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摸了一下,然后青云衣悲哀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那小子洗劫一空了!
强盗!
青云衣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一脸无奈地坐在那里,神情警惕地看着月稀。
月稀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甚至,隔得老远,青云衣都能感受到他那深长而沉稳的呼吸声。
要不要动手!?
青云衣心里冒起了这个念头,只是一听到周围那此让人毛骨悚然地咆哮声之后,她心里马上打定了注意:先让这小子得瑟几天!待走出这十万大山,不给点颜色这小子瞧瞧我跟你姓!
她当然没有进过十万大山,但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所以她几乎十分肯定自己现在身处之所。
只是让她觉得有点不解的是,眼下两人明明就在十万大山里,而周围更是有不少的妖兽地吼叫咆哮着,不知何处甚至还传来了一阵妖兽搏斗厮杀的战斗声……
但是,那些妖兽偏偏对两人便是熟视无睹一般……
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阵,青云衣的眼皮慢慢地变得沉重了起来。
但她不敢睡。
先不说那些妖兽,单单是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便给了青云衣无穷无尽的压力。
开玩笑,那小王八蛋在这里自己还敢睡!?万一趁自己睡着了对方把自己给那个了可咋办!?
不过,大概不怕吧,先前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那小子要干啥早就干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青云衣心里却是不太放心。
况且,她自小就娇生惯养的,哪试过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睡觉的!?
坐在那里困得要命,肚子里又饿得可怕,捱了一个时辰之后青云衣终于还是没撑住,身子一歪便靠着那大树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那些妖兽倒是很诡异地没有靠近,但蚁虫却是不少,一晚下来,青云衣的脸上手臂上被叮了七八个包包,甚至连鼻尖也未能幸免。全身那蠢蠢而动的感觉,也不知道只是因为没洗澡,还是因为有虫子爬了进去,反正全身痒得可怕,浑身不自在……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青云衣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微光。
只是青云衣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让他面红耳赤的一幕。
她看到那个古怪的少年正背对着她,对着昨晚烧过的那堆火灰上撒尿,那尿液淋在那堆灰烬上噗噗地响了起来,甚至还不停地冒出一股股腾腾的雾气。
野蛮!无耻!
青云衣面上忍不住的便是一阵通红,心里暗骂了两句,然后面上的神情有点不知所措地四下乱扫着。
天色尚早,但折腾厮杀了一夜的妖兽们似乎也累了,那些震天动地的咆哮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只是森林里的气压抑得有点可怕。
解手完毕的月稀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青云衣,犹豫了一会,然后才地面上捧起了一大块折叠成杯状的大树叶,将一大杯的清水递到青云衣面前。
青云衣犹豫了一会,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然后将叶杯里的水咕咕地喝了干净,然后,她竟然相当不雅地打了个嗝!
青云衣面上的神情很是难看。
还好月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目光四下扫了一眼,然后两手抱起那只白猫,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好一会之后才走到青云衣面前。
青云衣一脸的惊恐。
月稀静静地看了青云衣一眼,好一会之后才从身后拿来一根不知道哪弄来的藤子,蹲下身来。
“你……你要干什么!”青云衣一脸愤怒地瞪着月稀便娇吼了一句。
没有回应,月稀伸手便往青云衣的手腕上抓了过来。
青云衣心头大怒,正想一巴掌往对方面上甩过去,只是身子刚动,大腿处一阵剧烈的疼痛却差点让她晕死过去。
月稀也不含糊,伸手在青云衣的小腹上便是重重一拳,然后完全不待青云衣反应过来,便将她手脚紧紧地绑了起来。
“混……混蛋!你干什么!放开我!”青云衣艰难地喘过气来,忍不住便破口大骂。
只是月稀完全不理会,绑好之后横抱起她的身子,然后往肩膀上一扔,扛着她的身子便迅速地行走起来。
身上被月稀插了两刀,伤口处本来就痛得入心入肺的,加上空腹饿得厉害,况且昨晚一晚没睡安稳,精神状态简直是差到了极点。被月稀往肩膀上一扛之后,青云衣但觉得自己头昏脑胀的,说不出的难受。
她开始的时候还会张嘴骂几句,但骂了一阵之后月稀却是连理也没理会,青云衣心头苦闷,当下再也忍不住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心里更是将眼前这个恶魔般的少年骂了无数遍。
月稀这一走便是走了四个多时辰。
这过程中,他肩膀上的青云衣甚至数度晕死了过去,但月稀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直到时至正午,两人才停了下来。
或许是习惯了月稀行走时身子摇摆的节奏,月稀刚停下来的时候青云衣便迅速地醒了过来。然后她感觉到月稀的大手落在她腰间,将她轻轻地放了下来。
身子刚刚在地上躺好,青云衣便看到了那少年肩膀的另一边,那只白猫轻巧地跃了下来,,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那只胖得有点诡异的白猫四下看了一眼之后,竟似是嫌地面太脏一般,径直走到青云衣身旁,跳上她的身子,在小腹处趴下便眯起了眼睛。
月稀看了一眼那只白猫,面上的神情中居然露出了一丝丝难得的温和之色。
青云衣正觉诧异,但月稀随即便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只是这一眼过后,月稀面上的神情似乎被吓了一大跳,好一会之后才神情古怪地叹了口气。
青云衣只道自己神情狼狈吓到了对方,倒也没在意。
而事实上她连在意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的身体,连同她的精神状态,都处在崩溃边缘。
月稀停下来之后便走开了,只是没用多少时间便回来了。