵生这份心。熟不想这样安排让王贵生对同玉发暗恨在心,这也给就两家关系留下了一条裂痕。

爷爷同玉发,那赶车可是好手,再有野性的生马驹,在同玉发手里几个回合下来,都得老老实实的。就这样同玉发在这里就安了家,生活算不上富足,吃饱穿暖还是可以的,加上新东家刘福为人不错,这就使的同玉发心满意足,对现在的生活也分外珍惜。这刘福也暗中观察同玉发,觉得这小伙子行,能干,做得一手好活计。

时光流逝,这就到了民国十七年腊月,也就是一九二八年腊月,离年关也没有几天了,已经在这里生活快两年同玉发又有了一个孩子,也就是后来的二叔。

腊月初七,东家刘福找到了同玉发,说到“玉发,这里有一车粮食,想送到双城去卖,前些天双城的朋友给我捎来信件,说粮价要比拉林高上不少,这不快过年了么,我想多卖些钱,过年也好给忙活一年的活计都个包个红包,伙计们忙了一年,多给点银钱也好给家里添点物件,过个好年,不是。”

“好的,东家,我明早就去办。”同玉发说到。

“这一路上要小心些,我听说之所以双城粮价高,多半是因为这一路上出现了几股胡子。万一碰见劫道之人,给些钱财,别误了性命。一会我再叫几个伙计跟着,人多些我还能安心些。回来再捎些年货,城里物件全和,一趟回来,也省着你再去拉林,有那时间在家陪陪老婆孩子,不废那二遍事了。”东家刘福说着,就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清单,交给同玉发。同玉发小时候念过几天私塾,也认的字。

同玉发看了眼清单,就收起来了,然后说到“哎!东家,放心吧您。交给我错不了。”第二天是腊月初八,东北有句俚语,叫“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这腊八天是东北最冷的天了,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围在一起喝腊八粥。

天刚启亮,看了看天气,随冷,但不像能下雪的样子。同玉发就赶着马车,拉着十几袋粮食,领着三个伙计出了刘家大院,奔双城方向去了。早先不像现在,道路平坦,路两边都是开阔视野。那时候路两边都是茂盛的柳树,当地人都叫柳毛同子,这柳毛子生命力极强,而且长得细密交织在一起,现在虽然是冬天,柳毛叶子都掉光了,但是路两边藏上十几个人也不易发觉。

动荡年代,过了农忙,有很多农民都是放下锄头拿起砍刀做起劫道营生,东北当地管强盗叫做胡子,大多是劫些过往客商,地主什么的,要些钱财,少有伤人性命的,但也有穷凶极恶的,见人就抢。这通往双城的路上听说就出现了这么一股胡子。

走着走着天就亮了起来,三个伙计里年纪最小的二狗,第一次出远门,有些兴奋,闲不住就对同玉发说“发哥,听说这条路上有胡子存在,不能让咱们碰上吧!”

二狗今年才十六,姓杨,叫什么没人记得,村里人都叫他二狗,用老人们的话说,赖名好养活。别看同玉发来刘家时间短,但为人豪爽,胆大心细,得了好活计也不倨傲,所以比同玉发小的伙计,都叫同玉发“发哥”,年长一些的都叫他玉发。“你小子还盼着啊!老实的看着东西别掉了就行了。”同玉发回头说到。

马车沿着大路向前走,转眼天就到了九点多,冬天天短,大约晌午能到城里,加之冬天天冷路滑,路不太好走,想要当天赶回来得起早贪黑,能跑一个来回。这还得说同玉发赶车手法过硬,八匹马换着赶才行。

车上除了二狗,另两个伙计一个叫李富贵,一个叫赵长河,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踏实能干,要不刘福也不能叫他们三个跟着跑这一趟。九点多太阳升起来了,照在路两旁的积雪上,晃的人睁不开眼睛,三个年轻人正在车上晒着太阳,暖和着身子,那时的冬天比现在要冷的多,又赶上最冷的腊八天,早上都冻的够呛。

你要问有多冷?给你讲个笑话你就知道了。说一个南方人寒冬腊月初来东北,就见每个人出去手中都拿一根小木棍,这南方人就纳闷了,这是什么情况,于是他就问一个东北汉子“我说大兄弟,我见你们这人,出屋都拿根小木棍,那是干啥的?”

那个东北汉子就说了“你是南方老,不懂这里天有多冷,出去撒泡尿,还没等尿完,就冻上来了,得拿着木棍边尿边敲冰,那木棍是敲冰用了,要不然一泡尿下来,你的二弟就冻成冰棍了。”这显然是个笑话,有些夸张,但是这也足以证明当年东北有多冷了。这时太阳升起,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三个伙计都闭着眼睛眯着,躺在车上晒着太阳,眯着就是似睡非睡,打盹的意思。

突然,同玉发一勒缰绳,“吁!”的一声,马车一下子停住了,由于停的急,马被缰绳勒得嘶鸣一声,前蹄抬起,马车向后倾斜,三个在车上的伙计,准备不足,就这么直直的从车上滑落下去。

“怎么了发哥!”三个伙计从地上翻身爬起,由于马车隔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一口同声的问同玉发。

“你奶奶的二狗子,你就是个乌鸦嘴。”同玉发低声骂了一句。就下了马车,把马鞭收起插在到腰间,向前走去。这时三个伙计也来到车前一看,顿时傻眼了,只见车前站着二十多个壮汉,手中有拿着宽背砍刀的,有拿着红樱长矛的,堵在道路之上,看着架势,不是胡子是何人。看到有劫道的,三个伙计腿就直打转,想跑却不听使唤。

只见同玉发走上前去,双手一抱拳,说到“诸位好汉,兄弟出门在外不易,还望诸位好汉高抬贵手放兄弟一码,这些银钱,全当给各位兄弟的辛苦钱了。”说着同玉发从口袋里掏出四五块大洋,笑着脸,交给一位像是领头的当家人。

这当家的,长得人高马大,也和同玉发一样,一脸扎须,大脑袋黑脸,个头也有一米八九那样,一脸的凶相。伸手接过那四五块大洋,放到手里掂了一掂的说到,“兄弟是哪条道上的?”

“车老板子一个,给人扛活的,挣点辛苦钱。”同玉发陪笑的说到。

“哦?就这么几块大洋,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啊!”

“不敢不敢。”同玉发一边说着,一边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交到此人手里。这时这黑脸胡子头的几个手下已经把三个伙计团团围住,一个胡子上车把一个口袋打开,顿时对着这黑脸大汉兴奋的大喊到“大当家,是粮食。”其他胡子听到是粮食,也立刻兴高采烈起来。

“我也不为难你,我们这帮兄弟只劫财,不害命。这车粮食,我们收下了,回去告诉你们东家,就说货我青岭冯疯子收了,想要?让他找我来,疯爷随时恭候。兄弟们,带上东西撤。”说完,这个自称冯疯子的大当家的,就指挥着一群手下,要赶着马车离去。

同玉发哪肯让他这么把一车粮食带走,一是东家刘福待自己不薄,二来整个庄子多少伙计等着这钱过年呢。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冯疯子的手,从兜里又掏出那么三四块大洋,一并交给冯疯子“好汉,这些都给你了,庄子人都等着这钱过年呢,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要知道这些大洋可不少了,足够一个平常人家小半年之用了。这些大洋还是刘福临走给同玉发的,以备不时之需。

冯疯子没有再去接同玉发手中钱财,想要抽出被同玉发攥住的手,本来想一个车老板子能有多大力气,随便用点劲甩开走了也就是了,没想到一抽没抽出来。这时冯疯子暗暗叫到“没想到这车老板子还有几分力气。”又一使劲,还是没有抽出手来,这时冯疯子才暗暗心惊。一来二去,两人就在这里较上劲来。一群手下和三个伙计看的目瞪口呆,只见两人也不说话,两手抓在一起,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对方,一群胡子看到这里,知道这车老板力气不俗,有几分本事。离两人最近的一个胡子不由分说,抓着手中的砍刀就向同玉发后脑砍去。

年龄最小的伙计二狗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顾不得自己安危,大声叫到“发哥小心。”

看着二狗的胡子看到二狗提醒,顿时恼羞成怒,抬脚就给二狗两脚,踹到在地,说到“闭嘴,再说话先整死你。”

有二狗的提醒,同玉发瞬间松开冯疯子的手,身体向左跨一步,躲开刀锋,于此同时快速抽出腰间别的马鞭,对着收刀想再砍自己的胡子,就是一鞭子。顿时就见那偷袭的胡子棉袄袖子一下子被抽的漏出棉花,隔着棉袄的手臂都被这一鞭子抽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很快便染红了棉袄衣衫。胡子手臂上的疼痛,哪里还能握住这宽背砍刀,就听“哐啷”一声,砍刀掉在地上。接着一声“哎呀……我的妈呀!”惨叫从这名胡子口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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