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新城区的氛围略微有些诡异,不再像从前那般热闹喧哗。特别是人群中不知从哪传来的消息得知新城东区里的某一位“大人物”被人谋杀,人群便显的炸锅开来。在这座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城区内,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重磅性的消息。就如同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荡起了一丝涟漪,随着时间的推迟掀起了持续的震动与波澜,慢慢的,越来越深。
清晨,东城区一处僻静庄园。
沈龙推开正门从里面缓缓走出,脸上神色比起正午的平和外多了一份严肃以及一丝外人看不见的愤怒。
就在昨晚,沈龙正在警署里分析着三十二号目标犯案的举动。西南北区的居民资料全被他仔细审视后放在一旁,眼睛唯独紧紧盯着手中东城区上的这一块皱眉思索。不得不说,这位警署局长的专业天赋或者是第六感十分不错,正在他准备下达着什么命令的时候,一道铃声突然在他手旁响起。
“东城区撒卡尔庄园,三十二号”一道沙哑沧桑的声音传来。随后毫不迟疑的结束了对话。
沈龙缓缓将电话放下。每当出现这种电话的时候,就意味着零零七或许又替他们抓住了一个不幸的嫌犯。他丝毫不怀疑这是哪个家伙的恶作剧,在这个森严的社会里没有哪个居民会无聊到敢于挑战帝国的法律威严。他甚至懒得去查这个电话来源来自何处,先前手下们的无数经历都告诉他,随着电波追去他们自己会到达不知哪个角落的哪个废弃电话亭里,并且又会“碰巧”遇到那一处的摄像头故障。所以他没有多此一举,直接披起自己的警服吩咐手下前往东城区。
刚巧,很幸运或者很不幸的当他看到臃肿男人趴在地上的那一刻,也是一颗子弹结束他的生命之时。
沈龙负手站立在整座庄园大门口。无数的仪器搬运,来来往往的专家在他身旁掠过。他望着远处森林,面色平静,负于背后的双手却是紧紧握拳。
先前的电话虽然没有标明身份,但是沈龙心知肚明。如果目标死亡那么最大的嫌疑人除了零零七便没有其他。可是一切似乎都透露着些许诡异,所以沈龙没有做过多无谓的猜测,在死者身后的庄园里进行了详细检查。
饶是以沈龙的心境进入到那阴森恐怖的楼房里,看到眼前场景也是紧紧皱眉,更别提那些刚进警局不久的新人,承受力差点的吓的几乎晕死过去。
二楼的阁楼里挂着八具枯瘦尸体,似是早已死亡多时。男女皆有,眼神全部睁开如同死不瞑目一般,血迹干枯将地板染成了黑色。整座二楼像是被血迹泼洒一般散发着浓烈血腥气味。
深夜的阁楼上八名尸体皆是直挺挺的望向门内众人,如同地狱电影一般恐怖。
在现代社会里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残酷而恐怖的一幕,于是警局众人不止有恐惧还带有一丝愤怒。经过一晚上的检查探测,专家发现八名死者全部都是这座庄园佣人,并且他们皆是被昨晚死者庄园主人格雷所虐杀,死亡已有三至五天。
这份检验报告一出来似乎一切都很明了,侠义心肠的零零七原本只是想替警方抓捕嫌犯归案,结果发现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压抑不住内心怒气于是替天行道杀了这个罪犯?
沈龙思考着摇了摇头,不仅是相信这几年对于零零七性格手段的熟悉,他也并不认为零零七能平白无故弄到这么一把狙击步枪,更不至于杀人前还要给自己打电话。更关键的是他很清楚,在现在的帝国中枪支武器是只属于军部或者是帝国上那些只手遮天的大家族手里。
想到此处他的眼中却突然闪出一丝转眼即逝的怒意。“不管这座城里的人再如何无聊无趣以及愚昧,但只要没定罪就总归是我所要看管的人。你们就当着我的面杀了,是不是有一点太过肆无忌惮。”
脚步声传来,与沈龙中午一同出现在咖啡厅的青年从屋内走出,脸色有点苍白,似是在屋内也感受到了一点不适应。
“格雷死前身受重伤,根据与以往对比是与零零七近身搏斗过造成的,但导致他真正死亡的原因却是相反方向八百米开外森林所射出的一颗狙击子弹,直接粉碎大脑。青年轻声说道。
“是吗。”这个说法证实了沈龙的某些猜想,他沉默良久对天喃喃道:
“我还真希望他与那些恶心的家伙没有关系。”
北城区的一座破旧小楼中。
热水流入浴缸,蒸腾的热气弥漫了整间浴室,如迷雾版朦胧。面色苍白的少年躺在浴缸中,看着自己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到此时还不知先前的对手已经离开了人世。
“以后再也不这样拼命了。”少年大口呼吸着空气似有些后怕的对自己说道。
少年转头看向衣裳旁那一柄玩具手枪,眼神中闪过一丝侥幸。
若是自己的反应再慢上一点,或者对方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再狠辣一点,或许自己就死了,真的死了。
他当然跟那胖子口中的什么首都人没关系,跟沈龙口中的军方或者家族更是没半毛钱关系。他就是一个平民。真要说起什么靠山,估计也就是他脑海里那些从小便浮现的种种古怪数据让他有了异于常人的心态。只不过这件事情太过于诡异他谁都没敢告诉过,包括从小养他到大的老头。就连零零七这个称号也是他从数据中提炼而来,好像是一个电影中十分牛逼的特工?
少年从小便生活在北帝星新城区,跟一个十分不靠谱的醉鬼老头子住在一起。在少年看来老头子做过最靠谱的事就是给自己取了一个不错的名字。“九鼎”
当他长大后在书上翻阅资料的时候才发现帝国国徽便是一面鼎,巨大的鼎。直到这个时候少年才会感觉到自己的名字让他有了那么一丝自豪。
九鼎将头埋进浴缸中用手狠狠的揉搓脸部,直至通红再翻出水面。彻底平复心情后的他细细的把玩着手中夺来的钻戒,眼神中没有丝毫喜悦,一脸的平静。
过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望向手中的戒指,突然咬牙切齿道“死老头,我都已经为了你的什么狗屁营养品在拼命了,你现在又死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