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还未答话,身后的镜月冷嗤一声:“本公主都见不到太子哥哥,一个小小的制衣坊宫人还端起小姐架子了?瞧个病也要来找太子哥哥,当太子哥哥是那太医院的太医么?还真以为这装疯卖傻能攀得上太子哥哥这根高枝儿当凤凰么?”
这话语不可谓不毒辣,虽说外人听得翠心的说法也多半会有如此揣测,只是,这般语气锐利地说出来,未免显得这公主也太过刁钻了些,实在有失皇家风范。
为首的侍卫名为楚黥,他上前一步万分为难道:“这位姑娘请见谅,我们主子并非不见外人,而是与大殿下,三殿下随同皇上一起前去祭祀,并未在府中。”
祭祀?是呢,先皇后的祭日可不就在这几天了么?
“方才本公主问时你怎的不说,害得本公主在门口站得这样辛苦,你可知罪?”镜月在一旁闻言怒不可遏道。
“公主殿下方才是硬要闯进府中,奴才们也有告知说太子殿下不在府中,是公主殿下自己不相信奴才们的。”楚黥对这小公主的刁蛮已是习以为常,回话也不甚有礼。
镜月气结,却也无从分辨,只得在一旁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翠心在心里盘算着,又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可知四殿下如今可还在宫中?”
虽说四殿下木讷了些,可到底也算是小姐的哥哥,在小姐面前出现一下也总比芙蕖院现在的境地要好些吧。
“皇上有意培养四殿下带领京畿卫,应是也随着去了,要不,姑娘去四殿下府上瞧瞧吧。”楚黥语气很是客气。
镜月更是火冒三丈,小手胡乱指着面前的一干人等,气愤道:“你们这些奴才且等着,等太子哥哥回来,我定要给你们些颜色看看。”
说罢,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楚黥几个不甚在意,太子殿下的态度他们可是看的很分明的,不过这小公主一直自欺欺人,装作懵然不知罢了。
翠心无暇顾及其他,她定要赶在午膳前去一趟四殿下府上的。
便道了谢,告辞了楚黥几人,匆匆赶了过去。
还好,流澍还在府上,正准备用膳,听闻乔染玉有事,也顾不得什么温饱了,直接带着自己桌上的膳食,随翠心一同赶忙去了芙蕖院。
一路上,翠心将乔染玉的大致情形说与流澍知晓,翠心是不曾见过一向深居简出的五殿下流韵的,说时也便是称之为韵儿。
流澍一心挂念着乔染玉精神不济,担心这哪里冒出来韵儿别是个懂得勾人心神的穷道士,让乔染玉走火入魔便大事不妙了。
一进院子,便瞧见乔染玉手捧乐谱,安坐在院中石桌前,樱儿在一旁斟着热茶,乔染玉一脸的安静,完全不见了平日的顽皮与稚嫩。
流澍心下一紧,忙上前坐于乔染玉对面,抽出她手中的乐谱,与她四目相对。
乔染玉似是才发觉院中多了他这一个人一般,惊诧道:“澍哥哥何时来的?”
流澍心中微微一松,还好,她至少还认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