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辉拨来电话,“你在哪里?快些到明田,今日舒滢婚礼。”
令珠一大早醒过来,头痛欲裂。
女人进化得还不够。二十八日一个周期,受内分泌控制,每次失恋,都要扒层皮。二十八日,
再想起郭宗尚,令珠仍旧会觉腹中抽痛。但那绝不是爱,爱是什么?讲它是习惯也对,荷尔蒙也可。即便不再爱他,也需要报复,报复比爱情简单的多,干干净净纯纯粹粹。
令珠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去。
再看一看周围,竟是在医院。
昨日那样喝酒,什么也记不得,找个人问一问才是正经。
令珠刚拉开门,即看到宋明劲站在门口。她更疑惑,“你怎地在这里?”
明劲不自然移开眼。言词闪烁。“你被人下了药。”
令珠心中也是一凛,转过来骂,“都怪陈毅坚,这兔崽子跑去哪里?”
令珠收拾好要出门,又想起来叮嘱明劲,“帮一帮忙,莫同蒋女士讲这件事情,不然她杀了我。”
明劲快一步走她前面,“我随你一起、大姨到了,需去打招呼。”
令珠回家去。
母亲正在同外孙女通电话。
听到陈茏茏声音,令珠心情大好,忙奔过来夺电话。
母亲骂,“急着去投生!”
“茏茏好啊。”
陈茏茏在那边装着打哈欠,“茏茏要去睡觉,小姨晚安。“
令珠不放过她,“睡前记得让妈妈为你捏一捏鼻子,时间一久,鼻梁会高挺起来。“
茏茏声音里现了哭腔,在那头唤,“妈!“
哪里有这种小姨,不爱护侄女,外人都当做公主来夸,她倒好,一时说唇薄,一时说鼻塌。
式婉接过电话,“令珠,你八岁时还拉在床上。”
一句话呛得令珠哑口无言。
“哪里有这种小姨。“
“是为你女儿多受挫折教育,以后招人喜爱。“
“撕了你的嘴。“
令珠举起电话笑,“看看看,你们温恭的式婉发飙了!”
挂了电话,令珠又来戳母亲伤心事,咂巴着嘴说,“精心养育多年的儿女,漂亮温柔识大体,一旦成家生子,一年都不回娘家一次。“
蒋女士骂她神经,“莫说风凉话,你才让人发愁,待李阿婆同儿媳妇斗罢,天天指着我们家门,说令家老二是老姑婆。“
儿媳实在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否则那些老太太的晚年多么无聊。“
大姨也走出来,令珠问大姨好。
蒋芳华抱怨妹妹,“现代人睡眠不足,你这类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要负大半责任。”
蒋霜华并不同姐姐计较,只说道,“快改一改你这挑剔毛病,嘴巴毒,一无是处,小心阿柠,少勤讨厌你。”
大蒋女士正要说话,后面一阵簇急脚步声冲过来,大蒋女士又回头去嚷,“周元柠,你急着去投生!”
令珠笑起来,“不愧是姊妹,教训人的话都一模一样。”
元柠讪讪放慢步子,挪到令珠身侧悄声说,“她更年期到了,总看我不顺眼。”
“说什么话要避人!”
元柠睁着眼睛说瞎话,“问表姐几时同郭先生结婚。”
令珠还未及答话,母亲说,“这小郭稍有些不懂事,回来也不知道来看一看。”
少勤嘴最欠,“他一个大学讲师,赚的钱不多过卖鱿鱼的,却还要置备一干超收入的车子房子衣装,少些礼数可以理解。”
令珠嚷,“莫再说他,我们已经分手。”
“什么时候事情?”
“还追究那些做什么。这样正好,我不必再结婚。你们并没有儿子,大女儿又远嫁,我会侍奉你们。”
令先生呸呸两声,“可别说这种话,还不知道是谁侍奉谁。”
令珠嚷道,“都失恋了,怎么不晓得照顾人家心情!”
“怪得了谁,你自己识人不清。”
令珠唤妈帮助。
少勤最擅哪壶不开提哪壶,“妹妹,谁抛弃谁?”
令珠面色不佳。
蒋女士打圆场,“把那一笔帐放下,明日即去相亲。然后一辈子安稳过下去。如若生个女儿,你小时爱摆弄洋娃娃,可时常为她购置新装。小子的话,斗智斗勇,其乐无穷。看,小直方和茏茏都多么可爱。”
令珠捂脸,“难道这就是我的一生?”
“你以为怎样?五千年出一位的毛主席都出不了这个俗套。”
“只是将道理讲得通俗些而已。”母亲将宋明劲当做一家人,事事不忘他,“明劲,你说呢?”
令珠抢话,“他也不结婚。”
元柠倒急起来,跳起来嚷,“怎么能不结婚!”又惹得大蒋女士追着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