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对他点点头。
男子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寻人啊,他是你亲人还是朋友?”
“她……”她又迟疑了一下,“她是我姑姑。”
男子皱起了眉头,“你姑姑?难道你没她的电话或地址?”
“有,我有个地址。”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写有地址的纸条。
“有地址就好办了,还找不到吗?”男子说着把车停到路边。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说:“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找?”
男子轻叹一口气,“好吧,把你的身份证和地址给我看下。”
接过她的身份证和写着地址的纸条,他看了一下说:“傅真淇,还真是从很偏远的地方来的,你这个地址很详细,要找到不难,但我现在必须把车准时开回所里,无法载你去,我帮你打个的吧,再给你留个电话,有事可以再联系我。”
她点点头,表示一切听凭他安排,因为此时该怎么做?她毫无一点头绪。
他帮她拦了辆出租车,并交待司机载她到纸上的地址。
一上车司机师傅就转头笑着对她说:“姑娘你运气真好,上了车雨才下。”
她转头看向窗外,车窗玻璃已被雨水打湿,再看后车窗,雨水也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已看不到那个男子的身影。
转身坐好,她摊开手中的纸条,背面多两个字“萧牧”和一串数字。
虽然看不到车外迅速倒退的风景,但她依然可以感觉到汽车的奔驰,她不禁想,难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匆匆,车跑得快;人走得快;连雨也下得那么急。
“到了,姑娘。”司机缓缓靠边停车,接着说:“三十九块。”
她猛然回神,有些不解,“啊,什么三十九块?”
“已经到了,车费是三十九块。”司机一字一顿地说。
“哦,车费啊,要给钱是吧,有有有。”她立刻从口袋掏出临行时老人给的四百块,她小心地抽出一张,试探性地伸出手说:“一百?”
司机迅速抽过她手中的一百块,然后拿出一叠五花八门的钱,找出其中几张递给她说:“好,找你六十一。”
接过司机找的六十一块钱,她内心一阵欢喜,犹如得到通关密码一样开心。
下车后,她信心倍增,加上小区内楼幢极为清晰的标示,她很快找到了傅绵的家。
站在傅绵家的门口,她习惯性地伸手要按门铃,却在距离按钮的1厘米处,她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量,发现全身的力量都不由自主地跑去抑制狂跳不已的心,可仍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兴奋、担心、还是害怕?此刻在她空洞的脑海中找不到任何原因可以攻克,她能感觉到的只有她狂跳不止的心和其余几乎完全静止的一切。
当她试图召集全身所有神经驱使她的手按向门铃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随后一个年轻男子进入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听到他说:“你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