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和墨染重新回到了寂离的住处,墨染行礼,道,“教主,寂离看似自杀,但经过属下仔细查看,寂离脖颈处的伤痕并非勒痕,而是掐痕。”
“说下去。”君殇夜的表情依旧是不辨喜怒。
“脖颈处两边都有掐痕,很明显是双手所致,可见凶手力度不大,应该为一名女子。”
墨染可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含糊,这件事情对君殇夜来说有多么重要,墨染可是知道的,若不是君殇夜将水之音放在心上,这件案子君殇夜不会亲自插手,而且,这世间除了水之音之外,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值得君殇夜为她如此暴怒失控。
“把这个祸乱青葵教之人给本尊找出来。”
“是,教主。”墨染恭敬的退下,远离君殇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现在的君殇夜就像是火山,随时随刻都有爆发的危险,最好就是远远的离开,越远越好。
墨染开始着手于这件案子,为了可以尽早的破案,墨染希望可以找来辉帮忙。
辉对这件事的态度却是抱怨和不屑,“只要是背叛了教主和青葵教的人,通通杀了就好,何必如此的大费周章。”只要是不利于君殇夜的人,在辉的概念里,只有一条去路那就是死。不管这个人他是否讨厌,他都要竭尽所能为君殇夜铲除所有的隐患,他的忠心就是如此。
君殇夜依旧是回到了逍遥居,他现在需要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自从母亲死后,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多久没有这样动过怒了。
进入逍遥居,君殇夜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习惯性的走到水之音常住的房间,水之音所说的“杀了我”三个字一直都在君殇夜的脑海中不断的徘徊,那双澄澈的眸子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水之音,你到底是谁,来到我青葵教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是我看错你了吗?
君殇夜的五指慢慢的缩紧,骨头发出“喀喀”的响声,突然,君殇夜抬手,一拳朝桌面砸了下去,似乎是想要宣泄,桌面应声碎裂成两半。
“四大皆空,勿躁勿骄,心平则静,静则心宁,为师教你的这些,你可是全都忘了?”
这声音云淡风轻,像是风吹入耳,入耳动心,带着淡淡的责备。
走进逍遥居的是一名看不出年纪的男子,一袭白衣,袖口的金边闪光,墨发高束于头顶,其余的垂在肩上,强大而不张扬,虽不是一个容颜绝美的男子,却生生是让人找不出任何的词语来形容。
“师尊。”君殇夜行了一个师徒之礼,显现出似乎并不属于他的恭敬,身上狂妄的气息却是丝毫不减。
不错,此人正是君殇夜那多年未曾现身的神秘师父,虽武功盖世却是在江湖中一直都名不见经传的千风尊者,亦是唯一一个令君殇夜所敬畏所折服的人。
“怎么,最近似乎有什么事扰你心神。”千风尊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师尊,徒儿还望师尊能指点,事情是……”君殇夜并没有要隐瞒千风尊者的意思,现在,在这件事上能够为他排忧解难指点迷津的,恐怕也就只有他的这位无所不能的师父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自然没必要说与为师听,为师全部都知道。”是啊,君殇夜不禁感叹,世间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千风尊者呢?他的师尊就是这般的强大,强的的令人折服,但同时亦令人所惧怕。
“师尊,徒儿到底该不该信她。”君殇夜赶紧请千风尊者坐下,奉上好茶,然后将自己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只需信你本心就好。”千风尊者的语气依旧清淡。
“信我本心?”
“现在闭上眼睛,摒除杂念,想你所想,心便会随你之所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时候你自有定数。别忘记为师和你说过的,心平则静,静则心宁。”
“心平则静,静则心宁。”君殇夜默念着这两句话,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往昔的一幕又一幕都像电影一样在君殇夜的脑海中回放。
初见时,她的眸,她的笑,她在逍遥居的树荫下熟睡时得样子,她为了能和慕星弘出去而向他撒娇的样子,她在彼岸花丛中讲故事时一脸向往的样子,她送他衣服时笑容真挚的样子,在他第一次去牢房中她假装坚强的样子,以及刚刚她掩饰悲伤的样子……
懂了,他终于明白了水之音在他的心中的意义,水之音和慕星弘在一起时,他的不开心,水之音高兴时他会很满足,看着牢房中的水之音,虽然他很愤怒但他的心依旧是那样痛,只不过他的那份痛比水之音掩饰的更好而已。
既然一开始见到水之音时便选择了相信,那为什么不能将这份相信坚持到底呢?
再睁开眼,逍遥居中已经不见了千风尊者的踪影,整个屋中就只剩下心中无限清明的君殇夜。
而在那森冷的牢房中,水之音的面前多出了一道白衣身影,衣袂飘飞难掩风华,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不为任何人所知。
此人赫然就是刚刚还在逍遥居的千风尊者。
水之音有片刻的呆愣,不过不一会儿便回归神来,叫出口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风宫主?”
位列影族风花雪月四宫之首的风宫主!
千风尊者或者说是风宫主轻轻的点了点头,从衣间掏出一块白玉佩递给水之音,“这是冰宫主托我来带给你的,她很挂念你,还有就是水之竣少主已经回到羽族了。
“师父?竣哥哥?他们都还好吗?”水之音接过玉佩,“这是?冰宫宫令!”
水之音讶然,抬起头,风宫主已不知所踪。
可是,水之音的心中却多了一份领悟,关于以后的路该怎样继续走下去,水之音了然。
君殇夜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之中的另外一个相遇而已,君殇夜不是唯一,羽族还有那么多她的亲人,她不该在这些之中沉沦,她注定有她自己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