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生命换到了什么?
安哥,你真傻!
送你两个字!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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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埋出版社里,每周如常的一件事就是听社长夏安讲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这周他像变了口味,也不像平常那般穿着邋遢,反倒像极了成熟有味道的大叔。大家习惯称他为安哥。
生命经过大起大落后,安哥不甘愿平庸渡过余生,他在南湖喝了一杯茶后,便鼓起勇气开创一家杂志社,专门披露社会黑暗的一面。
杂志社有三大宗旨——1。不畏强权。2。不畏强权。3。不畏强权。很多人问安哥为何对于“不畏强权”如此偏爱,也有好友劝说安哥要是想生意兴隆,就要识事务。安哥一笑了之,他笑说自己若想赚钱就不会开杂志社,他做好亏损全部身家的心理准备。
杂志社开展初期并不顺利,因为安哥纯属生手,周围的人士也不是内行。为了寻找实惠又美观的印刷,他跑了三个城市,最终在岭南找到了一家心怡印刷。可做杂志不仅是印刷就行,印刷出来发行也得有人买呀!安哥琢磨透后,他带着新聘五个社会热心文青,四处去寻访一些底层声音。当然这些遭遇委屈的老百姓,必然倾心而告,几个月下来总算收获不少。距离杂志社首版发行还剩两天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某位爆料人打来的,对方说当时爆料的消息是错误的,恳求安哥别登。安哥一头雾水,只见对方着急的挂掉电话。
转眼便到了首册发行的日子,安哥亲自和五个文艺青年到工厂等人群密集地方销售,由于非盈利为目的,标价都是接近成本价。即使非盈利,销量也并不可观——杂志社知名度为零是阻碍销量的原因之一。
从早晨忙到傍晚,在一家小餐馆下歇脚。周围的桌椅摆满了未售出的杂志。为了鼓起士气,安哥开口鼓励大家,并把餐牌递给年轻人,叫他们随便点。安哥仔细算了一下,首发出售了三百册,也算是符合心理预期。按照他的观点,首发三百册,下个月就会递增为六百册,总有一天会发行过万。
首印刷了1000册,也就意味着还剩700册。由于杂志社总共六个人,有四个人必须要去为下个月的版本做努力。安哥咬咬牙,为了打响品牌大出血把剩余700册上街派发。果然免费的东西就是发的快,才一个上午便派发出去500册。
就在安哥欣慰的时候,汶艳蹲在一本杂志旁失声哭泣。安哥连忙安慰她,可能是工作累了,一个年轻姑娘家。“安哥,你看看地上还有垃圾桶旁边的杂志,那都是我们的心血啊……”汶艳一头倒在安哥怀里哭泣。
安哥环顾四周,那些崭新的杂志送到路人手中,路人仅翻两页,便如同垃圾般随处丢扔……安哥轻盈走了过去,拾起地上的心血,拍拍封面的灰尘,然后捂在胸口沉思。汶艳见状摸摸泪便加入安哥的行列,她把拾起的杂志放在安哥面前,“无所谓啦!安哥,汶艳会陪你一直奋斗下去……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整条街的了都看我们杂志的,就像羊城晚报一样。”看着汶艳的乖巧模样,安哥开怀的笑了!最后安哥把剩余的200多册送给了福利院的老人家。
几天后,本来挺安详的日子,大家认真挖掘材料时,几个纹身大汉找上门二话不说便把杂志社招牌打碎。出版社几个男青年一跃而起,在瞬间被安哥阻止。安哥恭敬递给对方几根烟,对方大力拍打安哥握烟的手,香烟被拍打掉落。“你就是负责人吧?我们警告你,下次你再跟刊登我们加工厂的信息,我们老板饶不了你,给老子长点记性,这次是客气的。”带头粗枝大汉喊道,随即带着小弟们离开。这次应该算是先礼后兵吧!安哥随即安抚大家专心工作。
安哥是个倔脾气之人,用世俗的语言来说就是不识好歹的人。他第二天穿着普通来到昨日惹事那个人所说的工厂混迹进去,做了加工厂的一名员工。安哥把隐秘小摄影机藏于裆部,对于他来说,这是最隐秘的方式,比较没人会闲着检查别人的裆部。
工厂分为外围和内围,新人一律被分到外围,做些给鸡拔毛的锁事,这是一家食品加工厂,每日的活鸡源源不断运如。同时也会混杂很多死亡腐臭的死家禽。安哥要想彻底调查则必须要打入敌人内部。安哥手脚灵活,不到一周被和共事的工友混熟,上层带他进入内部工作。
内部有个大铁门,一打开便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安哥不断遮住嘴鼻,而主管则习以为然般笑话安哥没diao用,连点臭都忍不了。
在内围里有三个大开墙,货车缓缓靠近后,就会打开后仓门,随即一些一丝不动的家禽被大货车卸了下来。安哥为了收取证据,立即上前帮忙。
又过了一周,安哥基本收取了大部分证据,熟悉了黑心加工厂的死家禽来源于佛山,清远等地。加工后的死家禽会被销售全国各地,落入普通百姓的餐桌之上。
就在安哥在宿舍偷偷整理了相机内容,信心满满的即将要离开加工厂时,主管好像发现了某些端疑。由于加工厂被曝光过,所幸上次及时转移死家禽才躲过一劫,老板早就吩咐过要格外小心。或许“间谍”当的不够专业,主管质问安哥时,安哥竟满头大汗,主管见状不断抚摸安哥工衣,就在那一瞬间,扣子里的小型摄影器材不小心掉落出来,安哥见状不好,在瞬间开溜。主管立马拉住安哥手臂,只是衣袖断裂,安哥依旧还是逃脱了出去,主管立马吩咐几个大汉追击。
由于黑心加工厂属于偏僻地方,安哥一冲出工厂,就往高粱地串进去,高粱很高,只要串进去,对方便没那么容易寻到。
转眼天黑,几名大汉从冲入高粱地便不断找寻,工厂方面下达死命令——如果找到活人无须禀报,直接生埋高粱地便可。
那晚安哥躲在灌溉水沟里,静静望着天上的明月,他感叹道:多美的明月,只是可惜别黑雾遮掩……
第二天凌晨,安哥逃脱了高粱地,到了当地成功报案。警车开到黑心加工厂时,对方已经来不及转移死家禽,被捉了个正着。一个星期后,市里送来了一幅锦旗和一块崭新招牌,并对杂志社大加表彰。汶艳开心的问民警同志:咋没有奖金啊?引的满堂大笑。
杂志社接连出了几期,由于有人市内表彰的名声,警局带头订阅了杂志,接连着各家公家单位以及一些学校私企也订了杂志,销量逐渐好转,月售破了2000大关。
但由于要给爆料人付款以及发放员工酬劳,本来经济不济的安哥变得手头缺钱,虽然销量破了2000,但一本赚几毛钱都不够发工资。
安哥被破无奈周末找了一家餐馆兼职洗碗,清晨天没亮就去给餐馆洗碗,下班出餐馆门时已经是夜晚。不禁感叹生活似乎没有白天,白天远离了他,进入餐馆时是那条路一直是黑的,举头只望月光。安哥喜欢看月光,他有个最大的理想就是明月能永存。
老友见安哥如此艰辛,问他这不是找罪受吗?原本积累些资本可好好生活,非得做杂志社?妻子也越来越不解。生活没少吵架。
而安哥每次遥望明月都会偷立誓言——我,夏安,愿意用生命去换取社会一丝丝光明,此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