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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份

时间逐渐过去了一个星期,似乎真如老头所说的一般,对方根本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么一个小角色。整座新城区显的风平浪静,少年这些天看似有意无意的在街上查探了许多消息,然而发现除了关于格雷被杀案所产生的一些饭后谈资基本就没有其他,警局的办公人员也显得十分淡定,种种表现不禁让九鼎也觉得自己是否有些过于谨慎。

今天的九鼎穿了一件灰色外衣,略显深沉的色调让少年显的成熟起来。此时的他正坐在北城区广场的街椅之上,百般无聊的看着老头与广场大妈毫不违和的跳在一起。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少年逐渐放下了自己的忧虑,心情也格外轻松了许多,破天荒的主动跟老头一起出去逛街。因为老头有着政府专有的孤独老人抚恤金,再加上卖掉钻戒后所剩余的钱九鼎短时间也不需要再为生活所烦恼。

而老头也保持着十分开朗的教育态度,对于九鼎的事情基本都是不闻不问,经常都是说着你长大了,自己的事情就自己选择,老夫以后也不可能管你一辈子。所以直到现在老头也只知道九鼎帮警局抓犯人顺便练练手,其余的事情比如前途工作未来的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九鼎有时候也会埋怨两句,你看看其他的长辈怎么照顾后辈的,这时候老头子就会撇着嘴骂道“好心没好报,老夫要是正儿八经帮你找个工作,你真能愿意干下去?你看看其他家的小子们谁不羡慕老夫的教育方式?

“好嘛,原来不管也是一种教育方式”九鼎只能翻着白眼,也不怎么反驳,好像老头子说的还有点道理?

啪。

一巴掌甩在少年脑袋上,九鼎一下子就从发呆中惊醒过来,看向眼前老头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看见老头脸上有一个巴掌的痕迹,楞了会皱眉问道“老头,你这脸怎么了?被谁打了?

一脸猥琐的老头不去做那老流氓实在可惜,只见他嘴里没好气骂道“哼,一个臭婆娘,老夫只不过是跳舞时候不小心摸到了她屁股,就给了我一巴掌。嘿,就她那水桶一般的腰,谁稀罕得摸她,不跳了,回家回家!

说完老头便摇头晃脑的往回走去,九鼎忍住笑意,走在老头后面,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安慰道

“老头啊,那老太太没眼光,下次你找个有眼光的保证不会被扇耳光,不过你可能就要进警察局啦,哈哈哈。”

“没良心的臭小子”老头子又想敲一下九鼎却被少年跳着躲开,只能感慨道“老夫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夕阳下,一老一小两人向远方走去,渐行渐远。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就连居民们也逐渐淡忘了这件谈资,而警局的人员也对这起案件没有丝毫的兴趣,就连调查周围有关人员时也十分敷衍,似乎有意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于是整个城区氛围又变的平静起来。

然而少年最近却又显的心神不安,他对于未知的事情有着一种先天的直觉,下意识的感觉让他认为这场宁静的后面总蕴含着不为人知的暴风雨,并且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会带来不大不小的麻烦。他想做些什么,可是现在的他就如同漩涡中心的蚂蚁,无法看破,无法跳出。于是为了逃避让自己感到慌乱的直觉,少年只好不停重复着另外的事情以便让他转移心神,比如说练武。

这些日子以来九鼎主动加强了平日的训练量,清晨登山,山风中盘坐,朝阳上打拳,夕阳下离去。置身于山顶之上,天地之间,心神合一的少年放下了所有心思,心无旁骛的感应体内热流流淌。从清晨到落日,少年的每一记出拳都显的越加虎虎生风。不知不觉,在少年难以想象的情况下,他的身体力量在无形中以几倍的速度增长,如同过江河大海,一日千里。只不过疲惫的少年每日回到家中都没有察觉到老头那越来越带着笑意与欣赏的眼神,所以并未意识到什么。

有一日,满身疲惫的九鼎洗过澡后在阳台上反复琢磨着招式运用,因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到达了一个瓶颈,满身力气却只能用着最原始的方法使出。如同一个满是金银的宝箱,你无法将宝箱打开取出金银转化为其他的方式攻击,只能拖着一个巨大的宝箱砸向他们,伤人又伤己。

少年思索了半天却还是没丝毫头绪,叹了口气正准备回房睡觉,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摇椅上传来“试着将全身热流集中到右臂,在那一刻用全身的力量将右臂轰出,说不定会有点意思”。九鼎停顿了一会转身回房。

第二日天还未亮,一道身影便从山脚攀登而上。两小时后九鼎便已登上山顶,将一切基本动作做完之后,少年便细细的回忆起老头昨天所说的话语。

凝神静气。

九鼎缓缓呼吸,仔细感受着体内肌肉过度疲劳之后的膨胀酸痛,半小时后,酸痛渐渐散去。一股奇异的热流再次出现,在九鼎体内缓缓流淌,由心脏散发经过各种血管流遍全身。

九鼎慢慢尝试着将这股力量引入右臂,可体内热流却丝毫不受控制,似是任由自己的意志主导流向。九鼎也不恼火,反正是要走遍全身,我等着便是。在这种事情上九鼎的心态总是十分的平静,没有寻常少年的急躁性格,想来也与他这些年来的经历有关。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热流如小溪般冲向右臂。九鼎缓缓站起身如昨天老头所说一般,身形下沉,右臂后屈,正欲出拳却陡然一滞,九鼎皱了皱眉又再次盘坐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方才右臂一用力体内热流便瞬间散去,正如一个脆弱的气球一碰就破,十分需要力度掌控。少年闭眼仔细思索一会,再次试探起来。

聚集,消散,聚集,消散。时间就从这些过程中缓缓流逝。一次次的失败并未让九鼎感到气馁,反而一种叫做认真的神情浮现在那略微稚嫩的清秀脸庞之上。

九鼎再次睁开眼睛,缓缓站起。内心不急不躁,轻轻抬起右手,动作极慢,肌肉也显的微微颤抖。

记得老头说过,快拳不易学,但是慢拳更难,只有真正登堂入室的行家才能快慢如心,圆润自如。出拳时心中必须无所牵挂,心之所向,一往无前!那时便可不在乎快慢。

一往无前?少年轻声低语。

在热流全部运转右臂之中,九鼎右拳发力,对准远处小数上的瘦弱树枝轰出。动作越来越慢慢,慢到三秒后少年才将这一个出拳的动作完成。

一拳,微风起,远方树枝却无丝毫动静。

九鼎叹了口气,略微有些失望。喃喃自语“罢了,慢慢来,总归不能急的。”

说完便摇了摇头,转身向山下走去。

半分钟后,那瘦弱树枝微微摇摆,突然间似乎遇到了什么肉眼不可见的力量,砰的一声猛然炸开,四散而飞,诡异之极。

。。

正午,和煦日光当头而照,带出了北帝星白日常有的安详宁静。九鼎回到家老头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夕阳红”。没有打扰他,少年梳洗后找了一个街旁的咖啡厅,坐在临窗的位子上微微养神。

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声,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显的格外舒坦,悠闲。九鼎很喜欢这咖啡厅的氛围,明亮却不奢华,朴实又不俗套。想来这座咖啡厅的主人也是一个不俗的人,九鼎来过很多次,却从未见过这里的老板,偶尔跟员工谈起,他们也显的模棱两可。

此时厅里的人显得十分稀少,整个大厅就只有九鼎一个客人。少年就这么坐着,望着窗来来往往的人流,怔怔出神。

啪。方糖掉入咖啡杯里的声音传来。九鼎回过神,转头望去。一位穿着青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对面,深邃的眼睛望向九鼎,笑了笑说道“我坐这里不介意吧?”

“不介意。”九鼎的眼神短暂的停滞了一下,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说道。桌下的双手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微微颤抖。

他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沈龙,新城区警署局局长。并且有传言他是首都星空大学毕业的优异人员,更是孔老的弟子。本是前途无量,却不知为何调到了这座被“废弃”的星球,而更有趣的是他们已经打过很多交道。只不过对方不知道而已。

“果然,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么。”九鼎的脑袋飞速运转。眼神闪烁不停,正想开口试探下对方心意。可对方却没有给少年这个机会,端起了咖啡轻轻摇晃了起来,似拉起家常一般平静说道

“九鼎,孤儿,被一个年仅古稀的老头抚养,成绩优异,智商极高,被老师认同乃至欣赏。可却不知什么原因导致中学时辍学,在外人的印象中是一个懂事,聪慧的少年,性格极其坚毅。在两年前年仅十五岁的你从三个歹徒手中救下了一个少女,并且有一名歹徒事后不知为何离奇死亡,另一名则是终身残疾,而很巧的是那天在惠记餐馆做学徒的你消失了整整一天。

我推测这几年你之所以辍学是因为你不知从哪受到特殊训练,于是每日都会去凤凰山练武,如果上学的话会耽误你的时间。至于学业,你自认为可以自学,所以每星期才会去西城图书馆借书。

中年人停顿了一下,轻抿一口咖啡。

“我猜的可对?

“零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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